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密的困鎖,讓她沒有逃離的可能。
“你要做什麼!瘋子!”此時此刻,小女人唯一的武器,就只有了話語。
男人卻不能容忍她揮舞武器,幾乎是她話音落下的同時,男人就低頭吻住了小女人的嘴脣。
說是吻,其實就是啃咬。
他的脣舌、牙齒齊齊的上陣,在裡面攻城略地,不夠溫柔,卻是強有力。
這是一場瘋狂的掃蕩。
她說他是瘋子,那他就瘋給她看。
從來沒有這樣強勢霸道的吻過,這一次,他要!他一定要!
堅硬的牙齒,撬開她所有的防護!
憤怒的舌頭,在裡面攪動城池!
性感的薄脣,撩動她的所有感性!
“唔……啊……”
她一點兒也不想跟他接吻,他是瘋子,跟她不是同類。
在羞憤的掙扎間,小女人心底一狠,一個用力,就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薄脣。
男人吃痛,擡頭,眼神直直的盯向行兇的小女人,流着血紅的薄脣間,冷哼出一個字兒,“呵……”
如同是來自於地獄之下的氣息,讓喻悠悠不由得在他身下,就瑟縮了下身子。
在這聲“呵”後,男人沒有再言語,他盯着他,舌頭勾出來,輕輕地舔舐想自己的傷口,看着她,薄脣間逸出冷笑。
這般模樣,就像是嗜血的魔鬼。
喻悠悠見狀,身子就是一個哆嗦,她強撐着自己的意志,纔不至於讓自己說出的話音抖動。
“薄靳晏,你夠了,我不要這樣,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憑什麼整天要求我這樣那樣,你憑什麼管我身邊的人,你又憑什麼這樣脅迫我,你說要給我尊重,這就是你給我的尊重嗎!”
她吼着說出來這番話,她明明讓自己撐住,讓自己堅強一點兒,可到了末尾,她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我是你男人!”男人一個俯身,就將她的身子更加壓倒在車座上。
“啊唔……”她來不及反駁,嘴脣已經被男人的吻給封住。
薄靳晏的脣舌侵襲而入,比上一次更要兇猛。
男人顧不得理會她的哭泣,他只知道,她這是在試圖遠離她!
不行!
堅決不行!
無論如何,他也要將她留住!
喻悠悠險些窒息,在他身下輾轉掙扎,卻敵不過身上那人的瘋狂的放肆進攻。
更多的親密,席捲而來。
在不能發聲的糾纏中,喻悠悠的眼淚,也是無聲的滴落下來。
每一下的交流,對她來說都是愛與痛的凌遲,喻悠悠難耐這種折磨,她忍不住就想啜泣,可身上緊繃的那根弦,讓她無法得償所願。
在不能反抗中,緊緊抱住他的肩頸,閉着眼睛哀哀地低聲求道,“薄……薄靳晏,薄靳晏……”
她聲音裡都是虛弱,這樣子叫他的名字,聲音軟軟的,正如她的身體。
男人覆在她的身上,被她的這份軟軟感染,更加沉迷其中。
她的聲音和身體,一起緊緻地包裹熨貼着他叫囂着的身體和靈魂,這種絲絲契合的感覺無法言表。
他知道她是痛的,可是抵不住他禁不起她這樣的誘惑。
他迷醉到不可自拔,便溫柔地研磨着口中哄道,“悠悠,悠悠,我在這裡……”
因着他的誘哄,喻悠悠卻陷入另一輪的掙扎中。
他在這裡,她卻寧願不是他。
好可悲。
她虛虛地睜開眼,目光就碰上了男人滿臉紅暈迷離沉醉的臉。
這樣子的男人,是她沒有見過的,她有害怕恐懼,卻更有種莫名的欣喜。
這個男人沉醉了嗎?
就是因爲她?
興許被這個發現給感染了,混沌裡的喻悠悠,一手插進薄靳晏刺棱的短髮,一手攬緊他的脖子,重又閉上了眼睛。
在漂浮中,一記一記傳來的痛楚,漸漸被快意餘韻給蒙上,可是她已經脫力,這些東西都開始漸漸虛化,變成一團團浮雲矇住了她的眼睛﹑托起了她的身體。
那種完全失重失感的滋味,讓喻悠悠心悸又恐懼。
害怕擁有,同時又害怕失去。
好矛盾。
在矛盾的糾結中,漸漸地,便完全沒有了意識。
薄靳晏在喻悠悠細軟呼吸中,浮沉遊蕩,末了,他大口喘着氣,埋頭在喻悠悠的頸窩間深深嗅着她的氣息,過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了情緒,整理了自己,起身開了車門。
男人沉穩的腳,立定到地面上。
他仰了仰頭,天空有繁星點點,卻在一會兒間,被烏雲遮蔽。
這天氣,實在是變化太快。
仰頭看天的男人,此刻有那麼一瞬的眩暈。
他點了根菸,剛剛點燃,卻在愣神間,又將菸頭碾滅,扔到了地上。
他遠離了車邊幾步,又開始給自己點菸,這次,明火遇了風,自動給熄了。
“也罷。”男人將菸頭一扔,拿了手機,撥電話給唐德。
唐德立刻出現,擔憂的看向自家少爺,“少爺,你還好嗎?”
“這已經是第二次。”男人喑啞着嗓音開口。
聲音低沉到可怕的地步。
唐德聽後,心底一顫。
思忖了下,他謹慎開口,“我已經爲少爺聯繫了梅琳醫生,可以提前安排一次複診。”
“抑制不住的暴戾因子,呵……”男人冷聲諷刺,對唐德的提議,並沒有直接回答,但間接,已經有了表態。
唐德不敢再說什麼,垂頭在一邊,等待吩咐。
“她說得對,我是不正常……”男人垂了眸子,似乎有了和唐德交流的慾望。
“喻小姐只是氣極了。”唐德在一旁,悉心的寬慰起自家少爺。
“看來,女人真是有第六感,她有察覺到什麼,不是嗎?”說着,男人的腳,重重的碾壓上自己扔掉的那根菸。
“少爺,這兩次都是意外。”唐德輕聲道。
第一次,是劉啓明。
第二次,就是今天的廖凡。
是意外,但這兩次的意外,都是有規律可循。
都是因爲——喻小姐。
唐德心裡忐忑,他已經開始懷疑,讓喻小姐陪伴在少爺身邊,是不是一個錯誤。
“是意外嗎?你老了糊塗,我可不糊塗。”男人哂笑。
他仰頭,再次看向天空。
烏雲已經褪去,現在又是繁星點點。
新的繁星點點。
不知道何時,這烏雲又會來,再次遮擋住這些繁星點點。
一如他身子裡潛藏的那堆暴戾因子,反反覆覆,不肯停歇。
男人喉頭壓抑,眉頭更深的擰住。
……
在車門被男人關上的那一刻,喻悠悠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她其實早已經有了清醒的意識,只不過,是她不願意面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