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Kevin再也笑不出來:“你這個人挺卑鄙,用自己女人的性命要脅敵人。
“因爲我愛她,我不會傷害她,更不會讓她有事,而你呢?你那些所謂的喜歡對於她來說,從來只會是一場災難。”
聶宏的黑眸冰冷如水,在陰暗不明的囚室裡,室內的燈光勾畫出凌角分明的臉部線條,俊美倨傲。
Kevin看着這樣子的他,心底不禁有些唏噓,曾經他也是這般乾淨高潔的。
現在的他?
哈哈,多麼骯髒低賤。
男子低下頭,慢慢地笑開來,苦澀的笑容裡充滿自嘲和無奈的味道。
沒錯,聶宏說得很對,他對賀淑芬做過的那些事情,從來只是一場災難。
從他綁架她開始,將她帶往外國森林,然後在回國的高速路上發生爭執,車輛失控撞向路邊。
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也從來沒有意識到他對她的仁慈。
在她的心底裡,只有聶宏聶宏聶宏聶宏,還是聶宏。
在暈厥過去後,她仍然呼喊着他的名字。
想到這裡,Kevin的心底泛起層層的痠痛感覺。
從來他沒有求而不得的東西,偏偏就毀在這麼一個普通的中國女孩手上。
看着Kevin臉上糾痛的神色,聶宏知道他下注下對了。
其實在說出這些話前,他心底也有些不穩定,他有着極度矛盾的心理。
一方面Kevin太狠毒,他真的會爲賀淑芬而交出解藥嗎?
另一方面他同樣鄙視自己,居然輪落到要用自己女人要脅敵人。
這個他恨不得碎屍萬段的男人。
Kevin整個人的情緒變得很低落,突然而然蜷縮身體成一團,全身在顫抖。
彷彿剛從冰窖裡跑出來,身體因爲過於寒冷而顫抖不止的樣子。
他顫抖的頻率完全不像裝出來,顫着顫着他大叫一聲,繼而一頓,全身僵硬不動。
聶宏皺眉,感覺他發病或者什麼的,試探性地喚:“Kevin?Kevin……?”
一邊提防着他有什麼異動,一邊踏上前將他蜷縮的身體拉開。
一看,居然口吐白沫,眼底翻白。
難道他有癲癇病?
這個病可大可小,嚴重起來的話會死人。
聶宏心底只是掙扎一下,便喚來外面守着的保鏢,讓他們將他擡出去救治。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我們有人性,而好人和壞人最大的區別是我們有良知。
一顆善良的心。
……
醫生的診斷並不是癲癇病,極有可能是某種精神科的病症。
但是倉庫裡醫生儀器不足,難以確診是何種病因引起。
確認他沒事後,聶宏讓人將他重新鎖回囚室裡。
聶宏還有事情要審問他,只好坐在裡面等他轉醒,繼續沒完的盤查。
一個小時左右,突然躺在地上的男子動了一下。
他的手指慢慢地擡起來,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按住,嘴裡發出低低沉沉的呻/吟。
“我,我的頭好痛啊。”聲音有些弱,不過很快他自行坐起來,繼續用力地按摁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