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得讓人顫抖的夜幕,只餘一片寂靜。
“人呢?”白伊人嘴角帶着一抹輕笑,一邊疑惑着,一邊往前走去。
眼角的視線中,似乎瞄到有人跟着自己。瞧那身形,可不就是白露露嗎?那麼白的禮服,在這黑暗裡是想要多明顯?
待走出一段距離,白伊人腳步微頓,隨即微微提高聲音道:“把我叫出來,有什麼事嗎?”
暗處的人影沒有動靜,只是將自己繼續往深處藏了藏。
見狀,白伊人淡淡瞟了眼那個方向,“白露露。”
見自己的名字都被叫了出來,白露露也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白伊人視線中,“沒錯,是我。”
“什麼事?”白伊人以爲,白露露叫自己出來,多半是爲了上回的事情。但她也不懼,就算她想還自己那一巴掌,也要看她能不能動手。
微揚着下巴,白露露如同一個驕傲的公主般,“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嗎?”
“一直覺得你的腦子不太好,但至少還是有點智商的。沒想到,你這智商比之小孩也不如。這種三歲小孩也不信的話,也敢說出來……不嫌丟人嗎?”白伊人淡淡說着,帶着幾分嘲諷,很是不屑。
差點沒被白伊人這話咬碎銀牙,白露露冷哼了一聲,隨即酸酸道:“是是是,就你白伊人有能耐,不知道壞了誰的野種,還嫁給一個死人。”
修長的食指輕輕抵在脣上,白伊人輕噓出聲,“噓……這可是個秘密啊,你這麼大咧咧地說出來,小心你親愛的父親到時候生氣,你這白家大小姐的位置也不知道能不能坐穩了。”
“你少在那唬我,你當我跟你似的?告訴你,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不同。”白露露冷笑說着,帶着幾分得意。
狀似無意地掃過不遠處作爲裝飾用的夜鍾,白露露看了眼這個時間,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不多時,一陣手機鈴聲也隨之響起……
因爲那鈴聲太熟悉,讓白伊人不得不去注意,而事實,那也是她的手機。
看着手機上的陌生號碼,白伊人微微皺眉。待她正打算接起時,偏偏電話又斷了……
在白伊人打算無視時,電話又響了……如此反覆,讓白伊人也不由皺起了眉頭,偏偏對面那人就算白伊人接了,也會馬上掛掉,不說一句話。
如此這般帶着捉弄興致的行爲,讓白伊人很不滿,最後乾脆把它拉入了黑名單中,免得受到騷擾。
只是,當白伊人擡頭時,原本處在她不遠處的白露露已經不見了。
直覺地猜到可能出了事情,卻也在這時聽到了身後不遠處緩緩有人靠近的腳步聲,伴隨着兩個人的話語聲,在這個安靜的時刻很是清晰明顯。
“阿南,我好像聽到了有聲音從這邊傳來。”帶着幾分小小的不確定,但是卻是今天生日的主角,也就是陳菲菲的聲音。
而在她的身邊,一個低沉的男音也伴隨着響起,“我也聽到了。”只是比起陳菲菲,名爲阿南的男人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煩躁,似乎這是一件讓人心煩的事情。
聽到他的聲音,陳菲菲忙安慰道:“也許只是小野貓路過,不要擔心。”
淡淡嗯了一聲,兩人走到了之前白伊人所在的地方,確定了沒有人後,兩人也不回到之前的事情,而是想了想後,回到了宴會上去。
畢竟消失太久的話,是容易讓人生疑的。雖然在陳菲菲的心裡,寧願跟阿南兩個人一起過生日,至少那也是她自己想要的生日。
“走吧!”看到陳菲菲稍許落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阿南叫道。
“哦好……”看着阿南的背影,陳菲菲心情有些小小複雜。
待兩人離開,白伊人從藏身的樹後走了出來。看着手機屏幕上又一個陌生的號碼,若有所思……只是此時已經被她調成了靜音,倒也沒什麼聲音響起。
若無其事地回到宴會上,陳菲菲已經跟阿南分開,看着兩人間帶着些許疏離,顯然是故意將兩人的關係拉開。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剛纔自己看到陳菲菲兩人時,是挽着手的模樣?
