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傾注了以挪士他老爸塞特對頭生長子的愛意,也有以挪士他爺爺亞丹的心意。
這座城本來就比較高大,不久前被龍煞侵擾一次,市民傷亡很重,城牆等建築也遭到破壞,戰後得到了大規模的修葺。
那些被龍煞殺死的許多人,又被撒旦命令妒忌天使給救活了,就是從陰間把已死的那些人靈魂找回來,重新歸回他們的死屍裡。
由於屍體被龍煞破壞得很厲害,再加上妒忌天使心中有氣,幹活沒有耐心,那些拼湊起來的身體很少有正常的。
所以現在人城裡的市民,大約十個人裡面有兩個是殘疾人。
這些殘疾人的存在,當然大大消弱了市民的整體戰鬥力,但是也有另一個作用。
就是城裡的市民一看到這些殘疾人,就讓他們想起那個龍煞給他們帶來的傷害。
爲了避免這樣的傷害再來,大家在修葺城防的時候,就特別賣力氣。
所以,現在的人城堅固程度前所未有,起碼是以前的兩倍。
非但人城如此,所有近東地區的大城中城小城都是如此。
被龍煞搞的,所有近東城市在城防上,都傾注了更大的財力。
不僅僅是人城如此,其它重要城市,對城防的重視,都不比人城差。
有兩個大城,甚至比人城更加高大更加牢固。
這就是塞特大城和亞丹大城。
亞丹在塞特出生以後,終於改變了生育政策,進入了人口生產的高速發展期。
再也不是以前那種偃旗息鼓,把人口的繁衍生息,都拋到了腦後。
他那樣做,當然有他的理由,根據百里良騮分析,那是因爲亞伯之死傷心所致。
亞丹的改變,帶來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大力繁殖人口。
塞特和他的弟弟們也都開足馬力生產後代,以至於他們自己的城市不斷加大。
還有其它不少中小城市如同雨後春筍建立起來,以便居住大量人口。
但從人口發展來看,近東已經逐步趕上遠東人口增加的步伐。
人城的城主,現在正是以挪士。
他也是到了五十歲的時候,才正式接任城主,以前雖然這個大城屬於他,但是城主卻一直是他老爸塞特擔任。
那個時候人的壽命似乎很長,活個二三百年輕而易舉。
實際上,如果不是被人殺死,就沒有人死過。
年齡稍大一點兒的,經歷過那個惡魔龍煞屠城之禍,才見到過死人。
不過那個死了很多人的慘劇,只給了他們一時的震撼,後來卻淡化了。
原因是那些人都又生還了。
只是一個個都變得醜陋無比。
對他們來說,長得醜這事,真的不算什麼,那個時候也沒有人靠顏值吃飯。
相反,一個小白臉會被自然認爲是弱不禁風的標誌。
那個靠實力說話的年代,弱不禁風,就是軟弱無能的代名詞。
以挪士這個年輕人擔任城主,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勁兒,每天都巡視城牆,平均四個小時一次,每天六次,從不間斷,風雨無阻。
對於時間這個概念,他並不是太精通,只知道自己已經六十五歲。
這個年齡當然不是他從小數算的,而是從他十歲那年。
老爸塞特告訴他的,說從十歲開始,就該懂事了,隨着年齡的增大,事情也應該越懂越多。
從那年開始,又過了五十五年,所以現如今他已經六十五歲。
另外,他還記住了兩個數字。
一個是他老爸的年齡,一個是他爺爺的年齡。
他老爸的年齡他之所以記得,是因爲他老爸告訴他十歲的時候,同時告訴他在他老爸一百零五歲的時候才喜得貴子。
如此算來,他十歲的時候,他老爸是一百一十五歲,而他六十五歲,他老爸則整整一百七十歲。
另一個數字,就是他爺爺亞丹的歲數。
那個數字,也是以他的生日爲參考數字的。
那個數字則是他爺爺親口告訴他的。
同時他爺爺還獻寶一樣吹了一通,說他的年齡是他自己從一開始數出來的,絕對準確,絕對不像別人,依靠他人轉告。
那個時候以挪士還相當懵懂,傻乎乎地問他爺爺爲什麼他那麼聰明,可以在很小的時候,就能記憶那種事情。
