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們是狐朋狗友,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你還敢……”關心則亂,喬子津憤恨着擒住喻悠悠的胳膊,警告她。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呀……”喻悠悠頗無奈的說。
這個成鈞是搞倒雜誌社的線索人物,她必須通過成鈞下手,才能找出想要謀害雜誌社的幕後黑手。
也就是因爲這樣,她才故意接近成鈞,出此下策勾引成鈞的。
“什麼逼不得已?還不是爲了這點兒破錢!”喬子津盯看着她手上的紅鈔票,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着口不擇言說,“就爲了錢,你就這樣不顧廉恥了?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哪有不顧廉恥,我又沒賣身!”喻悠悠不以爲意,嘀咕着反駁他。
“剛剛那還叫沒賣身,那你是賣了什麼!”
“賣笑!”喻悠悠揚了揚眉,對他笑了一下說,“賣笑我擅長,賣笑我樂意!”
喬子津看着她這個自甘墮落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死丫頭,你還真當自己是賣的了!你傻不傻呀,你怎麼說也算半個楚家的小姐,沒錢不會問家裡要嘛,實在不行,問我要,我也會給!你犯的着微微那點錢來作踐自己?爲了錢,你就連身子也不要了!”
喬子津現在的腦海裡,滿滿都是喻悠悠在包廂裡,用身子貼着男人的嫵媚樣兒!
一旦想到她又要跟那個男人幹些什麼,他就忍不住一陣噁心!
這個丫頭片子,真是腦子欠抽,竟然跑到這種場所裡賣笑,甚至賣身!
喻悠悠聽着喬子津的震怒,身子一怔,只是等她消化掉他的話,她整個心裡,就開始泛起了酸意。
喬子津一直都不瞭解她!
他還真的以爲,她要去賣身!
在他眼裡,喻悠悠就是一個爲了錢,會輕易的作踐自己的人嗎?
喻悠悠想着,委屈着迷濛了眼睛,呆呆的看向喬子津,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不夠了解自己,可偏偏,她還執意喜歡他那麼久,還一直執迷不悟。
她委屈,她無措,只能甩開他的手,發泄自己的情緒,“你別管我,我就是喜歡錢,你管不着我,呵呵,你憑什麼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誰……”
最後那句,是她由着自己任性,說出來的。
是呀,喬子津從來都不是她的誰,所以他沒有必要管她的事情。
她這樣說出來,就是爲自己賭一場,要是喬子津真的有喜歡她,他可能就說出一些責任之類的話來。
帶着這一份小小的期冀,喻悠悠抿了脣,水眸揚起,定定的看向他。
喬子津的火氣萬丈,哪裡顧得上去仔細回味她的後一句話,他的腦海裡,都是喻悠悠的叛逆。
這個死丫頭,口口聲聲說喜歡錢,還不要他去管她!
膽兒是越來越大了,連他都管不了她了!要是放任她這樣下去,這還得了!
“好,我不管你。”喬子津置氣,他怒不可遏,將喻悠悠拽到一邊,然後拿起自己的錢夾,塞了一把錢給喻悠悠,“這些夠了吧,你今晚可以收工了,就不必跟人家睡覺了,你的今晚,我買了!”
“你……”喻悠悠吃驚的擡頭,正巧就撞上喬子津猩紅的眸子。
她的耳邊,還回蕩着喬子津的那句話——“你的今晚,我買了”。
這句話裡,飽含着歧義。
喻悠悠腦海裡轟隆一大片,她只覺得,自己這是被喬子津給侮辱了,這個和自己青梅竹馬的男人,竟然揚言,要用錢買她一夜。
真是諷刺!
她的手裡,一陣無力,整個身子,就處於了軟綿綿的狀態。
喬子津塞到她手心裡的鈔票,一張張的滑落到了地面上,鋪了紅紅的一片。
這片紅,灼傷了她的眼睛,喻悠悠無力的垂下頭,眼裡氤氳出層層的水霧。
“撿起來!你不要想要錢嗎,爲什麼不撿起來!”喬子津怒意未消,衝着喻悠悠就是一陣狂吼,“不是喜歡嗎?喜歡就趕緊撿起來,這些錢都比你賺的錢來得乾淨,爲什麼不要!”
喻悠悠聽着這些傷人的話,沮喪的垂了頭,喉頭哽咽,對着喬子津,說不出什麼話來。
喬子津的話,都像是針刺一樣刺到了她的身上,讓她全身上下都隱隱作疼,可偏偏,她都不能喊疼。
她呆呆的立着,無言的接受着自己喜歡的男人給她的侮辱。
無比艱澀的咬着脣,心想,她接受了他的侮辱,那就可以不再喜歡他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喬子津看着她一動不動,無所作爲的樣子,心裡更加惱火。
剛剛她對那些男人能夠嬌笑無數,怎麼擱到他這邊,她就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這個對比的認知,讓他無比的煩躁,氣得用力擡腳,死死的揣向吧檯,狠狠地詛咒道,“Shut!”
酒吧的經理聽到響動,着急的跑過來救火,笑着對喬子津賠不是,“消消氣呀喬少,爲這點小事兒動肝火不值得,要不這麼着,我立刻就讓她給你賠禮道歉……”
轉頭,經理就看到一地的鈔票,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喻悠悠,頓時瞭然,衝着喻悠悠就粗暴的命令道,“喬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還愣着幹什麼!把地上的錢都給我撿起來!”
喻悠悠稍稍擡頭,看向喬子津,又看着腳邊的鈔票。
這些錢,應該可以讓孩子們吃上更好的飯菜吧!
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滾落出來,她頭痛欲裂,腿腳都開始發軟。
“道什麼歉!蠢貨!這裡有你什麼事,從哪裡來,就給我滾回哪裡去!”喬子津怒斥經理,將經理的身子一掰一推。
在他喬子津的世界裡,喻悠悠只許他一個人欺負,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動喻悠悠一個手指頭!
經理聽着他的訓斥,犯傻了,稀裡糊塗的,這喬少是怎麼回事,邏輯不通呀。
但眼見着喬少對他發怒了,他哪裡還敢多事,麻利的退出了這邊。
“死丫頭,你怎麼不說話了,知道錯了是不是!知道錯了就收拾收拾離開,保證再也不來這種地方,不然我見你一次就兇你一次!”喬子津怒眸瞪着喻悠悠,威脅着喻悠悠認錯。
喻悠悠聽着喬子津的話,心裡慼慼然。
她爲了雜誌社,也爲了賺點外快給幫助孩子們,怎麼可能再也不來這種地方。
另外,她今晚還有重要的任務,她得接近成鈞,弄清楚謀害雜誌社的幕後黑手,在這個關口,她萬萬不能離開。
喬子津威脅她什麼?
說以後見她一次兇她一次。
難道他以前,不是見她一次兇她一次嗎?從小到大,喬子津都是欺負她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