“沒想到嫂子也來了……”那特意加重了嫂子兩字的人出現在白伊人面前,可不就是那墨人弘嘛。
見他穿得人模人樣的,白伊人嘴角微勾,淡笑道:“原來是那個口口聲聲威脅嫂子的小叔子來了?許久不見,你這臉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墨人弘以爲,現在墨琛不在了,不管白伊人再囂張,也要看自己的臉色。但是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這個女人似乎都不懂得什麼叫做看臉色。
之前也就罷了,這次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雖然他們聲音不大,但是跟他一起過來的兄弟可是聽得清楚,之後免不了又要被取笑一番了。
如果白伊人是個冷着臉,說話態度又惡聲惡氣的人,這樣墨人弘倒也好發作一番,就算是在角落裡小小發作下至少也能讓他心理安慰點。
偏偏白伊人這人,在她罵人時也是笑着的,你此時看過去,她就是笑意盈盈地站在那裡。如果你跟她說什麼重話,大家反而覺得不對的人是你。
此時的墨人弘就有這麼種感覺,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想吐血的感覺。
“嫂子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可從沒有威脅過嫂子什麼,再說了,我哥還在呢,我敢嗎?”因着周圍有人,墨人弘倒是不說破墨琛已經不在的事情。
但是他帶着幾分自嘲似的話語,在每個人的耳中卻是不同的。
不知道墨琛事情的人,只當墨人弘是自嘲自己。但是白伊人卻知道,墨人弘真正的意思時,墨琛在他當然不敢,但是墨琛不在,又另當別論了。
嘴角的笑意不變,白伊人的視線掃過跟在墨人弘身後的那個男人,也沒有忽略過他眼底的那絲興味。對於這個男人,白伊人並不喜,因着那目光,也是微微皺了眉,“小叔子看來事務繁忙,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蹦躂浪費時間比較好。”
“嫂子說笑了,我有什麼可忙的。”墨人弘神色中,帶着幾分懷疑,她懷疑白伊人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捂脣輕笑,白伊人的視線在墨人弘和那個男人身上流轉了下,隨即像是說悄悄話般壓低了聲音道:“初初看到小叔子和這位先生到來,還以爲小叔子之前說的話是認真的呢。”
墨人弘微微皺眉,一時間居然沒有明白過來白伊人說的是什麼話,也就那麼問了出聲,“什麼話?”
“咦?小叔子是不記得了嗎?”白伊人微微驚詫,隨即頗爲不好意思地掩了掩脣,“當然是小叔子說不喜女人喜男人的事情嘍。”
這句話,瞬時炸開了鍋。雖然白伊人的聲音真的不算大,但是重點在這個消息夠勁爆啊,只要有那麼一個人耳朵好使點聽了去再傳來……哎呦我去,那可比病毒傳播得還快呢。
果然,沒多久這個消息就傳到了陳菲菲的父母耳中,陳父怎麼說也是縱橫了商場這麼多年,剛纔墨鍾找到他說了不少話,他也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意思。
原本他還想着,如果幫着墨鐘點,到時候墨人弘將墨家拿到手的話,自家女兒也是不必自己擔心了。但是沒想到,他這纔剛定了心,就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我就知道墨鍾這人沒安好心,居然敢讓我們菲菲嫁給這樣的人。”陳母一向疼愛陳菲菲,此時聽到這麼個消息,頓時氣得不行。
陳父顯然不像陳母那樣道聽途說不問真實,雖然有些氣憤這樣的消息流傳,但他也向着去找墨鍾或者其餘人瞭解瞭解。
只是他還未付諸行動,那邊的陳菲菲已經先一步跑到了陳父陳母面前告狀了,“爸媽,你們聽到沒有,我聽他們說了,那個墨人弘就是個被男人壓的,哎,真是太噁心了。”
說着,陳菲菲做出一副厭惡的表情,看得陳父也沒了去問的心思。索性自家女兒不知道自己原本打算讓她跟墨人弘結婚,不然的話,肯定會更不舒服的。
而陳菲菲真的不知道嗎?當然不是了,其實她早就看出了苗頭,當聽到這個有利於自己的消息時,也不由地添了點料,什麼被男人壓?還不是她的一句話罷了。
墨人弘怎麼也不知道,他們父子的計劃,居然就被白伊人的一句話給輕鬆解決。當然,還有陳菲菲在背後的神補刀,那刀補得好了,才能讓事情這麼順利。