他記得清清楚楚,他那個當時已經二百多歲的爺爺神秘地一笑,說你還小,說了也不懂,等你長大了再說給你聽。
對了,這個問題似乎還沒有答案。
什麼時候找到爺爺,讓他還賬。
至於爺爺的年齡,根據爺爺的說法,生他那一年,爺爺已經是二百三十五歲,那麼現在他自己是六十五歲,爺爺就是三百歲了。
似乎左近就沒有比爺爺年齡更大的。
據說遠東那邊也有人,不知道有沒有高齡者,能超過爺爺。
他來到城防司令的司令部,見到那個叫作黑飆的司令正在那裡值班。
黑飆今年四十歲左右,實際是他的兄弟,親的,他們都是塞特的兒子。
“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以挪士例行公事地問。
“最近一直很安靜,今天也一樣,遠東的那些人自從有了那些八珍炒飯以後,一次都沒有過來搶東西,大概看不上我們那些不好吃的東西了!還有,以前南面的大山也經常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過來,現在也斷絕了蹤跡,聽說是那些給遠東提供炒飯的那些人進山去打那些怪物了,它們估計自顧不暇了,哪裡還能跑這裡來搗亂?城主你就放心吧。”
黑飆的消息看來還比較靈通,雖然不是那麼準確。
以挪士聽罷點點頭,叮囑道:“那就好,沒事就好!但是你也不能大意,萬一那些怪物流竄過來,混進城裡,就會造成很大傷害,還會死人,龍煞那樣的事情,再也不能發生了。”
黑飆說:“那是自然!黑飆一生唯謹慎,不然的話,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停了一下,又壓低聲音說:“不知道有沒有我大哥黑俠的消息,是不是可以繞了他的死罪,罰他做一輩子苦工?”
兄弟連心,他知道城主不高興這個話題,但是關心情切,還是問了一句。
以挪士的臉,頓時耷拉下來。
剛纔還白裡透紅的臉,也黑了。
他喘了一口粗氣,冷聲說:“不行!他罪在不赦,殺他還算便宜了他!”
那個黑飆和黑俠是同母兄弟,當然他們的父親和以挪士一樣,都是塞特。
黑飆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
親兄弟都沒有調和餘地。
二人話不投機,哥兒倆不歡而散。
否則,這兩個人本來要呆在一起,起碼聊半個小時。
以挪士走了以後,黑飆站在城牆的箭垛上,遙望南方幽黑的天空,以及天空下連綿不絕的高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大哥黑俠就是逃進那片山區裡去的。
當時,他在後面尾追不捨,實際上是把他安全送走。
從那以後,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了,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再也沒有見過面。
甚至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至於,他和城主誰對誰錯,客觀地說,他更站在大哥這一邊。
倒不是因爲大哥是大哥,那個以挪士更是大哥中的大哥。
而是因爲那個被搶走的女人本來都定好了要當他大嫂,卻被以挪士以城主的權勢橫刀奪愛。
甚至那個塞特和亞丹都偏向以挪士,而不是爲大哥主持正義。
他之所以站在那裡,當然不僅僅是仰望南天,思念大哥,思念大哥只是帶稍的事情,有空就乾乾,沒空就拋到腦後。
他主要是看看那個方向有沒有異常。
其實,目前的狀況,其它三個方向,一個是面對遠東,北方和西方都是自己人,不會有什麼事情。
具有潛在的危險一方,只有南方。
現在就要天亮,如果沒事,今天就平安度過,他還可以回去補一覺。
他那裡知道,他那裡一站,雖然沒有看到什麼,他卻被別人看去。
看到他的,正好是他正在思念的兄弟黑俠!
