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顧天銘一直處於忙碌的狀態,早出晚歸,並且眉頭都沒舒展過,只是公司的危機並沒有得到解決,不僅如此,事態發展的越來越嚴重了。
剛開始的時候千菱兒還樂得清閒,可是後面完全就變了,顧天銘開始將煩躁和焦慮的情緒發泄在她的身上,每每都弄的她身體像是散了架一樣才肯罷休。
一個星期後,顧天銘終於泄了氣,一把將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掃了下去,一陣砰砰乓乓的聲音過後是楊暢沉靜的聲音,道:“總裁,你先冷靜一下,還是有辦法的。”
顧天銘雙手握拳,砸在桌面上,恨恨道:“都是王光那個老狐狸,現在整個財務部門的人都被他牽制着,我們根本就沒法去查也沒人能用。”
財務出現問題,那最大的責任人就是財務總監王光了,況且能將漏洞掩蓋這麼久的也只有他一個人了,現在他死活不承認顧天銘也拿他沒辦法。
楊暢沉吟了片刻之後才道:“事情拖了這麼久,現在跟我們合作的老客戶也漸漸開始對我們產生懷疑了,現在我還能安撫一下,怕是再處理不好他們就要截止合作了。”
這些後果顧天銘怎會想不到,只是現在一時間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他雖然經商,但對於金融財務方便卻並不精通。
現在公司內部也已經開始躁動了,楊暢再三考慮之後才提議道:“總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千菱兒應該是財經專業的吧,並且對着方還挺精通的。”
當年千菱兒在學校裡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除了乖張以外更讓人爲之震驚的是她在財經專業上的天賦,年紀輕輕就取得了財經專業的博士學位,只是白陽死後就沒人記得她的天賦和才華了。
提到千菱兒,顧天銘自然也想到了當初,只是他並不願意去找千菱兒幫忙,一是拉不下臉,二是不想在千菱兒面前表現無能的一面。
楊暢跟着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委婉勸說道:“總裁,我知道你不願意讓千菱兒幫忙,但眼下她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論身份,她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論才華,她又是財經高材生,她來查賬的話就連王光都沒話說,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等這次風波過了再說。”
顧天銘心下鬆動,衝楊暢擺了擺手道:“你先去忙吧,這件事容我想想。”
楊暢應聲退了下去,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只留了顧天銘一人,顯得安靜又有些空曠。
思緒漸漸回到了校園時期,千菱兒張揚的面容在腦海裡越發清晰,反倒是那張清秀如茉莉般的臉龐卻模糊不清,顧天銘想到與千菱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時的千菱兒就像一個傲嬌的孔雀,展着屏到處招搖過市,她乖張的行事風格讓人本能的覺得她不好相處、刻薄又輕浮,再加上當時校園裡對她的風評太差,以至於顧天銘還沒見過她就開始討厭她了。
千菱兒和白陽成爲好朋友這件事,顧天銘從來不相信,他認定是千菱兒和白陽做朋友就是爲了接近自己,以至於白陽發生車禍,他第一個認定兇手就是千菱兒。
過去的種種事情聯想到一起,顧天銘突然開始懷疑,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觀念,他突然想重新去了解一下千菱兒這個人。
這天晚上顧天銘回去的格外早,走進客廳時就見千菱兒正窩在沙發上看財經雜誌,見他回來立即跳了起來,像是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顧天銘蹙了蹙眉,涼涼道:“我就這麼可怕?”
千菱兒一時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手無處安放地搓着衣角,弱弱道:“沒,沒有。”
顧天銘在心裡嘆了口氣,突然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記憶中那個令人討厭的千菱兒,他脫掉西裝,將衣服放在沙發上,走到千菱兒面前拿起她剛剛看的雜誌,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對財經這方便挺有研究吧。”
千菱兒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上學那會兒成績不錯,不過畢業後就沒有接觸過了。”
顧天銘又將她打量了一遍,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有才華的女人,儘管心裡不抱希望,但他還是要試一試,畢竟在這種時刻一絲機會都不能錯過。
千菱兒被顧天銘盯得有些發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正在她想不明白的時候,下巴突然被擡起,被迫對上了顧天銘的目光,只聽他道:“千菱兒,你恨我嗎?”
恨,當然恨,恨不得你立即就死在我面前,千菱兒心裡發狠,面上卻是一副唯唯諾諾受到驚嚇的樣子,開口都結巴了:“不……不恨。”
千菱兒氣色好了很多,小臉上也有了點肉,瓜子小臉上一雙烏黑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總是烏溜溜的轉,像一隻精靈古怪的貓咪,嘴脣肉嘟嘟的,像極了一顆誘人的櫻.桃。
顧天銘就這樣看着,竟有一絲看呆了,只是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並沒有露出馬腳,甩開千菱兒的臉,道:“這話,可能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謊言被拆穿,千菱兒並沒有表現出慌張的神情來,傻子都知道她說慌,如果她連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都不恨那她就真的成佛了。
千菱兒低着頭不說話,顧天銘這才切入正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道:“有件事,需要你的配合。”
聽他這麼一說,千菱兒本能的聯想到了一直以來糾纏着顧天銘的那件事,看來是沒有找到解決方法了。
千菱兒沒想到顧天銘竟然真的會找自己幫忙,當然,她肯定是不會幫的,她只想看着顧天銘傾家蕩產,儘管心裡打定了注意,千菱兒面上卻絲毫不顯半分,只道:“我?我一個和社會脫節四年的廢人,能幫你什麼事呢?”
顧天銘被噎了一下,千菱兒這是拐着彎的在控訴他讓她做了四年的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