此時的他,還只當白伊人的隨口一說,並沒有多少人在意,“嫂子說的是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女人,喜歡硬邦邦的男人?女人多好,最好是像嫂子這樣的,抱起來又香又軟。”
“小叔子請自重。”白伊人微微冷了冷臉,對於墨人弘,她實在是沒好感。
但是她卻不介意,將他的人品再往下刷一刷,當即她便說道:“我知道,小叔子說這番話也是怕別人知道這事。但是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會把小叔子的秘密告訴外人,自然了,當初小叔子對一位喜歡你的女孩說,自己就喜歡男人硬邦邦的話,也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白伊人一副這是我們的秘密,自己不會隨便說的樣子。天知道了,不遠處豎着耳朵聽着的某些人多想笑,這單純的女人還不知道自己的話早就被傳開了吧?來來來,多來點勁爆的吧。
白伊人說的話,都是順着墨人弘的話說下去的,但是她將語言組織得不同了,也讓人有了更多想象的空間。就如同她說墨人弘喜歡硬邦邦的男人一事,便是被廣大羣衆們的想象力給包圍了。
不多時,不需要陳菲菲那邊傳出墨人弘是被壓的那一個,已經有人盡職地將這個消息跟上。
墨家二少爺不僅是喜歡男人,還是個被壓的,絕對讓不少女人卻步,而這也是白伊人的目的。
終於,原本站在墨人弘身後的男人動了,當然,動的是嘴皮子,“聽說白
二小姐秀慧端莊,沒想到還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先生的意思,難道是我不秀慧不端莊了?”白伊人好笑地詢問出聲,但隨即似說漏嘴一般,輕捂住脣,道:“差點忘了,依着先生和小叔子的關係,應該會覺得透析你們關係的我很礙眼吧?既然如此,我還是不打擾二位比較好。”
白伊人含笑便要離開,卻被那人長腿一邁,擋住了去路。
白伊人爲什麼要這麼快離開?因爲她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肯定不像她所想的那麼簡單,他看似隨意,但是眼神卻凌厲。這個男人就算現在不是人中蛟龍,將來也定然不弱。
所以這樣的人,還是不要交惡的話,可惜剛纔她的重點都在怎麼算計墨人弘上,倒是忽略了這個男人。
而此時,藺野卻沒打算讓這麼有趣的白伊人就這麼離開,擋住她的去路後,看着她擡頭看着自己的模樣。
從自己的角度看,可惜將她臉上的神情盡收眼底,就連眼底的那絲警戒也不例外,“白小姐何必這麼着急?我都還沒回答白小姐的問題呢。”
明明是一張略顯女性化陰柔的臉,但是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卻沒有人敢將他視爲一個女人。更甚者,在被人當做男男CP時,他也不會是下面的那個。
他給人的感覺,是危險中帶着野性,比較隨性的姿態,卻不能讓人小覷。當然,也就白伊人剛纔居然只顧着算計墨人弘,忽略了他……
果然她還是剛接手這業務不太熟練啊,估計以後就習慣了。
“我似乎沒有問先生問題吧?”微微皺眉,白伊人不知道這個男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跟她的距離保持在一個微妙的範圍裡,近了曖昧,遠了又無法將她困住。而在聽到白伊人的話後,藺野只是露出了一個略顯邪肆的笑,“可是這個答案我必須告訴白小姐,不然的話,我的心裡可不會舒服。”
直覺那肯定不是什麼好答案,但是很明顯,不管是不是好答案,不管是不是她想聽的。她現在唯一的選擇,那就是聽……
當即,白伊人也不在意了,嘴角輕揚,道:“好啊,那我洗耳恭聽。”
看到白伊人微挑眉略帶挑釁的姿態,也許她自己也沒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吧,還真是有趣……
“其實很簡單,我跟他可不同,我喜歡的是香香軟軟的女人,就跟白小姐似的。如果白小姐願意的話,我很樂意跟白伊人秉燭夜談一番。”藺野說着,似要微微附身般,白伊人被他一嚇,整個人往後一退。
退後之後,白伊人才覺得剛纔自己的動作有些誇張了,當即道:“先生說笑了,我可是有男人的人,纔不會跟別的男人秉燭夜談。”
咬牙切齒地說出秉燭夜談四個字,別以爲她當真聽不懂,她只是不想去說破罷了。
看着白伊人這幅姿態,藺野笑了,還頗爲愉悅,“你還真是有趣呢,我叫藺野,白小姐一直叫我先生,不會是不認識我吧?”
