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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心裡有些亂,等回過神來時纔想起來問一句,“寧老闆,需要我送你到哪?”
從後視鏡裡林洛看到寧大BOSS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只聽他輕聲道,“小驍已經睡着了,你直接開回家吧。”
林洛看了一眼,沒有提出異議。
剩下的路上,從後視鏡裡,林洛能看到寧致遠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她都渾身有些發毛了,他這幅樣子真是很容易讓她產生錯覺,以爲他已對她動情頗深。
可她早已不是當初天真無知的小姑娘的,她也見識過大學初戀男友爲她掏心掏肺的,結果關鍵時刻該掉鏈子還不是一樣掉鏈子;她也見識過那些和她上過牀的男人意亂情迷的樣子,好像他們真的愛上了她一樣。
可惜,那都只是錯覺,是男人的荷爾蒙、腎上腺素帶給他們的錯覺。在他們求偶的那個瞬間,那個時間段,他們釋放出無限多的迷惑的信號,讓你以爲他們愛上了你,你是他的全部,離開你,他便失去了所有。甚至一度,連他們自己都被迷惑了,他們自己都是這樣真切的認爲的。
只是當那陣荷爾蒙、那陣腎上腺素失效後,真相才被殘忍地揭開。也許某個時刻,他再會對其他的女人或者男人意亂情迷,然後陷入這種世界顛倒的混亂之中,直到他再也無法產生荷爾蒙,再也不會有足夠的腎上腺素的時候,大概,就是那個老的時候,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夠明白,到底什麼纔是愛,什麼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快樂和幸福。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要上當受騙。
當然,也並不是如此,便意味着女人,就要更明智點。只不過女人更擅長沉浸在自欺欺人的童話裡,然後爲不太美好的現實所妥協。都到了這個年紀,經過了那麼多愛與不愛,丟掉了那許多,她纔得到這麼一個寶貝,一個新的生命,人生無與倫比的恩賜。
林洛將體型小巧地高爾夫,靈活平穩地停在了小區裡面的停車位裡。老小區裡的停車位少、不規範,就是在樹下面、路邊,畫幾道白線而已,一個月幾十塊,讓你有個停車的地方,風吹雨曬,刮碰砸蹭的,概不負責。
所以她纔不敢買啥省油性價比高的豐田,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TOYOTA都是扯淡。這個城市的憤青特別多,最愛砸愛刮的就是日本車了。噴個漆就要好幾百的,不要把她心疼死,而且噴了還不管用。
寧致遠將小林驍從車上抱下來,大概是寧大BOSS的懷抱又寬大又有力,小林驍睡的很沉,完全沒有醒來。當然,這只是林洛吃味的想法,她的懷抱也是又軟又溫暖的,小林驍在她懷裡也睡得很香。
只不過今天在遊樂園玩了那麼久,小林驍累了而已。小孩子精力旺盛,一累便會睡得特別沉。
這次寧致遠更自在了,西服外套往沙發上隨便一丟,坐在沙發上看林洛忙來忙去給兒子收拾,順便給她搭把手,端個小臉盆、遞個毛巾、抱個娃啥的。
兩人搭配還十分默契,沒一會便把小林驍給收拾好了。
林洛收拾完後癱在沙發上休息,她沒在坐那張單人沙發,真TM有心理陰影,和寧致遠並排坐在長沙發上。不用照顧孩子後,林洛就跟泄了勁一樣,覺得哪哪都又酸又累得不行。
喝了口水,喘口氣,林洛盯着前面的電視機屏幕和對面的牆發呆。在電視機黑色的屏幕上,她看到寧大BOSS歪着頭看着她笑,映在上面一片曖昧的模糊。
她心裡又不爭氣地開始突突跳起來,將水杯放在茶几上,林洛轉頭看着寧致遠,眼神無比認真道,“寧老闆,你也看到我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了,還離過一次婚。在離婚之後有小驍之前,私生活也不算很檢點。經常去酒吧,和看得順眼的不同的男人上牀。要不然,到如今你也就不會纏上我了。”
“說實話,我這樣的女的,你和我來真的,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也不是我妄自菲薄,你有錢有事業,人又長得帥,身材又好,那個能力也不差,死乞白賴地纏着我說要和我來真的,走到大街上隨便給個人說都會說你在做夢呢。”
“有了小驍,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玩了,所以,請你還是不要再糾纏我了,這會讓我感到很困擾,也會讓我的孩子很困擾。”
寧致遠隨着林洛說的話,眼神明明滅滅,本來帶笑的神情變得不是很好看。他離林洛又近了些,捧着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神十分認真道,“你看着我,仔細地看着我。你看不出我是認真的嗎?”
