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隻狗圍着一堆肉撕咬着,隱隱還能看出森森白骨,周圍有一攤又一攤的血跡。
看吃得差不多了,顧天銘把刀架上最後一條肉丟出去,又是一條血色拋物線,衆狗一撲,傳來尖牙沒.入骨頭的聲音。
顧天銘起身,小黑遞上一條帕子。
慢條斯理的擦完,顧天銘看一眼地上早就嚇暈的人。
小黑上前,“老大,這個人要怎麼辦。”
“送回黃家,警告他們,再有下次,不會只是一點皮外傷。”顧天銘冷眼,這麼不經嚇,也能出來裝大爺,現在的世道這麼好混了,那就讓他來教教這些人規矩。
小黑搖頭晃腦,老大許久不親自動手了,一上來就這麼血腥,搞得自己有點興奮。
不過,不就是現場表演了一下刀工嗎,被剔骨的只是剛運來的牛肉,還新鮮着,還有,那些狗狗多可愛。
撕咬得起勁的狗狗看一眼小黑,張開大嘴,生撕下一塊肉,大口嚼着。
黃子軒從顧天銘一刀一刀從運來的肉上剔骨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看到被撕咬得肉塊彷彿是自己,直接白眼一翻,暈了。
“把他擡走,送回去。”小黑捂着鼻子,跑了一天了,都有味道了,希望黃家還能認得出這是自家兒子吧。
千菱兒伸個懶腰起身,頭好疼,慢悠悠下牀,往左邊一拐,準備洗漱。
等注意到鏡子周圍的裝飾,千菱兒回神,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還好,還在。
擠出牙膏,千菱兒開始刷牙,臺子上還放了女士護膚品,開過封的,千菱兒料想,收留自己的應該是個女孩子。
等終於出門,外面的侍應生上前,把千菱兒的私人用品遞上,“這是別人囑咐轉交的,收好。”
千菱兒道:“知道昨天帶我回這裡的人是誰嗎。”
侍應生搖頭,千菱兒看問不出來,收留自己的人也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只覺得是個好人,從生了小孩之後,自己的運氣很好。
回到公寓,千菱兒直接進了糰子的房間,小孩子在牀上躺的好好的,保姆在逗着,不時咯咯笑。
千菱兒迎上去,把自己的孩子抱起來,輕輕的哄着。
糰子特別乖,能感應到這是自己的媽媽,咿呀的叫着。
看孩子的長相,跟那個人越來越像,千菱兒有點擔憂,孩子的戶口得早點落下來,有法律效應的東西,纔好說話。
打定主意,千菱兒去找陸舒涵,卻被告知昨晚並沒回來。撥出電話,接的是宋醫生,“她還在睡,你別吵她。”
嘟嘟一聲,電話被掛斷,千菱兒抿嘴,好吧。
再撥給蘇諾伊,接電話的還是個男人,疑惑道:“計行一。”
怎麼是千菱兒的聲音,計行一嘟囔,“菱兒,怎麼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千菱兒,試探出聲,“蘇諾伊呢。”
“誰啊,誰找我。”蘇諾伊蠕動出被窩,然後尖叫,“怎麼是你,計行一,你怎麼會在這。”
計行一捂住蘇諾伊的嘴巴,“噓,別出聲。”
“啊,你屬狗的啊。”手機掉在地上,計行一把自己的手放到眼前,上面赫然是一個牙印。
千菱兒看着被掛斷的手機,搖頭,至於這兩個人怎麼湊到一起,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擔心,只要人沒事就好。
不同於千菱兒的淡定,蘇諾伊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鬆開掰着計行一頭的手,朝外面走去,陽臺,落地窗,海洋,真美。
“這是哪,計行一。”
聽到剛剛還在掐着自己的女人這麼快就被轉移注意力,計行一道:“沒看到嗎。左邊,埃菲爾鐵塔。”
“啊,我怎麼睡了一覺,就到這裡了。”不同於剛纔,話裡滿是驚喜。
“還不是你,昨晚哭着求我帶你來巴黎。”計行一隨便扯了個謊,反正醉酒之後的事,他怎麼編都可以。
“我,求你,哭着。”蘇諾伊不可置信,但又是在想不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看蘇諾伊相信了,計行一趁熱打鐵,“好了,別想了,出去逛。”
蘇諾伊糾結,“可是我沒帶衣服。”
“我打包好了,去換。”計行一推蘇諾伊。
“護膚品。”
“一會買。”
“我沒錢。”
計行一財大氣粗道:“我有。”
很好,蘇諾伊什麼都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
千菱兒在知道兩個好友身邊的人都是可靠的後,抓緊時間給孩子上戶口了。
等到證件一應俱全的時候,千菱兒終於放心,這下好了,這個孩子誰都別想搶。
可是千菱兒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給孩子辦戶籍前,就有人通知顧天銘,說的是,總裁夫人自己來辦戶籍了,寫的還是單親。
接到消息的男人沉默一會,讓他們給千菱兒辦了,但是自己也有了一份孩子的戶籍,這一切,千菱兒自然不會知道。
顧天銘看到手的戶籍,上面寫的是千洛離,心裡輾轉,千菱兒,現在的我你可願接受。孩子叫洛離,可是在說你我分離。
紛擾的思緒,顧天銘從來沒這麼煩過,公司的事已經打理的井井有條,楊暢還要休養一段時間,白陽請了病假之後一直沒回來,周邊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那個帶走孩子的人,顧天銘還沒收到消息,只等着唐老那邊的動靜,只要蛇一出洞,就一舉拿下,這個隱患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楊暢在醫院閒得無聊,準備去找宋巖嘮嗑,誰知在門口看到了幾個黑衣人守着,眉頭微皺,裝作看不出來的樣子,往門上一撞。
保鏢攔住楊暢,往後面摔。
“誒喲喂,怎麼打人了。”楊暢這一嗓子喊得結實,周圍的人都轉過頭往這邊瞅。
裡面的人聽到聲響,拄着柺杖的手把地板敲得咚咚響,“我不管你怎麼想,這個醫生沒什麼好當的,趕緊給我回家。”
宋巖冷哼一聲,“家,我有家嗎,在我沒說出更難聽的話前,您請回吧。”
“我告訴你,不管怎麼樣,你都是這個家的人,永遠都脫離不了關係。”男人威嚴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