“藺先生是多大的面子,還要大家都認得你不成?”白伊人無語,對於藺野的話無語。老實說,A市裡她真真的就不認識多少人了。
她的重心不在此,自然沒有去在意太多。也許有些人覺得認識的人多了,以後的路好走什麼的,她的重點卻依舊圍繞着她的弟弟,而不是自己的以後。
對於她而言,只要找到了弟弟,她有的是辦法創造他們的以後。現在的規劃,對於她而言,根本是毫無作用。
不得不說,白伊人還是有些自負的,但是她卻有自負的本錢。
這算是被駁了面子吧?是吧是吧?
但是白伊人看不懂,這個男人笑得那麼歡是要做什麼。
一直被忽略成了壁紙的墨人弘終於是不甘寂寞了,趕緊說了句話證明自己的存在,“嫂子,藺少可是藺家的長子,藺氏的總裁。”
“哦,那跟我什麼關係?”淡淡回了一句,這確實跟她沒關係不是嗎?
一旁的藺野也是皺起了眉頭,頗爲不滿地看了眼墨人弘,“我跟白小姐說話呢,你插什麼嘴?等會兒你再說兩句,白小姐再誤會我跟你的關係怎麼辦?你是彎的,我可是直的。”
兩人認識的時間不短,還是大學同學,但是並不代表兩人關係親厚。就如同此時被藺野這麼一說,墨人弘也不敢肆意地說什麼似的,“藺少你別誤會,我可不喜歡男人。”
“這個誤不誤會,關我什麼事?”微皺眉看着墨人弘,他又不在意他的性向,管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被噎了一句,墨人弘反而沒話說了。
白伊人在腦海中努力搜索着所謂藺家的消息,但是她平常關注的少,藺家?只記得似乎是個跟墨家差不多的存在,那倒是麻煩。
特別是,這個墨人弘跟這個藺野還很熟的樣子。
想着,白伊人不由含笑道:“藺少看來跟小叔子關係匪淺呢,看着你們就不忍打擾。”
“只是做了幾年同學的關係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起來,我更希望跟白小姐有點關係。”藺野隨意地靠在一旁的牆上,卻也很好地擋着白伊人的去路。
對於藺野不到三句就扯到自己身上的行爲,白伊人暗暗翻了個白眼。但她也沒那麼容易動怒,只是美眸瞟了一眼一旁的墨人弘,輕笑道:“還別說,我跟藺少也算是有點關係了。”
“哦?什麼關係?”藺野大感有趣道。
“當然是親戚關係了。”白伊人素手輕指墨人弘,道:“他可是阿琛的弟弟,算起來自然是我的小叔子,而你嘛,等你跟小叔子在一起,不就跟小叔子差不多,也成了我弟弟嗎?”
看着巧笑嫣然的白伊人,藺野自然不是沒有見過美人,也不由地被她吸引了些許的視線,“白小姐還真是固執,難道真的要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我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才能放下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直覺危險的白伊人不再拔虎鬚,微微退身道:“藺少說笑了,我不過就是在想,難怪現在有那麼多的女孩喜歡當腐女呢,原來這樣確實挺有趣的。當然了,藺少不喜的話,大可以將我之前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那我可捨不得。”藺野正打算繼續說什麼呢,那邊的趙雅和墨嶸已經走了過來。看到角落裡跟兩人單獨在一起的白伊人,趙雅腳步稍快地走到了白伊人的身旁。
面對趙雅關心的事情,白伊人先一步笑道:“我這跟藺少說得正興起呢,也忘了時間,伯父伯母可是說完事了?”
墨嶸看到藺野,不由微微點了下頭,藺野見狀,也是回了個點頭禮。
對於藺野,墨嶸自然不陌生,畢竟這個人跟他的兒子,可是一直被人綁在一起比較的。兩人的優秀不容置疑,有些人說將來的商場或許就是兩人的天下難分,可惜卻沒有人知道,其中一人已經墜入深淵。
“完了,所以來看看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吧?”趙雅雖然是在詢問白伊人,但是白伊人知道,趙雅是讓自己跟着離開的意思。
而白伊人會不離開?當然不會了。
看到要走的白伊人,藺野還真是有幾分不捨,“墨伯父,之前我怎麼沒聽說墨琛找了個這麼有趣的女朋友?”
