李學龍身爲中情局和聯調局兩個重大執法局雙肩挑局長,自然是名副其實的頂級刑偵專家。
他敏銳地意識到,找到那個打電話的人,將是偵破這一兇殺案的關鍵。
即使不能導致破案,也能導致案件的關鍵性進展。
否則,在這裡就形成了死局,再也無法寸進。
明白這是關鍵一步,也就是知道這個關鍵一步的難度。
如果說從那個清潔工和殺人這樣的鏡頭,都可以從無量傳媒公司的攝像中獲得,那個打電話的人就無跡可尋了。
因爲那個打電話的人可能出現在無限多潛在的地點。
甚至可以從地球之外的太空發出這個指示。
這雖然不太可能,但是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是在現有技術支持下,可以實現的。
理解這一點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說不可能如同抓住那個清潔工的幾個動作一樣,用時限安裝的攝像頭方式實現。
還有一點,也必須注意。
那個清潔工是被動接收指示,他的出現地點沒有辦法選擇,很可能是在有攝像鏡頭的地方。
故此,他會留下接電話的蹤影。
但是,那個打電話的人,處於主動地位,他必定意識到他可能被跟蹤因之導致暴露,所以他必然選擇不容易暴露的地方。
同理,他也有選擇高技術防泄密的通訊器材,打出電話以後,就把作案工具毀屍滅跡。
這些都導致了從接電話那裡追蹤到打電話那個節點,困難萬分,簡直就是不可能。
尤其是這種跟總統沾邊的兇殺,困難的強度,可想而知。
所以,李學龍就成了一個糾結的焦點。
既想知道下一步的秘密,又擔心困難太大,難以揭秘。
其實,就是操作這個投放器的吳人曉心裡也是沒有數。
因爲現在既不是那種正常的情況,時間一過不能復返。
也是他購買了耳聰目明以後,可以返回一段時間,知道過去的信息。
那種從分值系統兌換的功能,是讓他在情報收集過程中,能夠知道過去未來的功能。
不過,都是很有限制。
只要延長一點點,就需要海量分值。
雖然探險隊積累了很多分值,還是不能無限滿足這方面的要求。
當時花的分值是四千億分值,購買的收集情報範圍是長寬一百公里,高度十公里,也就是在中間位置的時候,上下各有五公里,還有就是時間長度爲一年。
這個一年的時間說頭很大。
就是在任何一點,無論往前還是往後,總時間都是加在一起一年的長度。
如果只往前看,那就是極限的預測可以是看到一年以後的那一天情況。
如果只往後看,就是可以看到過去一年之前那一天所發生的情況。
如果平均分佈使用這個時間,就是前面半年後面半年,期間所發生的事情、簡要發生的事情,無所不曉。
不過,這個時間限度,兌換的時候,得到一年,就只有一年的時限,在有效時限內,可以無限獲取任何信息。
但是,時間是沒有停止不動的特性的,只要過了一天,那些時限就減少一天。
也是就是說,今天買的,到了明天,就剩下一年減一天了。
在減少的一天裡,不管你是使用它,還是不使用它,結局都一樣,都是鐵面無情的減少一天。
哪怕你瘋狂地攫取裡面的信息,一天依然是一天。
吳人曉這個“耳聰目明”功能,購買以後,已經在一點原附件使用了一個月,他不知道過來以後,是否完全失效,還是接着原來的那個程度繼續,也許是恢復到一年的起初狀態?
還有一點,也是吳人曉最關心的。
現在他可是在六維時空航母裡,這個會給他的“耳聰目明”帶來什麼影響?
不過這個東西,他現在只能看結果。
而結果是不能明確告知他的那個耳聰目明是否在正常範圍內工作,還是超出了正常距離。
所謂正常距離,就是原來設定的那個方圓百公里。
時間上就簡單一些,因爲這個事情肯定是最近才發生的。
估計給那個人動手的指示也不能在無量傳媒轉變立場之前就發出來了。
就在大家心懷忐忑等待的時候,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衣黑頭套中的大個子打出了電話。
多餘的話一個字沒有,就是清潔工收到的那個指示:“執行一號備案。”
說完這句話,那個手機忽然冒出一股青煙,然後就粉身碎骨,不復存在了。
連碎渣都沒有出現。
那個不見面目的人作爲了這些事情,拍了拍手,似乎一身輕鬆了。
可是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一聲輕微的槍聲,他的黑巾包裹的腦袋如同禮花一樣,四分五裂,不翼而飛。
然後,他的龐大身體頹然倒地,一股股輕煙飄起,轉眼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那裡只剩下一塊白地,靜悄悄杳無人跡。
只看得李學龍心中驚悸不已。
這些人也太恨毒了!
這些安排心機也太深了一些。
無頭案竟然做到這種程度,絕對是查無證據,不了了之。
同時,他也深深警惕。
是什麼人能有這樣大的能量,殺個人而已,竟然在不留下手尾方面如此費盡心機。
還有,這個代價也太高了。
殺死一個人,自己一方到目前爲止已經死了四個!
