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浴間的鏡子裡,映出一張緋紅的嬌俏,卻是略帶慌張的小臉。
剛剛,她太失控了,太情不自禁了。
大概是因爲,她知道了那些真相的緣故,她甚至會生出一種感覺,那就是薄靳晏的離開,不單單是兩週的事兒。
就好像,她要好長時間,都見不到他一樣。
她又擔心又糾結,她對他,充滿了依戀和不捨。
只有在分別的時候,纔會知道,對方對自己有多麼的重要。
在偶然從傅辰和同事的對話中,知曉了他離開的背後,並不單純以後,她的擔心讓她覺得恐慌,讓她沒有了分寸,讓她更想要跟他親近,跟他緊密相連。
薄靳晏家裡反對他們,她早已經窺見了一些蛛絲馬跡。
那次在薄靳晏宣佈她是他未婚妻後,嚴漠臣和齊凌楓的緊張,已經暗示了這一切。
而這次薄靳晏的離開,是正面驗證了這一切。
這一些,他沒有對她說,選擇了隱瞞,還讓傅辰他們唱了這麼一齣戲。
她相信,正如傅辰所說,這一切都是薄靳晏的良苦用心。
她不能,也不可以,去破壞他。
薄靳晏選擇了獨自擔當這一切,將她庇佑着,給她嚴絲合縫的照拂,捨不得讓她受到外界的一絲絲的傷害。
他有他的考量,那她也爲他考量一次。
喻悠悠吸了口氣,調整好了呼吸,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這個時候,她的水眸裡,已經多溢出來了一抹堅定。
……
在客廳等了一會的薄靳晏,百無聊賴又備受煎熬。
於是拉長了聲音逗她,“要不一起洗吧?這樣還能節省時間。”
裡頭沒有應答。
薄靳晏將雜誌一個撩開,長手長腳的起身。
門沒有鎖,輕輕一旋就打開了。
他站在門口望着燈光下雙眼氤氳的喻悠悠,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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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悠悠也望着他,心如亂麻。
她既沒有脫衣服,也沒有放水,彷彿就等着他來找她,眼睛裡有一種深深的期待和隱隱的盼望。
時間有點兒緊迫,癡戀着他的她,已經來不及去想,如何才能在最後一晚留給他一個難忘的記憶?
她想,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的,可是偏偏又惶恐着,只怕自己做得還不夠。
薄靳晏看着她的水眸,彷彿受到了無言的鼓動。
他伸手,扶住她的身體,把她從後面抱住,緊緊擁住。
然後兩人在身體糾結上的那一瞬間同時都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嚶嚀。
他從後面吻住她的脖頸,溼熱的吻由背後轉過身前,順着優美修長的線條延伸到她頸間明顯的鎖骨。
因爲接觸時的悸動,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扶住了他的腰部,兩人的姿勢和身高像是天生的契合,幾下磨蹭,就讓她感覺到了慢慢灼熱的地方。
他的親吻也逐漸熱烈了起來。
頻率越來越快,溫度也越來越高。
兩個人呼吸,都是焦灼的。
她整個人彷彿要被烘烤着,飄了起來。
漸漸的,感覺到身體上些微的涼意。
她的上衣被他解開一半釦子,半裸半掛在手臂間,身前的鏡子裡,映出她微粉透明的皮膚,在他的觸碰和親吻下慢慢的綻放芬芳。
“在這裡,嗯?”薄靳晏低頭咬着她敏感的耳垂低聲的懇求她。
她有點慌了。
在這裡嗎?
她從鏡子裡看他,看他氤氳着濃濃情慾的英俊面孔,正竭力壓抑着身體的躁動看着她。
“我……我……”想要應承他,卻又羞澀得說不出口。
脣再次被他堵住,又是一個臉紅心跳近乎窒息的熱吻,將她緊緊包裹,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手慢慢掙脫她的束縛,往下走去。
她的臉燙得發燒,渾身都在陣陣的顫抖着,她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等了很久,都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身體上的熱度慢慢冷卻,喻悠悠不解的睜開眸子。
卻看見薄靳晏眼裡的情慾未散,然而臉上,卻是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樣。
“怎麼了……”她的聲音裡還泛着顫抖,當她把目光朝下掃去,自己也愣了。
太尷尬了。
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來大姨媽?
天啊,她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大姨媽啊大姨媽,你什麼時候不好來造訪,偏偏要今晚啊!
羞憤欲死,欲哭無淚。
說的就是現在的喻悠悠!
……
浴室裡,薄靳晏在沖涼水澡。
客廳裡,喻悠悠鬱悶的坐在牀上扯手指
心裡還在糾結着,怎麼能是今天?怎麼就是今天呢!
都怪前陣子腸胃炎連帶着痛經,折騰了一段日子,讓她忘記了記日子,以至於沒算好,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來了!
想想都抹淚。
她和薄靳晏的最後一晚啊,就在這麼烏龍的情形下結束了。
薄靳晏洗得差不多了,腰上圍着浴巾,出來說,“我要細頭的牙刷,有嗎。”
喻悠悠一擡眼,就看到了男人有料的身材,不由得喉頭一哽,身下一縮,她連忙低了頭,站起來,一邊去櫃子旁找,一邊說,“我先找找……”
“嗯。”男人拿了條毛巾,擦着頭髮。
踱步就在她的旁邊晃悠,看着她找。
喻悠悠被男人影響着,手頭的動作都亂了,腦子裡也是一團毛線,別提找東西了,連思考都不行。
她是在心裡嘆息自己沒出息,太慫包。
身邊就這麼一個出浴的裸男,她就這樣六神無主了。
而且這具身體,跟她相親相愛過無數次,她都沒法這樣直面。
她是慫貨。
還是一個在關鍵時刻,被大姨媽突襲的倒黴蛋。
想到這個,喻悠悠當即滿頭黑線。
她將櫃子一合,低頭,厲了些聲音,說,“你塊把衣服穿上吧,彆着涼了。”
男人聽着,倏地笑了。
輕輕地搖頭,靠近她的身子,伸出了手臂。
喻悠悠還在懊惱自己太慫,驀地,身上還帶着溼漉漉的沐浴乳香氣的薄靳晏一下子從背後抱緊了她,“嗯?小東西,以前在你眼裡,我可是衣冠禽獸,我不穿衣服,豈不是更順眼。”
聲音喑啞性感,足以致命。
喻悠悠渾身都酥麻了,頭腦無法思考。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眼前這個男人,太過於高明,還特別流氓。
她敵不過他。
“嗯?不穿衣服的薄靳晏,衣冠禽獸薄靳晏,選一個……”男人的薄脣,緩緩的靠近她的耳邊,語音更加邪肆蠱惑。
他是存了心的,想要*她。
天知道,他現在多想將她吃掉。
就這樣揩揩油,連個甜品都不算。
他不過就當是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