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向下俯低,看向她的眼神深邃蠱惑,“胳膊雖然受了傷,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的體力沒有受影響,要不要……”
他這番挑逗隱晦的話,還沒有說完,喻悠悠就已經羞赧的不行,她的雙手將他靠近自己的胸膛一推,“別瞎說了,我要睡覺了,你讓我,我要關門!”
“老夫老妻了……”男人臉上還是掛着一絲詭笑。
喻悠悠闇自罵他臭流氓,但是她知道他的脾氣,她要是越惱,他肯定越是得意。
她罵他,只能是助長他的氣焰。
這個男人的脾性,足夠讓人抓狂。
所以她忍了,她不罵他。
“你還是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一天了,我好累。”她無辜的垂了垂眸子,對他輕聲的無奈道。
男人看着小女人有點兒無精打采,貌似是真累了。
他本就是存心挑逗她一下,也沒有真正想要對她做什麼。
所以他不會過多的糾纏她,他將橫亙在中間的大手挪開,身子也往後一挪,大手捧上她的小腦袋,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好,晚安。”
“晚……晚安。”道着晚安,喻悠悠臉頰紅紅。
***
在另一端的國內,是人來人往的忙碌。
“菲歐娜,你先下去吧,我想跟浚濯說幾句話。”看着菲歐娜將蘇浚濯領進門,藍可薇對蘇浚濯淺淺一笑,隨口就吩咐了菲歐娜下去。
“好的,薇小姐。”菲歐娜從命退下去,出門的時候,識趣的將門闔上。
在闔上門的那一秒,本來低垂着頭的她,纔敢擡了頭,偷偷地多看了蘇浚濯一眼。
等到門完全闔上,將門內門外完全隔成了兩個世界。
她才微微的勾了勾脣,拿出來自己的手機,編輯短信,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發完後,她的脣角,有了自信的篤定,以及躊躇滿志。
對着木質的門板,她就是一聲的輕輕冷哼,“藍可薇,你以爲你高高在上,實際上,你還不睡被人操控的牽線木偶而已,你和牽線木偶的差別,也只不過是,你身上的線,是透明的,你自己看不到而已!”
說完,又是一聲哼氣,她轉了身,安靜的守在了門的一邊。
在短暫的釋放情緒後,她又變成了一個盡職盡責的美女管家。
門內,蘇浚濯上前,將一疊照片遞到藍可薇的手邊,調侃道,“我想,我們是不是該感謝一下,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火拼……”
藍可薇莫名,她趕忙將照片拿到手裡,一張張的往下看起來。
越往下看,她的眉頭,就越來越皺起。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要這樣,他們憑什麼,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她越來越不淡定,拿着照片的手,在顫顫的發抖。
“血腥,殘肢,殺戮,確實很殘忍,可我們偏偏要感謝這些,你說,我這樣說,是不是顯得我太冷血了……”蘇浚濯猶自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彷彿沒有聽到藍可薇的話,他只是自己跟自己對話着。
藍可薇牙關緊咬,臉色開始發白,“爲什麼要這樣,我……我不能接受,他們怎麼可以……他們……”
一疊照片,在她的手裡,被捏出了深刻的皺印。
蘇浚濯的目光投過去,不由得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將這些個照片,用了些力氣,從藍可薇的手裡抽走,“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看到這些,場面很血腥,嚇到你了吧。”
“比人類的自相殘殺還要可怕的是他們,靳晏他……他竟然……”即便是那些照片已經被蘇浚濯抽走,她的手心裡已經空無一物,可是她的手指尖還在發顫,而且顫得比剛剛還要厲害。
蘇浚濯注意到她的反應,有百般的無可奈何,卻又不得不開腔,“是被逼急了,不錯幸好結果是好的。”
藍可薇卻還在餘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就差一點點,浚濯,他們就差一點點,就會結婚,就會成爲法律上的夫妻。”她的聲音虛弱又顫抖,好像身上的所有的力氣,就用在了她的開口說話上,“靳晏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一點兒都不顧忌了嗎,我……”
蘇浚濯將她的境況看在眼底,嘆息出聲,“真相最可怕的地方,是它的真,可是本着對你的真誠,我不還是選擇將這些真相放到你面前,很抱歉,我讓這些真相傷害了你。”
說着,他將照片背到了身後。
藍可薇聽着他的話,又看着他將照片往後面放的動作,眼眶發紅,說,“浚濯,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我最好的方式,就是把這些真相告訴我,現在我身邊,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你和菲歐娜了。”
她的身世背景,她的經歷,讓她註定,沒法擁有太多的朋友,她的個性,也讓她的生活封閉,讓她的心對外封閉着。
迄今爲止,能打開她心房,願意跟她溝通的人,也就只有了蘇浚濯和菲歐娜。
這兩個人,都是她認定了的知己。
雖然菲歐娜是她的貼身管家,但是從心底,她早已經將菲歐娜視爲朋友,看作知己。
而孫浚濯,他們這輩子,可能也就只限於知己。
也幸虧,蘇浚濯並沒有想更多的對她索求什麼,這一路走來,他一直在默默地幫助她。
“也許吧。”蘇浚濯輕嘆了一聲,並沒有多做評價。
“我怎麼辦,教我……”藍可薇艱澀的咬了下脣,看向蘇浚濯,眸光裡透出一抹狠意。
蘇浚濯將照片放在後面的小桌上,建言獻策,“我現在爲你籌劃的一切,都是針對着人性,過程比較緩慢,做起來還有點兒費勁,但是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爲什麼!我不要!”藍可薇聽完,就投了一個否決票,“如果用你這種方式,還不如讓我直接派人暗殺掉喻悠悠!以我們藍家的勢力水準,做這種事情不會是難事!”
她的恨意,已經是深入了骨血。
骨血裡有恨,就有疼,爲結束這種疼痛,她寧願去殺人,去快刀斬亂麻!
蘇浚濯聞言,眉頭就是一皺,他的話語變得低沉,“可薇,這種事情,玩玩做不得。”
“爲什麼做不得!藍家有能力做到!”她在氣頭上,每一句中都有她的衝動,“浚濯,我再不採取行動,那個喻悠悠就要永遠踩在我的頭頂上了!”
一旦想到,薄靳晏將婚紗備好,擄了人去教堂舉行婚禮,她的理智都被燒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