清潔工一個。
殺死清潔工的那個警衛,是第二個。
殺死那個警衛的那個警衛,是第三個。
現在這個是第四個,就是直接和清潔工通電話的那個黑衣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好手中的好手,精英中的精英。
如果在他李學龍手下,至少能幹到中層領導地位。
可是這些人被人毫不猶豫的拋棄,可見他們背後的主使人,也就是他們不惜用死亡來保護的人,非常重要,值得他們這樣的犧牲。
當然,他們只是棋子,做出這樣的犧牲是違反他們的個人意願。
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擺脫他們死亡的命運。
這隻能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他們後面的人,勢力強大,牢牢地控制着他們的生死存亡。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吳人曉的特殊能力,毫無疑問,一定是斷了線索了。
不過,那個投影機還在運轉,預示着還有更多內容可以披露。
李學龍心情迫切,瞪大了眼睛,想知道後面的內容。
果然,正如大家的期待,後面的一個鏡頭,給打家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那是一個頗爲寬敞的房間,一些人正在那裡忙碌,有的似乎正在作體能訓練,二三百斤的沙袋給扔得滿天飛。
有的正在討論着什麼,幾個人神情激動,發言踊躍。
還有的人在玩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如同熱鍋裡的魚,活蹦亂跳。
雖然這些人都在幹着不同的事情,但是有一點一致。
就是他們全都帶着頭套。
李學龍也是服了。
在你們這樣隱秘的地方,有必要如此害怕被人看到你們的真面目嗎?
不過,他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
因爲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傢伙正在接電話,那些通話內容他必須掌握。
“好吧,就如你所言,動用一號備案!再確認一下,不用我的人出馬;讓那四個精英全部死去?你確信這樣作?”
“……”
對方的電話顯然有相應的保密措施,除了停的人,一點聲音都沒有遺漏出來。
“好吧,既然是大老闆的意思,爲了保證的老闆的絕對安全,我也同意這樣的安排!我就去辦,保證萬無一失,也讓那些死去的倒黴蛋能夠瞑目。”
放下電話,他停頓了一下,大約有五分鐘。
估計是在思考讓誰去當那個替死鬼。
很快,他就又拿起電話,發出了指示:“現在立刻執行一號備案。”
電話打出以後,有一個遠景晃了一下,可以看到那個接電話的,正是剛纔那個被一槍爆頭的黑衣人。
那個頭領打完電話,嘆了一口氣,單手用力,捏碎了那部手機,順手投入身邊的一架碎紙機。
咔咔幾聲轉動,出口處吐出一堆粉末。
到了這個地步,李學龍覺得可以滿意了。
既然知道了這十二個人還在,儘管他們也是藏頭蒙面,李學龍有信心將他們挖出來。
出乎他意料之外,那個投影機並沒有停止。
還有?
這就厲害了,那豈不是直搗敵人老窩?
他不知道的是,吳人曉的“耳聰目明”功能,正是幹這個的!
機器繼續轉動,來到一個地方,那裡李學龍熟悉。
那是白宮裡面的一個辦公所在。
只有場所熟悉到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是那裡有一個人。
既然是辦公場所,自然有人在裡面辦公,這也不足爲奇。
但是,重要的是,那個人李學龍也認識,堪稱熟人。
那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撞普的女婿、伊萬卡的丈夫、蘿絲的老爸。
撞普眼高於頂,尤其是天下的男人,全都不放在眼裡。
可是對這個女婿,名字叫作庫什納的猶太人,卻不能不刮目相看。
原因就是他和老撞普最喜歡的女兒和孫女關係特殊。
女兒的丈夫、孫女的老爸,哪個頭銜拿出來都非同小可。
爲了不惹這兩個女人生氣,老撞普就對庫什納格外客氣。
不過,伊萬卡就不同了。
她既然嫁給了庫什納,也隨即皈依了猶太教,她就遵循猶太傳統,服從丈夫的管教。
因爲根據舊約的要求,女人是男人的助手,她就要時時處處幫助庫什納。
所以在擔任總統顧問幫助老爸出理相關事務的時候,她是以庫什納爲中心運作的。
尤其這個殺雞儆猴的刺殺無量傳媒總裁之舉,算作撞普總統任職以來最大的事端,一定要讓這個主事的男人親自操作。
這也是撞普和伊萬卡商議的結果。
一家人就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根線上的螞蚱。
一見到這個人,李學龍就知道事情的性質了
這就是總統行爲!
他們這一家人,不管再如何轉來轉去折騰,沒有總統的允許,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因爲庫什納就在他設在白宮的辦公室,撞普和伊萬卡就在橢圓形辦公室,所以這個視屏畫面一閃之下,就出現了三人同框的境況。
伊萬卡:“親愛的!又有事麻煩大寶貝!”
庫什納顯然難以經受這樣的甜蜜,略微尷尬的一笑:“哈尼,有事直說,正忙呢。”
伊萬卡:“小事一宗,需要家裡的頂樑柱出馬,就是去殺一個人而已。”
庫什納顯然有一個小小的震動:“殺人?這可是太也從西邊出來!第一次吧?”
伊萬卡:“嗯!人家的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你!”
庫什納:“別打岔,辦公時間呢!有什麼事情直說,對了,這個殺人不是小事兒,老爸他同意吧?”
那個老撞普有些爲老不尊,正在偷聽二人對話,當然二人也沒有打算揹着他說。
聽到庫什納問老爸同意沒有,一個不留神,脫口而出:“我同意!就是我提出來的,不殺它幾個人,就不知道老子這個總統的厲害!你派人去,將無量傳媒的決策層全部幹掉!”
伊萬卡無奈地打補丁:“聽到了吧?就是老爸的旨意!這個沒錯了,不過給你的任務,就是人要殺,但是絕對不能讓人聯繫到老爸身上,具體如何做,你比我門清;還有,老爸最後的底牌,‘十二魔’無名殺手歸你臨時調配,完成任務以後,調配權收回。”
庫什納道:“好!謝謝老爸,我儘量不用老爸的底牌,沒事的話,我去安排了。”
隨後,投影機結束了最後的一個畫面,嘎然而止。
吳人曉說:“相關情報就提供到這裡,學龍小弟有什麼疑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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