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夕挺着近九個月的身孕來接羅智信出獄,看到羅智信走出監獄的大門她激動不已快步朝着羅智信迎了上去,蕭飛、陸薄修緊隨其後。 ☢тт κan ☢¢ ○
“羅叔叔,您受苦了。”
安諾夕抓着羅智信的手臂百感交集,看着當年意氣風發,充滿自信,渾身散發着無比堅毅氣息的羅叔叔如今兩鬢斑白,滿目滄桑她心痛無比。可想而知羅智信在監獄裡躲過和化解了無數次的暗殺,他經歷了怎樣的心裡歷程。安諾夕的眼裡又涌現出晶瑩。
“諾夕,你真的很棒。”
羅志信把目光移向蕭飛道:
“這孩子一定是你的兒子了,他簡直就是你爸爸的翻版。”
安諾夕給羅志信介紹了陸薄修和王建民便扶着羅智信上車。他們直接來到了安諾夕的家,劉桂雲已經做好了飯菜,和陸德福正在等着他們。
羅志信看到這熟悉的環境,頓時熱淚盈眶。他幾個健步走進安宗仁的臥室關上門,房間裡傳出羅智信的嗚咽聲。劉桂雲示意大家都不要打擾羅智信,給他時間平復心緒。十幾分鍾後,羅志信終於走了出來。他的眼睛紅紅的,啞着嗓子說道:
“我可以先洗個澡嗎?”
“嗨,兄弟,老哥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洗的舒舒服服的,我們清清爽爽的喝兩盅。”
羅志信一張嘴哽咽的沒有說出話來,他只是用力的點頭表示感謝。
羅志信洗澡之後穿上劉桂雲事先給他買好的衣服,當他看到連內衣都準備好了的時候不覺流下兩行清淚,柔軟的衣料貼在肌膚上很是舒服。他從浴室走出來再次對劉桂雲和陸德福夫婦道謝,雖然臉頰有淺淺的笑容但難掩眼底的那抹憂鬱與悲傷。一個優秀的特警,就這樣在監獄裡耗掉了十八年的大好光陰,怎不叫人爲之惋惜。
羅志信就在安諾夕家的對面住了下來,他和大家相處的很好,只是他很沉默。但他很喜歡蕭飛,他的目光經常會追隨着蕭飛的身影。他有時被陸德福拉着下象棋,有時被劉桂雲堵在客廳問他喜歡吃什麼菜,有時被蕭飛樓着胳膊磨他講當年他和安宗仁的事,他慢慢的融進了這個家庭。
安諾夕的預產期越來越近了,她要回宣城待產了,臨走之前安諾夕和羅志信進行了一次談話,安諾夕想說服羅智信和她去宣城生活,這樣好方便照顧他。
“羅叔叔,我就要回宣城了,我希望您能跟我去宣城生活,宣城的氣候很好,適合老年人居住,爸爸非常喜歡那裡,我想您也會喜歡哪裡的。”
“諾夕,我想在這裡等我的事情落實之後再說。”
“也好,這個房子我們不賣,它記錄了我和爸爸媽媽的生活。這裡也是爸爸和你們這些兄弟們經常歡聚一堂的地方。所以這裡就這樣永遠的保留,我們誰回到檳城誰就住到這裡。羅叔叔,等您的事情落實之後我來接您去宣城。”
“諾夕呀,這件事到時候再說吧哈。”
“羅叔叔,我看到您就像看到了爸爸一樣,我不想您離我太遠,我想隨時都能看到您,所以我希望您的事情落實了以後能去宣城。”
“諾夕,叔叔明白你的心意,叔叔想先回一趟老家,我在老家還有一個老姐姐,她每年都千里迢迢的來看我,去年只有我的外甥來看我,說我的姐姐生病了來不了,如今也不知好沒好。我雖然出來了,可是沒有他們的電話號碼,無法聯繫,所以我想先回老家看看我的姐姐,之後我會去宣城看你們。”
“好的,羅叔叔,我在宣城等您。”
安諾夕遲疑了片刻,擡起頭看向羅智信小心翼翼的問道:
“羅叔叔,我的朋友在法國有熟人,要不要讓他們幫着打探一下阿姨和羅傑弟弟的消息。”
羅智信的目光飄向遠方,良久,幽幽的說道:
“不用找了,都二十來年了,他們應該生活的很好。”
“羅叔叔,您就不想看看羅傑弟弟嗎?”
“他應該還在恨我,不然早就來看我了。這不能怪他們,當年我把他們母子傷的太深了,所以你阿姨才帶着羅傑去了法國。”
“羅叔叔,我記得您和阿姨的感情非常好,你怎麼會傷阿姨呢?”
“當年我怕黑幫報復我,傷到你阿姨和羅傑,所以我和你阿姨提出離婚,可是你阿姨不肯,我無奈就找了個女人帶到你阿姨面前,對你阿姨說這是我外面的女人,請你阿姨騰地方。之後,你阿姨就和我辦理了離婚手續,帶着羅傑去法國了。”
羅智信寥寥幾句就把事情說的很清楚,可是,當年妻子痛不欲生的哭泣,兒子抱着自己的大腿拼命哭嚎,自己則甩開妻兒摟着一個陌生的女人離去的場景歷歷在目,他的眼裡閃動着晶瑩的淚光。
看着羅智信痛苦的神情,安諾夕無比難過。
“羅叔叔,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放心回去吧,諾夕。寶寶生出來給叔叔發張照片。”
“好的。”
即日,安諾夕一行人便離開了檳城,臨行前安德福握着羅智信的手再一次真誠的邀請羅智信去宣城養老生活。蕭飛給了羅智信一個大大的擁抱。安諾夕再三叮囑羅智信要保重身體,有事給她打電話。羅智信感動的眼眶潮溼目送一行人走進機場安檢口。
隨着一聲明亮的嬰兒啼哭,王丹興奮的衝着安諾夕道:
“恭喜諾夕,生了個小公主。”
安諾夕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無力的閉上眼睛,她實在太累了。
安諾夕順利產下了一個小女孩,回到病房後,袁青和安子瑜的眼睛興奮的鋥亮,他們兩個圍着這個剛剛到來的小不點看呀看。安子瑜悄聲說道:
“好小喲。”
袁青擡眼看向安子瑜小聲說道:
“怎麼會這麼小啊?”
陸靜笑着說:
“你們兩個剛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麼小的。”
“啊!”
兩小隻驚訝的看向陸靜。而蕭飛一直守在安諾夕的牀邊,他靜靜的觀察着安諾夕的臉色。因爲剛剛生產,安諾夕的臉色此時有些蒼白,蕭飛一臉的擔心。
“陸爸爸,媽媽的臉色怎麼這樣白啊?王丹阿姨說什麼了沒?”
“放心吧兒子,王丹阿姨說一切正常,你媽媽就是太累了睡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