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小叔看到齊小酥的眼神很不對勁啊。
賀與衡的回答就有點兒小心翼翼。
“小叔是指哪一個？”
“那個女生。”
“哦，認識，不是很熟。”賀與衡看了他一眼，問道：“小叔怎麼問起她了？”
賀農又吐出一口煙霧，道：“沒什麼，不好意思進錯門，問一下而已。看起來她坐的是主位，比你還小的一個女生吧？”
這話，似乎有點兒深意。
賀與衡畢竟沒有那麼蠢，雖然實在是不明白賀農是什麼意思，這麼問又有什麼深意，但是他還是不敢隨意多說話了。這個小叔實在讓他覺得越來越莫測，跟他在一起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呵呵，也許隨便坐的吧。”
好不容易應付過去，賀與衡覺得自己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好在，賀農沒一會就先走了。
賀與衡的心理壓力才小了點。這些賀家人他也不願意再多聊，在確認賀農離開餐廳之後，他立即就給齊小酥發了條信息。
吃完飯找個地方坐坐啊，我有話跟你說。
齊小酥收到他的信息之前，系統小一正好跟她彙報查到的結果。賀農，竟然是賀家當權的那一個！
這一點讓他們都震驚不已。看不出來啊！而因爲是軍政高層，系統小一也查不出來多少有用的信息了，只知道他來餐廳之前是在自己家裡。
就在這個時候她收到了賀與衡的短信。
“也許賀與衡知道什麼？”系統小一說道。
齊小酥嗯了一聲，心情卻有些沉重，總覺得賀與衡有些小心，因爲照他以前的性格，應該是直接過來纔對，他本來就是比較無畏的那種人，要不然也不會不顧當時安家跟溫家的關係，對溫晴各種不客氣。
那麼，他是在顧忌誰？
賀農？
明明是他的親小叔啊，這麼顧忌，只說明賀農這個人非常不簡單。
她給賀與衡回了信息，告訴他地方。
“羅總，盛齊的年會事宜，我沒有什麼意見，獎金方案也簽了名，到時候你交給莉亞就好，我作了點修改，你們的獎金加了。”
羅成江怔了一下，他們年底的獎金方案其實已經很可觀的了，但是齊小酥再加，那麼每個人年底都可以在d市買套房了。
“公司的事基本都是靠你們在拼，獎金給得少我都覺得對不起你們。還有，明年開始公司的福利方案你們再研究一下，讓有貢獻的員工們能夠覺得更有歸屬感。”
盛齊的福利已經是很好的啊......
這麼一來，還真不怕分公司這邊招不到人了，把新福利加到招聘廣告裡去。
“很多大決策都是齊總下的，還有，如果沒有齊總之前打下的人脈圈，我們很多工作也無法開展，而且，齊總給的資金和福利足夠，這些是我們辦不到的，不能說齊總就是幹吃飯不做事啊。”
羅成江半開着玩笑。
齊小酥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多吃點，我還有事先走了。”
然後她就看到丘靈芳正給樑厲塞了一隻烤麪包，“多吃一個，我們也吃不完。”
她無聲一笑。看來這兩個人進展不錯。
齊小酥與賀與衡約的是一間咖啡廳，離軍區醫院只隔了兩條街。這裡環境好，很安靜，雅座的私密性也好，她來過幾次，經常會看到長得很漂亮的年輕女子帶着筆記本電腦過來工作。
而她之所以會到這裡來，一是因爲離醫院近，二是因爲這裡正好就是高三三班班長尹學海打工的地方。
後來她又私下問了尹學海需不需要她的幫助，但是尹學海拒絕了。他說他已經是青年了，學校，學習，賺錢，這些關係他可以處理好，這也可以幫助他好好地學會規劃，掌控自己的人生。
而事實證明，雖然是苦了些，累了些，讓尹學海一個學期瘦了十斤，但是他的精神還可以，考試成績也是每次保持住了三班的第二名，只除了考不過她。
所以齊小酥覺得，尹學海將來也一樣能夠過得很好，很夠掌控自己的人生。
她偶爾過來這裡做題，吃點東西，喝杯咖啡，順便讓叫上尹學海，偶爾還能讓他看兩道題的。
不過這三天考試，尹學海應該是請假沒來了。
她到了老位置坐下，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侍應生過來點餐，“你好，有好些天沒來了啊。”
齊小酥的出色外表讓人印象深刻，來了幾次這裡很多人都記住了她。
“嗯，考試呢，尹學海應該也沒來吧。”
“是的，他請了三天假。想喝點什麼？”
“香草拿鐵。”
齊小酥點了杯咖啡，等了一會，賀與衡纔到。進門的時候他還往門外望了望，有些心神不寧。
“齊小酥，請我喝一杯跟你一樣的。”一坐下，賀與衡就長長地吐了口氣。
齊小酥招手給他點了一杯咖啡，打量着他，“你這是怎麼了？”
“我跟你說，”賀與衡傾身靠近一點，壓低聲音道：“我得小心點，萬一有人跟蹤我呢？”
“誰會跟蹤你？你惹了什麼事？”
賀與衡搖了搖頭，“我哪裡有惹到什麼事啊，是你！”
“我？”
“嗯，我問你，你認識我小叔嗎？就今天晚上在餐廳的那一個，賀農。”賀與衡很認真地問道。
果然是要說賀農的事！
“不認識。”齊小酥也認真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怕他因爲我而跟蹤你？”
“我小叔很厲害的，具體怎麼厲害我也不好跟你說，但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今天他問起你了。”賀與衡向齊小酥複述了今晚他與賀農的對話，之後很是納悶地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小叔對你有很強的敵意，他一提起你的時候，那種感覺讓我想打冷顫。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曾經哪裡得罪過他了？”
不管齊小酥再怎麼想，真的想不出來她以前跟賀農有過什麼交集，賀農又有什麼理由要對她有敵意有殺意。
但是對於賀與衡的好意，她是很感動的。那畢竟是他的小叔，他沒有站在家人那邊，反而來通知她這事，說明他確實是把自己當好朋友。
賀與衡道：“反正以後如果再碰到他，你記得離他遠點。還有，我也會幫你再查查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