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來了,我還不走?”那人揶揄道。
綠檀不說話,仍舊站着。
“不是來給我送藥的嗎?怎麼不進來,反倒要走?”許晉問道。
這語氣……怎麼聽起來總感覺痞痞的呢?
綠檀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低着頭邊走邊說:“我家小姐說,許護衛到底是因她受的罰,所以命我送來上好的金瘡藥。”
綠檀很少說謊,一說謊就緊張,便顯得很侷促,一緊張侷促……她就會低着頭攪手絹兒……
這些許晉都知道,也看出來了,但是仍只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那便代我謝過王妃吧……人走了,你來替我上藥。”許晉一本正經的說到。
綠檀聽到這話才擡眼看了許晉一眼,見許晉上身不着寸縷,趴在軟榻上……
背上盡是鞭子抽過的傷痕,這個角度看過去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許晉的胸肌……
綠檀有些臉紅,忙又將腦袋垂下來。
“男、男女授受不親,許護衛還是請別人吧!”綠檀邊說邊將金瘡藥放在一旁。
一放下金瘡藥,綠檀轉身就想跑,不料一隻手被許晉抓住。
綠檀條件反射般轉頭看向許晉,見許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便又不看他了。
“放、放開!”綠檀氣惱道。
“爲我上藥。”許晉仍舊盯着她,低沉着聲音說了這麼一句話。
“誰要爲你上藥!你趕緊放開!”綠檀邊說邊用力掙扎着。
“嘶……”突然傳來許晉的抽氣聲。
綠檀以爲自己扯疼許晉的傷口了,有些心疼,便也不掙扎了。
“你先放開,你不放開,我怎麼給你上藥?”綠檀說到。
許晉聞言放開了綠檀的手,果然還是苦肉計有用。
雖不高明,騙騙這小丫頭還是行的。
綠檀脫離了許晉的束縛,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拿起旁邊的棉布,坐在許晉旁邊,輕輕替許晉擦拭着傷口。
擦乾淨傷口後便又灑上金瘡藥。
動作輕輕柔柔的,不疼,甚至有些舒服……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得女人來做,還得要是心愛的女人來,那些個毛頭小子根本不行。
許晉心裡如是想到。
綠檀輕柔地擦拭着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胸口似是被捂得透不過氣來一般,越看越是心疼……
不多時,藥也上完了。
綠檀將棉布放到盆裡,見盆裡紅紅的血水,有些心疼,道:“許護衛好好休息,我去把這水倒了。”
說着便起身端起水往外走着,在踏出門的那一刻,突然被許晉叫住:“倒了水再回來。”
“嗯?”綠檀不解道。
“我有些事與你說。”許晉不冷不暖地說了句。
綠檀心跳了跳,步子也跟着頓了頓,許護衛有事與我說?是什麼事呢?
“好。”綠檀答應道。
許晉看着綠檀娉婷的背影,一時有些晃神。
院子外茗香正拿着一瓶藥往這來了,邊走還邊將藥丟起來又接住。
她一向歡脫慣了,從前在江湖第一大門派“歸來堂”時也是這樣。
茗香走至院門,見綠檀端着一盆血水倒了,心裡也明白了。
臉上有些失望的神色,只一瞬便又隱去了,看了看手裡的藥瓶,撇了撇嘴。
茗香深吸一口氣,臉上又是一副玩味的表情,將手負在身後,轉身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