黑俠一路急行軍,計劃在拂曉前破城,他原來打算強攻而入的。
現在既然看到自己的親弟弟在那裡守城,頓時心生一計。
他現在離城牆不到一百米,本來如果正常的騎兵高速行進,守軍絕對能聽到,加上他們也沒有打算瞞人。
可是這些龍騎兵不是在地上跑,而是在空中飛的!
所以,他們一路行來,就沒有任何響動,而且速度還非常快。
黑俠對後面的龍騎兵按了按手,讓它們保持原地不動,然後聽到他進一步命令再行動,他自己則單人獨馬走向前去,依然聲音很小。
既然有聲音,黑飆很快就發現了來人,見到只有一個人,也沒有聲張,抽出一根長箭,張弓射了過去。
這時候,黑俠也是張弓搭箭,同時射出長箭。
砰的一聲,二箭中途相逢,各自劈開了對方的長箭。
“小弟?”
“大哥!”
這一對箭,黑飆立刻就認出了來人是小弟!
因爲這是黑俠出逃前每天玩兒的遊戲。
“大哥,快放我進去,後面有人追來,要殺我!”
黑飆不疑有他,立刻就打開了城門,放兄弟進來。
至於他和城主你死我活的矛盾,暫時不管了。
頂多危險過後再讓他繼續逃跑便是。
城門的吊橋嘎吱嘎吱放了下來,黑俠策馬飛上吊橋,刷刷兩刀,砍斷了吊橋上的兩條吊索!
如此一來,這個吊橋再也拉不起來,這個城門也大門敞開,再也管不上了。
砍斷繩索,黑俠一聲呼哨,那些龍騎兵如同暴風捲着的烏雲,衝了過來!
黑飆一看這種情況,哪裡還不知道這是自己兄弟搞的鬼,看來是對城主復仇來了!
他當時就大吼一聲:“敵襲!快來南門抗敵!”“
隨着他的喊聲,幾口大鐘轟隆隆敲響,頓時全城各處到處都傳來吶喊聲。
這個時候,大隊的龍騎兵已經到達,正在通過那個吊橋,衝進城來。
黑飆看的差點沒有吐血三升,差點兒沒從城牆上跳下去,和那個壞蛋兄弟同歸於盡。
可是,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這個時候他要是死了,整個人城大城、人城城主,全都完蛋了。
他雖然辜負了城主的信任,搞砸了守城大事,可是不能不極力挽救危局。
他對着黑俠大吼一聲:“你小子夠狠!以後再找你算賬!”
黑俠知道大哥恨死了自己,趕緊解釋一下:“大哥,你聽我說!”
黑飆一邊飛快離去,一邊恨恨地說:“傻瓜還會再聽你的謊言!”
他是一個軍事人才,剛纔只是一瞥,就看清楚了大約有一千騎兵,而且那些龍駒,那些豬身人面怪騎士,都是精銳異常,如果不進城,他的城防部隊能夠擋住他們,可是一旦入城,就是一個失敗的定局。
所以,他要保護城主逃跑,給人城大城留下希望。
現在他的那些城防士兵在中下級軍官指揮下,已經和進城的騎兵交手。
趁這個機會,他正好採取最後的行動。
他飛快地跑到指揮部的一個軍營那裡,高喊一聲:“全體出動!”
又對一個副官命令:“發出求救信號,請北面的塞特大城出兵接應城主。”
說完帶領他已經出來兵營的一千精銳直奔城主府。
到了那裡,以挪士已經裝束齊全,迎了過來。
“怎麼回事,情況很糟糕嗎?”
“糟糕透了!趕緊撤離,一邊走一邊說!”
呼啦一聲,那些士兵簇擁城主還有一小隊家眷的車輛,直奔北門。
只聽從南門方向傳來潮水一般的吶喊聲!
兩軍都在拼死搏鬥。
一邊高呼:“不要走了城主!”
另一邊則高呼:“誓死保衛城主,堵住他們,不讓他們過去!”
吶喊聲、廝殺聲,越來越近了。
黑飆大吼:“快走!”
又命令一個小隊前去打開北門,等着大隊到來。
大家全都全力奔跑,很快就到了北門。
“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