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淺笑,脣角勾着笑意,眸光幽幽的注視着她,緩緩的鬆開了她的手。
喻悠悠顧不了其他,就趕緊回了房間,去更衣間換衣服。
剛剛脫到一半,她就察覺到後面有陰影覆蓋了過來。
她心裡一緊,身子一瞬僵硬。
不過,隨即又想到,這樣進來的會是誰,她緊繃的神經,才慢慢的往下鬆弛。
還沒等她轉身,男人微涼的手指,已經觸上了她肩膀上的肌膚,“別怕,是我。”
“我……我換衣服。”喻悠悠往上揪了揪衣服,但是沒敢有大動作,低着頭,小着聲音對他低低的說。
“嗯,你穿。”男人的大手,摩挲着她的肌膚,手指輕輕地勾了下她的肩帶。
喻悠悠就是一個打顫,她暗自咬牙,她是不禁挑逗的那種。
這男人,就在她的身後,用一些小動作對她爲所欲爲。
咬牙堅持,再咬牙。
終於,在男人用手指甲刮蹭上她的肩頭的時候,她激烈的一個回身,抓住他的手,“你別鬧了,我……”
還沒等說完,她又惶然覺悟,自己衣服剛剛脫到一半,現在是穿不上,又脫不下來,後知後覺的她,趕忙又背過身去,尷尬不堪,“你快出去吧,我要換……換衣服。”
緊張到成了結巴,太沒有出息。
男人則是將大手擡起,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頭,惹得手下的小女人,又是一個激靈。
“你……”喻悠悠咬脣,眉頭緊緊蹙起。
對這種無故闖進她更衣間的臭流氓,她是毫無招架之力。
男人默不出聲,將自己的下巴,擱放到她的肩膀後方,感受着小女人的細嫩肌膚,方纔出聲,“怎麼,怕我吃了你?”
喻悠悠臉色糾結,她該怎麼回答,被他說中了,就是怕他吃了她。
可不是嘛,這男人就是來吃人的。
可她不願意嘛,自從和好如初後,這男人怎麼有意無意的就暗示,這邊廂,又如此的撩撥她。
喻悠悠已經抓狂,她艱難的咬着脣,不吭聲了。
反正她說什麼,都是錯的,反而還會助長他的氣焰,她索性就這樣,不吭聲、不表態。
男人等了幾分鐘,卻沒有等到小女人的反應,他自覺索然無味,有意瞧向她,卻見她垂着頭,這樣子,他並不能將她的表情看得分詳。
男人怕惹惱了小女人,便只有作罷,戀戀不捨的將下巴移開,又將手離開,方纔姍姍的退了出去。
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不見,喻悠悠這才擡起頭來,對着穿衣鏡,大呼了一口氣。
她換好衣服,在更衣間裡平心靜氣了許久,直到自己臉頰上的紅暈完全散去,才走了出去。
……
這家酒店正好坐落在海邊,出門即海。
清晨,微風拂來的時候,可以感受到空氣中的鹹溼味兒。
海天交匯成墨藍的深色,交匯處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反射出天幕上各式雲彩的影子。
喻悠悠和薄靳晏並排走在沙灘上,腳下細細軟軟的感覺,讓她好像赤着腳走在上面。
心情很不錯,比悶在屋子裡強了許多,心情也雀躍了不少,喻悠悠的腳步,也不自覺的越來越跳躍起來。
這種感覺太美妙,配合着腳下這樣軟的觸感,鞋子就成了一種束縛,她不由得往自己腳上瞅了又瞅,越來越覺得鞋子礙眼。
“這裡的砂質不好,很粗,而且很利,容易劃傷腳,所以你正在想的,最好不要做。”身旁飄來他慵懶的聲音。
喻悠悠卻錯愕的張開嘴巴,“你怎麼知道我想做什麼?”
她並沒有表達什麼呀,竟然還被他這樣發現。
果真是她太笨了嗎?
喻悠悠摸不着頭腦,對着如此洞悉的男人,她有點兒肅然起敬,又有點兒想要遠離他一點兒。
被他看得透透的,沒有隱私的感覺,乍感受起來,第一反應還是抗拒。
薄靳晏聞言偏過頭,晨曦淡淡,描繪着他臉部完美的輪廓,他勾脣一笑,“笨,你在我心裡,你想什麼,我肯定是一清二楚。”
喻悠悠下意識的就說一怔,不知道他說情話竟然這麼流利,而且非常迷人。
她立刻就紅了臉,害羞得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所以連忙快走幾步,走到他前面,在他看不到的臉上,悄悄的翹起嘴角。
本先是抗拒他的知曉,但是被他的情話催動,她先是不知所措,後來就是喜歡極了,深深地沉醉到了其中。
看吧,這就是小女人,容易被感情帶動,情緒變化的快,又很極端。
她只走了幾步,薄靳晏就跨步跟上,迅疾的牽起了她的手,喻悠悠沒有躲開。
他們走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去看彼此的表情,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突然,薄靳晏勾起薄脣,將她的手放在胸口,告訴她,“我想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所以喻悠悠,回去後,你一定要選擇相信我。”
喻悠悠聽着他的話,本能的就是屏住了呼吸,他後面的那句,讓她的頭腦一緊。
回去後,他們要經歷什麼,她不知道,但是他這是,向她許下一個承諾,也向她索要一個承諾。
她舔了舔脣,微微擡眸,看向他。
薄靳晏的瞳孔變得很深,他的脣角也有些繃着,而他全部的視線,都投在了她的身上,專注而懇切,又汲汲的求索。
喻悠悠被他的視線烘烤着,她忐忑,還是給他一個答案,“你已經把愛給了我,就是給了我最好的了,你都把最好的給了我,那我一定要把信任給你。”
這句話,或多或少,還是有着她的思考的。
她信任他,要在他把愛給她的基礎上。
而如果他將來,有任何的欺瞞和欺騙,那就是不夠愛她,同樣的,她就不會把百分百的相信給予他。
男人聞言,眼眸裡透出一絲欣喜,他湊上前去,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喻悠悠臉色微紅,但又讓她想到了某一件事。
“我還是有些兒顧慮,我覺得……覺得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喻悠悠低下頭,纖眉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