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到底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傅辰逸到底是來到了婚禮現場,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那麼,看着她幸福,也是一件好事吧!他看到,他曾深深保護的女孩,嫁給了別人,縱然臉色難看,可是眼底,掩飾不住幸福的笑意。他們一定會很幸福吧!
三年前,他故意利用了溫柔,讓溫柔拍攝到了那些畫面,發給了蘇靳言。
他以爲,這樣就可以有機會和溫暖在一起了,可是,卻不過是,另一場悲劇的開端。
如今,她終於幸福了,他還能說什麼呢!除了放下,還能怎樣呢?
我愛的女孩,祝你幸福,
……
溫婉看了看一旁發呆的易瞳,他正盯着南月看,在人羣中,她的身影即便被淹沒,他也能一眼就認出她。
站在他身旁很久的溫婉,終究是忍不住開了口,“易瞳,既然愛了,那就別再放手了。趁着南月現在還在,還有挽回的餘地,我可是聽說,她婚禮結束之後,要去往A國呢!”
易瞳擡頭看了看溫婉,眸子裡的情緒晦暗不明,“謝謝。”謝謝她及時告訴他,謝謝她的放手。
你的心早已不在我身上了,我能有什麼辦法,就算我現在愛上了你,那又能如何,既然將來會是三個人痛苦,倒不如現在及時挽回,讓她一個人痛苦,有些事情,總會隨着時間慢慢變淡的。
就像易瞳對她溫婉的感情,三年之前,有人戲說,如果易瞳哪天不愛你溫婉了,那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可是,現在,易瞳真的不要她了呢?
你還相信愛情嗎?
她當初,怎麼就會死心塌地的追求傅辰逸呢?呵,這世界啊,就像是一個圈,繞來繞去,誰能看得開,誰就能走出來,大概,這一次,只有她和傅辰逸走不出來了吧!
傅辰逸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悲傷一樣,恰好回頭,撞上她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兩人相視一笑,那麼多年的糾纏,似乎就這麼結束了。
只是,那一笑,一如當年,從此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這一次,竟是解脫了。
來來回回,兜兜轉轉,這些年來,就像是一場夢,如今,夢醒了……
……
南月看到易瞳和溫婉出現,心情有些不太好,她哪裡那麼容易放下,一個人往前走了走。
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誰……”南月的話還沒說完,她便被拉扯着轉身,脣也被人堵了上去。
這張放大的臉,還有熟悉的味道,讓她的大腦有些眩暈,是易瞳呢!
他怎麼會在這裡?她突然想問問他是怎麼了?
南月想要掙扎,而易瞳,就把她摟的更緊,似是要揉入骨血。
等她回過神來,就聽到易瞳熟悉的聲音響起,“南月,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不要走!”他摟着她,始終不放手。
南月突然有些受不住,他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再給他一次機會?
“你和溫婉挺合適的……”話未說完,再一次被某人堵住,這一次比剛纔更猛烈,似乎是在懲罰她。
南月無所適從,睜大了眼睛,這還是易瞳第一次,這樣吻她,就像是,怕失去她一樣,這個念頭,讓南月渾身一顫。
“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換我追你!”易瞳摟着她,稍微鬆開了力道,兩個人對視着。
南月怔愣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不用追我!”
過了好半天,易瞳傻傻地看着她,臉色蒼白,渾身發冷,她不願意給他機會嗎?
南月看到他的反應,心下一頓,“誰讓我還愛着你呢!”
易瞳覺得,大約這是他聽到的最美的情話了。
原來千帆過盡,我愛你那三個字遠遠比不上那一句,誰讓我還愛着你呢?
我能有什麼辦法?我又能怎樣?誰讓我還愛着你呢?
