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將薄靳晏的手機從口袋裡取了出來,然後看上面的來電顯示。
可薇?
一個女人的名字!
下意識的,她心裡就是一顫,拿着手機的手,也顫抖了下。
就好像是,偷窺自己老公的女人一樣,她看完後,把手機重新放進薄靳晏的西裝外套裡。
傅辰比薄靳晏先回到車裡,雖然疑惑老闆不在,卻也沒多說什麼,把買來的藥遞給喻悠悠。
喻悠悠接到手裡,眉頭一蹙,她有點兒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將受傷的腳伸了伸,吸了口氣,剛剛準備強行下手,就聽到車門開啓的聲音。
轉臉,薄靳晏。
手機的震動聲,在這時,已經戛然而止。
“我來。”男人的聲息低沉,有淡淡的煙味傳入了她的鼻息間。
她想,原來他是下車抽菸了。
再低頭,卻看到他手裡多了一個袋子,等坐穩後,男人隨手擱在了一旁。
喻悠悠又疑惑了,這是買了什麼?
在她遐思的時候,薄靳晏已經開始幫她脫鞋,她應激性的,腳就是一縮。
男人看着她鞋子上沾染上的血跡,眉頭皺起,繼而仰頭,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命令說,“把鞋脫了,現在上藥!”
說話間,男人已經將自己的雙手撤離。
“哦。”她不敢不聽話,在他的注視下,將鞋給脫了下來。
男人擡手,一手捏住她好看的腳踝,另一隻手拖着她的腳後跟,將她的秀腳,擱到自己的腿上。
這一會兒,他的大手不再冰冷,恢復了以前的暖意。
他已經想通了,既然她不願意說,那他就暫且將就着她,至於她的安危,他時刻護在她身邊,一定不會有什麼閃失。
喻悠悠的腳,隔着他的西裝褲的布料,就擱在了他的長腿上,這姿勢,顯得曖昧無比。
她覺得尷尬,忍不住低了低頭,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是自己來吧。”讓薄靳晏屈尊降貴來做這等事情,她想想就有點兒後怕。
男人聽着她的話,看都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在繼續手上的動作。
他用修長的手指捏出一根棉籤,用棉籤蘸了些醫用酒精,開始給喻悠悠擦拭傷口。
喻悠悠低着頭,本來不敢看她,但腳背上傳來刺痛,她也忍不住看向這個“認真”的男人。
這個男人,明顯沒有做過這種活計,下手不知道輕重,棉籤戳上去,就讓她感覺到了疼痛。
喻悠悠雙手撐着椅座,面孔煞白。
但她看着他低頭的仔細模樣,就不忍心打斷他,就任由他繼續下去。
“疼?”薄靳晏看到她的小腿繃直,就明顯意識到了不妙,他擡眸,盯着喻悠悠,出口問。
疼嗎?
確實是疼的。
但是喻悠悠卻不想承認,這個男人對這項工作,是如此的認真細緻,她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情緒。
對這個認真的男人,她不想取笑,不想傷害,只想尊重他。
從未有過這樣的一刻,她會如此不想氣這個男人。
“傷口有點疼。”她倒吸一口涼氣,說。
並不怪罪在這個男人頭上,是傷口疼,而不是因爲他錯誤的手法,自己的傷口被棉籤戳着疼。
“那怎麼辦。”男人眉頭輕皺,被這個棘手的問題難住了。
喻悠悠也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她盈盈的眸子,同樣無助的看向薄靳晏。
她的目光,都聚精在了他微蹙的眉頭上面。
都說憂鬱的男人有一種別具一格的氣質,顯然的,現在的薄靳晏,臉上所顯露出來的無助,讓他整個五官都柔和起來了。
甚至在喻悠悠看來,這樣犯愁的薄靳晏,有一種的萌萌的大男孩的感覺。
她心裡忍不住一動,腦海裡飄來各種奇思妙想。
傅辰在前車座上看着後面,內心不斷地嘶吼,總裁大人,是你的手法不對!
但總裁大人,是無法聽到他的心聲的。
他忍不住輕咳兩聲,對總裁大人伸出援助之手,“總裁,讓我試一下吧。”
“你?”薄靳晏挑了挑眉,一臉的不敢苟同。
他的小女人是腳上傷口疼,這個傅辰出手,能解決什麼問題!他又不是麻醉藥!
傅辰被小瞧了,胸中鬱悶,但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說,“我……我是有手法的人。”
薄靳晏一聽,當即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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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算明白了,原來喻悠悠感覺到疼,是他的手法有問題,而不是這個傷口本身的問題!
他忍不住看了喻悠悠一眼,心裡悶悶,蹙了一下眉,又對傅辰冷酷淡漠道,“處理傷口,並不見得你比我專業!”
說着,男人一個用力,把棉籤精準的丟進醫藥袋裡。
這樣子,在喻悠悠看來,就像是被戳穿真相,然後甩手不幹的臭孩子。
但是這男人,也太霸道了,他不幹,也攔着傅辰,不讓傅辰幹。
難不成,她需要自己動手?
喻悠悠一下子就跌入了鬱悶的情緒裡,她也不懂得怎麼處理傷口。
就在喻悠悠鬱悶的間隙,她沒有想到,薄靳晏竟然打發傅辰,叫來了藥店員工。
而且是兩位。
喻悠悠被這個陣勢嚇到,但是有病治病,她似乎只能接受。
不過,她的腳,就這樣擱在薄靳晏的腿上,她越看越尷尬,忍不住就要收回腳。
男人卻一把抓住她的腳踝,“聽我的,現在上藥!”
喻悠悠拗不過他,只能這樣隔着腳,然後讓兩位藥店員工幫着上藥。
來了上位,真正操作的卻是一位,另一位在旁邊指指點點,是個指揮。
負責清理和包紮的那位員工,等包紮完後,已經是大汗連連。
只因——薄靳晏就在旁邊,低頭斂眸,目不轉睛,似是在研究藥店員工的包紮步驟。
他的眼眸灼人無比,沒有人可以在他的目光下保持心境平和,縱使是喻悠悠,也開始覺得那目光太過讓人心神不寧。
何況是,初領教薄靳晏魅力的藥店員工。
折騰了挺長的時間,傷口包紮完畢,傅辰負責將他們送走,體現了很好的禮節。
車內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喻悠悠和薄靳晏。
“砰”車門關閉,喻悠悠下意識的就想縮回腳,把鞋子穿好,卻沒想,男人比她更迅速的出手,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腳踝。
喻悠悠掙了一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別動。”他說。
“你……你幹什麼。”喻悠悠懵了,總覺得自己有點兒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