“伊人不是阿琛的女朋友,是未婚妻。只等阿琛回來,他們就要結婚了。”在爲白伊人正身這件事上,沒有人比趙雅更積極的了,這不藺野剛說完,她就趕緊說了。
聽到白伊人居然是墨琛的未婚妻,藺野眼神微微閃爍了下,“居然是未婚妻嗎?墨琛這小子,還真是真人不露餡啊,以前都沒聽他說過。”
兩人雖然是對手的關係,但是越是對手的關係,惺惺相惜起來,才越讓人看不清到底是敵是友了。
只是白伊人這個名字,他從未從墨琛的口中聽到。而能讓墨琛那小子承認是未婚妻的,恐怕也不可能是認識短時間吧?
不由地,他越發覺得白伊人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能將一貫視女人爲無物的墨琛收服到裙下。
“其實我們也知道不久,他瞞起關係來,可是滴水不漏。”墨嶸也在一旁附和着,頗爲無奈的模樣,讓人也看不出真假。
藺野含笑不語,隨後才問道:“許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在國外視察下公司,最近國外公司出了點事情。”墨嶸狀似淡然地說着,天知道在說這個的身後,他有多怕被人給知道了墨琛的死。
藺野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也許是覺得信不信都無所謂了吧,“那還真是遺憾了,我都好幾個月沒見這人。”
墨人弘在一旁只是嗤笑了聲,但是沒有人管他。或許此時,他是在心中嘲笑墨嶸和趙雅吧,明明自己的兒子都死了,還好意思說人在國外。
他在等着,等着真相被揭開的時候,看着他們無奈痛苦的模樣。
白伊人的視線淡淡掃過墨人弘,也將他的眼底情緒盡收眼底。但是她無所謂,因爲她知道墨琛沒有死,既然如此,爲何要去理會那些跳樑小醜?
從陳家離開,白伊人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但是因爲後面算計墨人弘跟防備藺野耗費了不少心力,白伊人也就不多想了。
回到房間,白伊人洗了個澡就躺到了牀上。墨琛說這兩天他有些事情,所以不可能每天都過來陪自己,白伊人也無所謂,畢竟每天看着她進出自己房間,她都在想,萬一哪天別人看到了,是要以爲他的鬼魂回來了?
不對,估計相信自己耐不住寂寞,做出對不起墨琛的事情更有可能些。
窗戶被敲動的聲響落入耳中,白伊人緩步走到了窗後,看到了被擋在窗外的墨琛。這還是第一次看他被擋在窗外呢,真是新鮮體驗……
想着,白伊人不由勾起了笑,卻不馬上
打開窗戶。
墨琛在窗外說話,看那口型就是兩個字:開門。
敢情窗戶在他眼裡就是來去自如的門了呀,但是避免他別人發現了去,白伊人還是打開了窗戶,引狼入室……
果然,她這纔剛打開窗戶呢,就被進來的某人給撲倒了。被壓在牆上狠狠吻了一通,才被某人暫時放過,“爲什麼關窗?”
“我也剛回來,估計是傭人打掃房間後,順便關上了吧。”白伊人略帶委屈地說着,要知道,剛纔墨琛可算不得溫柔,她覺得自己的脣都痛痛的。
“小壞蛋,你當我會相信你?”墨琛在她的耳邊輕說着,帶着點點曖昧。
白伊人笑了,好吧,她承認窗戶是她故意關的。可不就是想看看他被關在窗外的模樣嘛,至於這麼懲罰自己嘛,“你不信我,還打算信誰啊?”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墨琛抱着白伊人回到了牀上,聞着白伊人身上帶着沐浴後的清香,不由懊惱道:“我應該早點過來,這樣就可以來個鴛鴦浴了。”
所以她是該慶幸,他沒有早點過來嗎?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十點鐘,白伊人不由嘟囔道:“你這個時間還不早啊,別忘了你以前都是半夜來的。”
“以前跟現在那一樣嗎?”墨琛微微挑眉,彷彿白伊人問了一個很笨的問題似的。
好吧,白伊人老實地不繼續這個話題,不然她估計着更勁爆的話也會冒出來的,“那好吧,墨大少爺現在要做什麼呢?是去洗澡,還是就寢了?”