林洛有些惱怒地扭開了臉,她討厭這樣被挾制的感覺,有些譏嘲道,“我沒看到。我只是看到了一個發QING的男人而已。”
這話在今天之前大概是林洛的真實想法,可她現在說出來可能就有點不公平了。今天這一天,無論是寧致遠的解圍,還是摩天輪,還是回來的路上,他在她面前,已很大程度上不是一個發QING的男人了,他身上顯出了她對未來的丈夫、對孩子未來的父親的身影。
正是如此,她纔有些心慌、這麼迫不及待地和他攤牌。萌生出這樣的想法,她自己都要笑話自己。
林洛這句話倒一下真把寧致遠惹怒了,男人和女人腦電波真TM不在一個頻率上!寧致遠認爲他在她面前發QING再正常不過了,這與他的認真有什麼矛盾嗎?!他心底大概也明白林洛的難以置信、缺乏安全感,連他自己也覺得這檔子事真TM神奇。
可是,就算再怎麼不可能,已經發生了再討論不可能有毛意義。
她就是不願相信她在他身上能看到一輩子,這種時間上的事情,沒到最後一刻,她讓他怎麼給她證明?!尤其聽到林洛那麼淡定地在他面前說以前隨意和不同的看順眼的男人上牀,寧致遠便覺得惱怒得不行。雖然他自己以前也和不同的女人上牀,也沒啥好指責的,勉強便忍了。
可在他心裡,和他上過牀的女人很多,可是隻上過一次牀便讓她記了四年的,只有她這麼一個而已。
寧大BOSS惱怒地啃上了林洛的嘴脣,在她的臉上、脖子上,有些發瘋地親吻起來。林洛身上那種難以描述的氣味,她身上的柔軟,她的身體抱在懷裡的感覺,都讓他越發興奮,難以自持。
他在她的腰上上大力撫摸起來,層層撫過,兩人身體都是忍不住地顫慄。她已經很久沒有和人做過了,自從林洛來了公司,寧致遠便再也未和別的女的上過牀。
他算是把林洛的尿性找準了,這人現在都不相信他的誠意,他如果腦殘地去找別的女的,直接玩完得了,還折騰這些搞個毛線。
就在寧大BOSS整裝待發、提劍欲上,連皮帶都解了,褲子都拉開了的時候,只聽到林洛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看我有說錯嗎?你這樣子不就是個發QING的男人的樣子?!”
寧大BOSS真要給林洛跪了,他有些泄氣地壓倒在林洛身上,帶着些無奈帶着些安慰地親了親林洛的額頭,又親了親她的嘴脣,起身來靠在沙發背上,胳膊蓋在自己額頭上,閉着眼睛,平息起伏的情緒和下面難以消除的硬熱,連褲子都來不及繫好,皮帶也還是開着,身上的襯衣鈕釦全散了,露出一片精壯誘人的胸膛。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款。
林洛其實也被寧致遠挑得難受的要命,見到寧致遠這幅樣子更是消不了火,但還是掙扎着坐起來,索性也不裝樣了,咋自在咋坐着,凌亂的衣衫也懶得整。
許是被寧致遠最後的安慰吻打動了,又許是想到小林驍想要一個爸爸的願望,或者是該要一個爸爸的事實,林洛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如果你是認真的,我們可以試試;你可以隨時叫停,我也可以隨時叫停。只是我已經有了孩子,我不希望因爲我的事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我希望你考慮好分寸,也考慮好未來。”
寧致遠一下子擰過頭驚訝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很大,在落地燈模糊的燈光下,顯得又黑又亮,有點b-ling b-ling的,真像他兒子的小模樣。林洛不禁又心軟了下,心想這人樣子真犯規,頂着一副和她兒子那麼像的樣子,讓她怎麼拒絕他!
寧致遠反應過來一把將林洛抱住,摸了摸她的頭,高興道,“嗯,我就當你答應了。”
林洛聽這話有些不滿,以爲寧致遠這意思是她答應和他上牀了,還未等她生氣地將他推開,寧大BOSS便將她放開站起身來,整理好衣裳,上面昂着驕傲的小頭顱,下面昂者驕傲的小旗,在她嘴上又親了下,便離開了。
林洛簡直要被寧大BOSS這幅樣子笑逗了,果然說男人都是幼稚的,無論他多麼成功,顯得多麼強大,無論是商界奇才,還是政壇貴要,或是鐵血將領,在那麼個女人面前,他總是像小孩子一般。在他小的時候是在他母親面前,在他長大後便是在那個他心愛的人面前。
寧致遠走後,兩人又各是一番悲催的DI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