……
蘇靳言和溫暖婚後的第二天,還是回溫家看了看。
對於溫暖來說,這終究是一個有着回憶的地方。
兩個人出現的時候,溫父溫母驚訝了一下,幸好,溫暖還沒有忘記他們,婚禮,他們也參加了,看到溫暖幸福,溫父也算得上是高興的,畢竟,他還是他妹妹的女兒。
而溫柔,並沒有去參加婚禮,可是電視上的直播,她卻看到了。
他們兩個人盛大的婚禮,她真的是好恨好恨。
尤其是那兩個人臉上洋溢着的幸福,她差點就崩潰了。
爲什麼不是她?爲什麼不是她?
她哭了整整一夜,她真的好恨。
和她幾乎一樣崩潰的,還有程燕,怎麼辦呢,就因爲蘇靳言的一個微笑,她陷了進去,而如今,又看着他娶了別人,呵呵!父親最終,選擇了讓她出國,說是讓她散散心,可是,她愛的那個他,又在哪裡?
在溫柔聽到蘇靳言和溫暖來溫家的時候,她的眼睛瞬間就被點亮了。
她心底仍然充滿着希冀。
“靳言哥哥……”溫柔的嗓子,因爲哭泣,有些沙啞,兩隻眼幾乎腫的像桃子。
蘇靳言摟着溫暖,臉上都是笑意,聽到溫柔的喊話,臉色僵硬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喊我姐夫!”他揉了揉溫暖的腦袋,他知道,她還是在乎溫家的,她那麼心軟,有些事情發生了之後,沒多久,她就忘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溫柔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溫父溫母同時斥責她,甚至溫母拉扯着她,想讓她回房間。
“你問吧!”這一次是溫暖開口說的,她看着溫柔,其實溫柔以前真的不壞,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公主,也許有些話,說出來就好了。
溫暖看了看蘇靳言,有些歉意,不知道她的自作主張,他會不會不開心。蘇靳言自然捨不得責怪她,淡淡的看了一眼溫柔,示意她說下去。
溫父溫母十分有眼色的,找了個藉口,走出了客廳。
溫柔神色複雜的看着在蘇靳言懷裡的溫暖,她知道,也許這一次再不問,她就沒機會了。
“靳言哥哥,既然你不喜歡我,你當年爲什麼要救我?”
蘇靳言聽了她的話,似乎在回想着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想起來,“我什麼時候救你了?”
溫柔腦袋發懵,“就是我十歲生日那天,在那個巷子裡,你穿着一件白色襯衣,還爲了救我受傷了!”
蘇靳言似乎是回想起來了,嫌棄的看着她,“你錯了,救你的人不是我!”
“怎麼可能不是你,我明明記得你的手臂爲了救我,受傷了!”溫柔激動的解釋,她不相信是她記錯了。
“救你的人是易瞳,我的手臂是因爲爲易瞳倒水的時候,被他惡作劇不小心燙傷的,也是他,硬要拉着我,陪他一起纏上繃帶的。”蘇靳言的話,如同平地驚雷。那時候易瞳纏着一個繃帶,見蘇靳言笑話他成了殘疾人,一怒之下,就燙傷了蘇靳言,死纏爛打,還給蘇靳言纏上繃帶,後來,蘇靳言也就由着他去了,結果,自然是易瞳被家裡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被罰面壁思過,扣零花錢。
溫柔不敢置信的看着蘇靳言,原來,原來這都是誤會。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錯了!
那這麼多年來,她對蘇靳言的感情,又算什麼?
到頭來,她纔是一場笑話!
溫柔大笑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這麼多年來,竟是活在了一個誤會裡……
溫暖不禁有些悲哀,沒有想到,這些年來,溫柔竟然被這麼一個錯誤,誤會了那麼多年。
……
“蘇靳言,你魂淡,這是什麼?”溫暖手裡拿着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可是那裡面的日期,卻是三年前。怪不得,她每次提出去領結婚證的時候,他都找理由拒絕,原來是這樣!
她們兩個人竟然早就結婚了!
“老婆息怒,生氣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某男諂媚的奉上剝好的橙子,話梅,葡萄乾……
此生有她,什麼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