“意思是,我可以寵幸你嗎?”輕擡着白伊人的下巴,墨琛聲色微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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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行了。”白伊人起身將墨琛從牀上拉了起來,然後將他推進了浴室,“先去洗香香的,不然的話,我可就要嫌棄你了。”
順從地被推到浴室裡,墨琛的嘴角帶着一抹壞笑,“這輩子,你都嫌棄不了我。”話音落,還不等白伊人出浴室門,就見浴室的門被墨琛給關上了。
間或的驚叫聲響起,待兩人出了浴室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白伊人一邊甩着泛酸的手,一邊怒視着身後神清氣爽的某人。
見到白伊人那給力的眼神,墨琛一點也不在意地往牀上一趟,“所以我說,你是在給自己找罪受,明明可以躺着享受,偏偏要自找罪受,累着手了吧?”
“知道我累,你也不知道快點?”白伊人白了墨琛一眼,卻被牀上的墨琛一把拉住手,整個人一個天旋地轉下,被墨琛壓在了身下。
被突然拉下來,白伊人一嚇,順便很慶幸自己不是真的懷孕,不然……會被嚇掉吧?她也不確定。
白伊人才這麼想着,誰知道墨琛已經先一步摸了摸白伊人的肚子,“還真是結實。”
不用說,白伊人也知道他在說什麼了,不由咬牙切齒道:“很明顯,他比你想象的還要結實得多。”順便,白伊人瞄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它也挺結實的。
“那是因爲不夠近距離,如果你肯讓我近距離的話,我保證藥到病除。”墨琛一臉篤定,彷彿自己說的是什麼至理名言一般。
惹得白伊人忍不住推開了他,“少來,別想打他的主意。”
不想讓墨琛繼續這個話題下去,白伊人徑直將話題扯到了之前遇到的藺野身上,“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人,好像還認識你的樣子。”
“認識我的人還少?”墨琛微微無語,但他還是配合地問了是誰。
“他叫藺野,你知道是誰吧?”白伊人沒好氣地說着,她不就是要他問是誰嘛,天知道他會回自己那麼句話,雖然那是實話好像。
藺野這個名字,當真沒人比他更熟悉了,“當然知道,一個致力於女人堆的男人罷了。還以爲你看到誰呢,他不會是勾搭你了吧?”
“別說這麼難聽,什麼勾搭啊。”白伊人說着,卻是注意到了他說藺野致力於女人堆,而藺野則是說他視女人爲無物。
回來的路上,白伊人可是問了關於墨琛和藺野這兩人的事情,也得到了不少的訊息。
這兩個人就是天生的對手,沒想到還真是接反相反的性格。
對於白衣人的失神,墨琛很是不滿,而他解決不滿的方法也是簡單粗暴。既然她走神了,那就吻到她回神不就好了?
等到白伊人一個回神,已經被墨琛欺負了。
“這個男人很危險,你答應我離他遠點。”兩人雖然瞭解對方,但同樣的,也不瞭解對方,就像是這次,墨琛猜不透藺野會不會對白伊人下手。
不說說了嗎?他們是競爭的關係,他們競爭的範圍可不少,所以藺野在知道白伊人是他的女人後,會採取競爭的態度也不是稀罕事。
“不用你說,我也會離他遠點。”白伊人不是傻子,危險的男人既然已經招惹了一個,她還敢招惹第二個嗎?再招惹的話,恐怕自己骨頭也剩不下了。
當白伊人把自己在宴會上將墨人弘性向爲男的消息傳出去時,墨琛也不由笑了,“這小腦袋瓜還挺聰明的,看來我還抱了個寶貝回家。”
而聽到墨琛的話,白伊人只是無語道:“我哪裡是你抱回家的?明明是自己來的好吧?”
“好好好,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想推都推不開。”墨琛一臉苦惱之色,彷彿白伊人困擾着他一般。
白伊人也不生氣,就這麼安靜地躺着,但是這麼一來,墨琛反而不安了,“怎麼不說話了?”
