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振東觀察着她們的模樣,心裡起了疑心,但顧忌到薄靳晏那邊,他不敢聲張,就低低的警告說,“就算有什麼事情,你們也給我好生悠着,這個關鍵時候,千萬別給我出亂子!”
說完,他又想到什麼,吩咐楚佳媛,“佳媛,你現在上樓把悠悠叫下來,讓她陪薄少喝茶!”
楚佳媛一怔一愣,稍後反應過來,回道,“悠悠不在,她已經出門了,不知道是爲什麼事情!”
“這個丫頭,真是……唉……”楚振東一陣嘆氣,尋不到喻悠悠,只能去跟薄靳晏彙報。
楚佳媛看着楚振東走掉,手掌心的藥瓶,已經被她在無意裡捏癟,她惱氣的將藥瓶甩到腳下,泄憤道,“爹地眼裡嘴裡都是悠悠,真不知道她是哪裡好!”
“啊喲,我的小祖宗,這藥瓶可不能亂扔。”楚夫人慌忙彎腰去撿,生怕被楚振東發現這邊的異常。
楚佳媛哧了一聲,轉頭拔腿就走。
計劃失敗,她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裡丟人現眼!
……
薄靳晏聽到楚振東的彙報,噌地就站起來,激烈的說道,“不在?她這麼晚了不蹲在家裡,還能去哪裡?”
“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楚振東臉色難看,“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估計很快就有結果。”
“逃了?”薄靳晏挑了挑脣角。
有意思,這女人竟然先一步逃了,今晚還想逗弄她一番,她就這樣逃跑了!
他是惡魔嗎?讓她這樣怕他。
兩個人一張牀怎麼了,他又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瞧這丫頭,真是沒出息。
換成其他女人,都盼着能爬上他的牀,她倒好,溜之大吉了!
他有這麼不受她待見嘛?
不對,她這麼晚跑出去幹嘛?她要睡在哪裡?
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她闖進他房間的情景,男人頓時鬱悶了。
這小女人,要是膽敢出去找男人,他就立刻要了她的命!
男人心裡憤憤,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陰冷着聲音開了口,“給我找個人……”
***
酒吧快要關門了,喻悠悠瞅準了時間,站到酒吧門口,在春末的涼風中,等候着成鈞出現。
溫晴柔走出來,遞給她一個環保袋,“諾,我把兩份錢都給你包在裡面了,你看看。”
“謝謝。”喻悠悠瑟縮了身子,將袋子拿到手裡,信任的看都不看,然後就跟溫晴柔道別,“你先走,我還有事,在這裡等個朋友。”
成鈞和雜誌社的事情,她沒告訴溫晴柔。
一來是這事情還沒有落定,她並沒有抓到準確的證據,二來是溫晴柔生性柔弱,遇到事兒容易恐慌,所以爲了不嚇着溫晴柔,喻悠悠決定今晚單獨行動。
“你要等什麼朋友呀,我陪你。”溫晴柔是一個細心妥帖的女孩,不忘喻悠悠這邊。
“不用。”喻悠悠上前走了幾步,給溫晴柔招了一輛計程車,把她給塞了進去。
計程車很快載着溫晴柔走遠,喻悠悠才暗自呼了一口氣。
“你說的朋友,是我嗎?”一道清冽的聲音,帶着些諷刺的語氣,從她背後傳來。
這道聲音,直直的刺得喻悠悠脊背發寒。
她的身子就是挺挺的一怔,意會到這是誰的聲音,臉上立馬掛上了一抹嬌笑,然後緩緩地回頭,對上成鈞清冷的眸子,笑意綿綿,“一回生二回熟,成少爺,咱們肯定是朋友嘍。”
“你倒是不認生。”男人笑。
“那當然,我們幹這一行的,不都是這樣嗎?”喻悠悠反問他,一把就攥住成鈞的胳膊,雙眸含露朝向他,輕浮道,“成少爺,地點什麼的,你來說吧。”
說完,她便故作嬌羞的垂下了頭。
成鈞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招來自己的車子,清冷對她說,“上車再說。”
喻悠悠對成鈞的反應,有點兒驚詫。
咦,看來這個成鈞,只是表面清冷,骨子裡卻是好色到了不行。
不過這樣也好,她更容易打入敵人的內部,刺探敵情。
她吸了口氣,朝着他笑意吟吟,“好的。”
說着,她就款款的挪動了步子,往後車座走去。
身子剛剛靠近車身,喻悠悠就忽然感覺到自己身側傳來一個很大的力道,將她扯離了原本的方向。
“啊——”她本能的驚叫,還沒有站穩,整個身子就跌入了一個寬厚有力的強勢懷抱裡。
那人渾身都是張揚,此刻,他如炬的眸子,正灼灼的盯着她,就差將她的俏臉給盯看出一個洞來。
“薄靳晏!”看清楚來人,喻悠悠幾乎是驚叫出聲。
這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時間段,他難道不該在楚家喝茶嗎?
“你怎麼在這裡!”她驚問,下意識就擔憂的擡眼看成鈞那邊。
只見成鈞立在車旁,朝着她微微勾起了脣角,清冷開口,“看來小姐已經有約了,我就沒這個榮幸了。”
說完,他不看他們一眼,就彎腰坐進了後車座,舍佳人而去。
“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你等等。”喻悠悠眼看着大魚上鉤,卻又跑了,急急地就拍着他的車窗,試圖挽回。
薄靳晏從旁看着,眼眸裡要噴出火來。
他擔心她在這裡的安危,急急地趕來,迎頭就看到這個小女人在這裡拉客,還跟主動跟那個男人的笑言笑語,勾肩搭背,好不親暱!
現在還一副急切之態,急急地想要留住客人,就像是沒有男人就飢渴到不行的樣子!
再看她今晚的打扮,包臀短裙,穿的出格到不得了,烈焰紅脣,一副想要鉤引男人的模樣,旁人看了,會覺得她這小模樣有足夠的誘惑,但他看了,卻是有多扎眼,就有多扎眼!
男人一把將她的手腕攥住,攥到自己的身邊,狠狠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最好能給我解釋!”
喻悠悠被薄靳晏禁錮,無力阻攔成鈞的離開,只能眼看着成鈞的車子駛離。
她又氣又急,對着薄靳晏就是一陣狂吼,“關你什麼事情!我幹嘛要給你解釋,你知道不知道,你嚇走了我的客人,破壞了我籌劃好的一切,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霸道,給我造成了無可估量的損失!薄靳晏,你就是一個壞人!壞蛋!”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天生就跟薄靳晏犯衝,每每碰到薄靳晏,她必定會倒黴透頂!
就像是今天,她距離接近成鈞就只差一毫,但這個男人一出現,就打亂了這一切!
她簡直要恨死他了!
薄靳晏一動不動,聽着她的指責,墨眸越加的深峻濃黑。
她籌劃好的一切?就是指鉤引男人嗎!
她的損失?就是無法爬上那個男人的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