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筱冷冷地嘲諷：“大家彼此彼此的。”
說完，帶着惡作劇和腹黑心態，一把將高素珊左肩膀上刀撥掉。
霎時，血從缺失的傷口中噴身出來，就像一個小噴井一樣，衣服都被染紅了。
隨着這麼一抽刀身，高素珊整個人痛得無法動彈。
右手按着左肩膀上的傷口，跪坐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讓你以後還敢不敢亂罵人。”季小筱從未有過的心情舒暢，覺得積聚多時的冤氣得報了。
連帶也覺得高申然所犯的罪行，也令她糾結矛盾的心情得到好轉。
原來當仇恨得到發泄，得到復仇後的滿足，人會變得豁然開朗。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想，大不了高申然也刺她一刀，讓她死去就算了。
或許死了，她就可以從這段愛恨情仇中解脫出來。
跨過高素珊的身體時，她的嘴角浮起笑意，帶着豁出去的味道。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一定會叫我哥，殺了你，你，你這個婊。子……不要走。”身後傳來氣若游絲的低吼聲，瞬間將季小筱的腳步絆住。
瞬間，季小筱臉上的笑容僵住，動作也是。
本來她打算叫管家進來救高素珊，可是突然她不想了。
或許，或許讓她流血至死，讓這把髒嘴巴消失在世上，未嘗不是一件樂事。
反正他們兩父女肉隨氈板上，任人魚肉的，遲早死路一條。
要不，他們就痛痛快快地殺了她。
以後，她不會再有痛苦和煎熬。
只是可憐她的爸爸……，她不能盡孝。
只能下輩子再報答他的養育之恩吧。
呵呵，有高家的三小姐陪她共赴黃泉，這樣挺不錯的。
長期處身於高家的壓抑氛圍之下的季小筱，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來了，她什麼都不想再管了。
於是季小筱轉過身來到高素珊的身前，跪下身子，看着她扭曲的臉容，沒有內疚也沒有自責：“要死，我也要你陪葬。”
高素珊：“你，毒婦。”
“要怪只能怪你大哥，是他不好，是他迫我的。”彷彿只有這樣說，季小筱的心裡纔會好受些。
她看着高素珊倒在地上，一隻手按着傷口，一隻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裙襬，慢慢地變得不再痛苦掙扎，呼吸變得越來越慢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屋子外面傳來說話聲音。
管家的：“少爺，三小姐來了，剛纔聽見她和少奶奶在爭吵。”
“爲什麼不早些打電話給我？”
“我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你了。”
“！”屬於高申然的咒罵聲。
季小筱心裡一驚，望着地上氣息全無的高素珊，再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刀。
忽然，她的手顫抖不已。
他回來了，怎麼辦？
如果他知道她殺了高素珊，一定會殺了她和父親。
她死不要緊，可是她不可以連累父親，不可以的。
她不可以不顧父親的生死……。
或許，或許只有她也死了，父親就會得救。
他要的人是她，她死了，他就會放過父親，不然他一定會把這帳算在父親的身上，加倍折磨他。
父親那麼老，又受過那麼多苦，她不可以害得他沒好日子過。
想到這裡，季小筱手掌收緊，抓起刀柄，毫不猶豫朝着自己的肚子插上去。
沒錯，只有她死了，高申然就會放過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