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之後,千菱兒遲遲沒有動筷子,見狀顧天銘微微挑眉,道:“飯菜不合胃口?”
她哪裡敢說是飯菜不合胃口,千菱兒下意識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後擡手拿起了筷子,這時顧天銘也看到了她手背上的紅腫,眉頭微蹙,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千菱兒畏縮了一下,道:“我……我不小心磕到了。”
聞言,千霜兒默默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顧天銘的態度,雖然知道顧天銘並不愛千菱兒,但是他對千菱兒的態度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顧天銘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千霜兒,眼底有絲寒意,話中意有所指,道:“看來是家裡有些帶棱角的東西,以後注意一點。”
千菱兒不敢有遲疑,連連點頭,道:“好的,知道了。”
千霜兒臉色有些難看,但是卻勉強笑道:“天銘哥哥,你嘗一下這個,我們家阿姨最拿手的菜,連五星級大廚都做不來她這個味道的。”
菜剛被夾到碟子裡,顧天銘就轉而夾到了千菱兒面前,並且是直接用自己的筷子夾的,道:“多吃點。”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桌上的人都怔了一下,就連千菱兒自己都一臉懵圈,卻見顧天銘一臉不以爲然。
一頓飯下來,顧天銘更多的是看着千菱兒吃,直到飯桌上大多數菜都見了底,千菱兒才得以停下來。
千菱兒雖然長胖了不少,但是還處於偏瘦狀態,在增重這方面,顧天銘也是實行的挺認真的了,但他的行爲卻讓人越來越搞不懂,他到底是折磨千菱兒還是護着千菱兒。
臨走的時候千霜兒戀戀不捨的拉着千菱兒的手,實際上卻是在提醒她完成交易。
楊暢已經提前在車子旁等候了,待兩人上車之後就驅車離開。車廂裡依舊沉默無聲,千菱兒低頭扣着手指,心裡思忖着該如何化解麻煩。
她需要拖住千霜兒又要不引起顧天銘的懷疑,千菱兒一想到要在這兩人之間周旋就覺得頭大,一個是惡魔一個是惡毒變態,沒有一個是她想惹的。
就在她想的正入神的時候,身邊的顧天銘開口了,他道:“你的好妹妹跟你說了什麼?”
千菱兒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一臉茫然的看着顧天銘,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道:“你知道千霜兒找我是因爲什麼事?”
顧天銘冷哼了一聲,諷刺道:“就她那點小把戲,我要是看不穿早就不知道在商戰中死過多少回了。”
也是,顧天銘年紀輕輕就馳聘商場,用的不單單是家庭背景而已,謀略和智慧不輸任何人。
千霜兒背後的小動作又怎麼可能滿的過他,千菱兒恍然,心底也鬆了口氣,既然他什麼都猜的到了,那她也不用想辦法糊弄他了,坦然道:“她讓我偷偷毀了你的證據。”
她的回答在顧天銘的意料之內,脣角微微勾起,他道:“那你是答應她了?”
明知故問,千菱兒心底暗自吐槽,面上卻不敢有一絲不敬,誠實的點了點頭。
其實從那天千菱兒跟他說了風霜娛樂之後,顧天銘就調查了一下唐風,一番調查之後就將幕後的千霜兒給查出來了,只是千霜兒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唐風並不是爲了幫她而是在利用她。
唐風表面上對千霜兒癡心不改的樣子,其實背地裡女人多到數不勝數。
千菱兒側臉看着顧天銘淡然的面色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初見的時候只覺得顧天銘乾淨的像一道光,所以她爲之沉迷不可自拔,現在才發現,其實他是一道被光芒掩蓋的陰影。
他能因爲白陽的死不分黑白折磨她四年,也能在知道千家人對自己心懷不軌之後一如往常的面對他們,千菱兒突然很想知道,眼前這個顧天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在千菱兒剛想收回目光的時候,下巴突然被人捏住,動彈不得,顧天銘的臉向她靠近,鼻息都噴在了她的臉上,癢癢的,又像被針紮了一樣。
顧天銘凌厲的視線直直的看進她的眼底深處,想要洞察她的內心一般,道:“千菱兒,我警告你,最好別在我面前動小心思,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千菱兒驚懼的點頭,既然已經達成了三年約定,那麼這三年她就會老老實實在顧天銘身邊爲他賣命,三年後他們就一拍兩散永不相見了。
“我知道,既然已經達成了協議,那麼這三年我就會死心塌地的爲你賣命,不會再有任何想法。”
千菱兒擡手發誓眼底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反觀顧天銘卻是猶疑了一下,心底卻並沒有滿意的感覺。
那種琢磨不透的感覺,顧天銘不想去研究,轉開臉開始閉目養神。
準備睡覺的時候,千菱兒故意在浴室裡磨蹭,等了很久,直到她的手腳都被泡出了水泡纔不緊不慢的從浴池裡出來,穿上睡衣之後小心翼翼的走出浴室,見到牀上的顧天銘熟睡之後,她才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在牀的一邊睡了下來,儘管千菱兒的動作已經很輕了,但還是把顧天銘驚醒了。
顧天銘睜眼看了眼趴在牀邊邊背對着自己睡的千菱兒,心下起了逗.弄的心思,裝作無意識的伸手一撈,將她整個人撈進了自己懷裡。
千菱兒被嚇的不輕,渾身都僵直,一動不敢動,過了許久確定顧天銘是在睡夢中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側臉看向他。
兩人本就離得很近,這樣一來幾乎是臉挨着臉了,呼吸相聞,千菱兒很不適應的將頭往後仰了仰,稍稍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只是看着眼前恬靜的睡顏,千菱兒一時愣了神。顧天銘的五官是非常精緻卻不會讓人覺得陰柔的那種,平常的時候看他千菱兒只覺得恐懼,現在看着他睡着的樣子又覺得他還是記憶中那個白淨如光的少年。
心底的悸動如藤蔓一般瘋漲,千菱兒不自覺的微微湊上前,輕輕貼上那兩片菱形的薄脣,只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就趕緊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