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失望?
“但是,至少這段訊息也是查明當年岳母車禍真相的一個突破點,是吧?”衛常傾握了握齊小酥的手,有些擔憂地看着她。
他就怕她太過傷心。
齊小酥對上他的目光,心裡一軟,道:“嗯。阿傾,不用擔心我,這麼多年了,我早就已經接受了我爸媽不在的事實。”
這麼多年一個人過來了,再傷心,也已經不可能讓她失去冷靜。
“那麼,現在不急着回去了。”系統小一雖然知道這種時候高興不太好,但是它是真的高興,誰知道它最近幾天最擔心的就是衛常傾要回二十一世紀去查明蘇運玲的下落。
他要走,它只能從齊小酥身體裡剝離出來,畢竟是穿梭時空,有它在纔能有把握一些。
但是那樣的話,它都有些不放心齊小酥自己留在星盟。
她現在懷有身孕,沒有它在的話,危險性會大大加強的。
現在倒好了,少帥不用回去,可以陪在她身邊,它也不需要剝離出來了。
“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也不介意再等等。”齊小酥嘆了口氣。早晚,早晚她會查清楚的,只是現在還是要以她肚子裡的孩子爲重。
衛常傾聽了她這話也忍不住暗暗鬆了口氣。
這種時候要他離開她,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
執行官有些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道:“是的,雲鳶現在還是身子爲重。特行組這邊會繼續查的,已經摸索到了規律和竅門,相信接下來的工作會更順利。”
“執行官,我還有幾個問題要跟你談談。”衛常傾輕輕拍了拍齊小酥,“媳婦兒,你先上樓去休息,好嗎?”
看來,他們還有好多的問題要談。
現在這些事,衛常傾並不希望讓齊小酥操心。
她也看得出來他的心意,便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走向了上樓的電梯。
等她離開,執行官就有些撐不住了,他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捂住眼睛。
衛常傾看到指縫間有淚水滲出,不由低嘆一聲。
“這麼久了,雲鳶她連通話時要離開都不願意跟我道個別。”執行官語氣沉重。
“慢慢來吧。至少她現在不排斥與你通話。”
“那是因爲,說話的主要是你。”
衛常傾挑了挑眉:“所以呢?讓她受那樣的傷,如果能夠這麼快就若無其事,那還算傷嗎?你只想着自己要心裡舒服,這麼大的女兒想認就認,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衛常傾出口並不留情。
執行官怔了一下,隨即便苦笑起來。
這段時間,衛常傾幾乎天天與他共同探討計劃,他差點要忘了,眼前這一位對他也未必沒有怨氣。
只不過,因爲齊小酥,他把這些怨氣先放到一邊去罷了。
他這一生,虧欠的人太多了。
沉默許久,執行官低聲道:“我現在最希望的,是找到你父親。”
衛常傾臉色微沉。
執行官提起精神,問道:“你剛纔說要跟我談的是什麼事?”
“我想知道,你現在對方媛媛是什麼感情?”衛常傾問道。
執行官一愣。
這一夜他們又談了什麼,齊小酥並不知道。懷孕之後她似乎是比較貪睡了,沾牀即睡,早上也睡得比較晚。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衛常傾已經不在家裡。
方媛媛跟她約的是上午十點,但是衛常傾已經說過這件事讓他處理,齊小酥也就沒有準備出門。
洗漱後下了樓,白姨已經把早餐準備好,骨瓷餐盤擺了五六個。
這幾天她一直變着花樣給齊小酥做飯,看得出來非常盡心。
齊小酥怕累着她,便又讓衛常傾僱了一個人專門來幫忙。大部分的活白姨都可以指揮着對方做。
“少帥吃了早餐嗎?”齊小酥坐下之後問道。
白姨點了點頭:“吃過了,還是早上七點吃的,吃完就出門了。少帥吩咐了,如果你九點半之前還沒有起牀,記得叫醒你,實在困的話,起來吃完早餐再去睡。”
這些瑣碎的事情,衛常傾幾乎每天出門前都要叮囑一遍。
白姨是真沒有想到表面那麼冷的衛少帥對自己的妻子會這麼細心。
這一對孩子她真是越看越喜歡。
齊小酥笑了笑。
“他就是囉嗦,不到三十歲,跟個老頭子一樣。”
白姨和請來的那個家政小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齊小姐真是,嘴裡咕噥着,其實臉上的蜜都快要溢出來了。感情真好啊。
“哦,對了,八點半左右,莫娜小姐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想登門拜訪。”白姨差點忘了這件事情。
莫娜?
齊小酥愣了一下,她都快要忘了莫娜這號人物了,怎麼突然想上門來拜訪?
“白姨怎麼回覆她的?”
“我說得等你起來了再能回覆她,讓她晚一點再打電話過來。”
她的話音剛落,門鈴便響了起來。
可視門鈴屏幕上,莫娜明豔的臉出現了。
天域雖然是保全非常嚴密的,但是對於莫娜這種身份的人來說,想要進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雲鳶,我出去請她離開吧?”白姨有些爲難地說道。
衛少帥吩咐過,他不在家的時候,除了焰鷹戰隊的人和執行官趙助理之外,誰都不要放進來。
可是,莫娜的身份太過特殊,她只怕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沒有辦法攔下她。
除非讓保鏢強攔。
但那樣會不會得罪她和莫將軍?
聽說莫將軍以前對衛少帥極好的,萬一得罪了他,以後在軍部中,莫將軍裡再支持衛少帥怎麼辦?
齊小酥並不知道短短這麼點時間,白姨已經想了這麼多。
她點了點頭,“白姨,你就跟她說我還在睡覺。”
這個時候她也並不想見莫娜。
雖然有那麼一點兒好奇莫娜現在上門來找她的目的。
白姨出去了。
通過可視門鈴屏幕,齊小酥能夠看到和聽到她們在門口的對話。
“莫小姐,你這麼早過來了......”
“不早了,齊雲鳶在吧?”
“不好意思啊,雲鳶小姐還在睡覺,要不然你下次再來吧。”
莫娜脣角一勾,看着白姨,道:“白姨,你現在的主人到底是執行官呢,還是齊雲鳶?”
這有什麼區別嗎?
雲鳶小姐就是他們家先生的親生女兒。
但是這話白姨自然不可能說。
莫娜卻伸手將她推開,然後就大步進了門。“我有事跟齊雲鳶說。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天天躲在家裡不敢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