白伊人還是沒有說話,墨琛更擔心了,“是我說錯了,我沒有想推開你,是我讓你不要推開我的。”
見白伊人還是不說話,墨琛心中挫敗,“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是見識了。”
“嗯?你說什麼?”白伊人一副恍然回神的模樣,看着眼前的墨琛。
而見到她這幅我剛纔什麼也不知道,你說了什麼的樣子,墨琛突然覺得自己好無力,“沒什麼,你就當我剛纔是自言自語吧。”
“哦好……”白伊人悄悄地勾起了嘴角,心中差點笑瘋。
第二天一早,白伊人剛剛起牀,就覺得今天的頭有些疼。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出了房間,就看到餐桌上只有趙雅一個,顯然墨嶸已經去上班了。
待白伊人進了餐廳,趙雅臉上的笑意便沒有褪去,不由也讓白伊人有些好奇,“伯母早,有什麼好事讓伯母這麼開心?”
“還真的就是件好事。”趙雅將一旁的報紙遞過了其中一份給白伊人,“你看看這上面都說了什麼?”
什麼?白伊人仔細看下來,不就是她之前那些話所蘊含內容的誇張般嘛,媒體還真是夠厲害的,居然都‘找’出了墨人弘所謂的男人了。
豪門間的醜聞,似乎也能博人眼球,特別是墨家旗下便是SOC,自然讓媒體們的目光也會不自覺地跟着轉了。
“你說這麼件事情出來,陳家怎麼還可能讓陳菲菲跟了墨人弘?”畢竟豪門間,對於這種名聲的事情還是挺看重的,如果陳家將女兒嫁給了墨人弘,會被人怎麼說?那可就精彩了。
雖然是自己一手導演的,但是能有這麼個結果,也多虧了媒體們的幫忙。白伊人突然覺得,這個消息一來,自己的頭疼反而輕了些。
只是她無意地翻過報紙,卻看到了另一則新聞,這是個娛樂新聞,因爲主角之一,正是娛樂圈如今炙手可熱的小天王祁南。
而另一個主角,就是之前還被趙雅談及的陳菲菲。
附圖的光線比較暗,顯然照片中的時間也是在晚上時間。畫面中的兩人一個高大,一個身形高挑,兩人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這張圖比起其他的也略顯勁爆,因爲其中的祁南正將陳菲菲壓在樹幹上親吻。不是任何的炒作,陳菲菲不是娛樂圈的人,更沒有這是電影宣傳的可能。
這件事一出,祁南的粉絲們都躁動了起來,娛樂圈其實是個很現實的地方。就算這些新晉的小天王們看似有很高的人氣,但是同樣的,他們的根基並不牢。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被一些事情給輕鬆擊垮,例如這回的事情,就足以衝擊祁南的粉絲羣。
而在這件事出來後,陳菲菲第一時間就給祁南打了電話,告訴了他這不是她找人做的。雖然確實是她約他出去的,但是,確實不是她找人做的。
電話那邊的沉默,並沒有給陳菲菲安心的答案。祁南只是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說了一句,“這段時間你還是別打電話給我了。”
如遭雷擊的陳菲菲只能看着自己的手機發愣,她沒想到祁南給她的答案是這一個。
接連被父母教訓了一通,陳菲菲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卻是壓抑不住哭了起來。
“大小姐,白小姐來找您。”傭人敲響了房門,在門口說道。
房內沒有人回答,一旁卻是有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着,白露露推開了並沒有反鎖的房門,緩步走進了陳菲菲的臥室。對於她的臥室,白露露自然不陌生,所以她徑直走到了她的牀邊,看着此時哭泣中的陳菲菲。
坐在牀沿,白露露擡手輕推牀上的陳菲菲,“菲菲,別哭了,阿南那邊怎麼說?”
“阿南不要我了露露……”陳菲菲擡起哭得通紅的眼睛,她不明白爲什麼阿南會那麼在意這件事。她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難道她在他的心裡就那麼沒有分量嗎?
輕拍着陳菲菲的肩膀,白露露一邊輕聲安慰着,一邊說道:“別哭了,阿南只是在氣頭上。其實說到底,還是那個偷拍的人不對,沒事幹做什麼把這種照片公佈出去。”
“都是那個人,我跟阿南在一起關他什麼事,如果阿南不理我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眸中閃過一抹冷色,陳菲菲在想到祁南時,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