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了。”季小筱怔得繼續口吃。
不過配上她那張青白的嘴臉，倒像因爲差點兒摔倒而嚇壞了。
“是不是餓了？”他把她的身體扶正，兩個人面對面而視，她總是如此讓他不放心。
他微微嘆口氣，心底的擔憂緩緩落下，幸好他出手及時接住她。
書房內的燈光很昏暗，他背光而立，臉上的陰影部份很多，帶着無法猜測的表情看着她。
季小筱的心呯呯呯地跳着，如此近的距離凝視，她只能朦朧地看到他的眼眸，閃爍着與說話內容不同的猜疑。
對，換作任何一個人，驀然發現門外有人偷聽自己談電話，都會猜疑對方的動機是什麼。
高申然也不例外，雖然他沒有直接問出來，她爲何三更半夜趴在門板上竊聽。
這也是他的高明之處啊，他不問，如果她也不說，就代表她心裡有鬼刻意隱瞞。
若然她主動交待，答案是否取信就要看他的精明智商。
高申然不是笨人，他白手興家，擁有富甲一方的大公司。
一個如此成功的大老闆，哪裡有那麼輕易瞞騙過去？
季小筱費剎思量，腦海裡千迴百轉想着最佳的藉口。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伸手圈住他的腰身，把臉埋進他的懷內，嬌嗲嗲地抱怨：“剛纔我做了一個惡夢，醒來後發現你不在，我……我好害怕哦！申然，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說完，她用力地緊了緊他的腰身，作出十分害怕的樣子。
“沒事的，我不是在這裡嗎。”他輕拍着她的肩膀，心思落在她單薄的衣衫上。
手掌之下的背部，溼了一大片。
看得出來，她的確被惡夢驚醒所致。
“然後……，然後我走出房間，聽見書房裡有什麼怪怪的聲音，我……，我好怕！以爲這裡有什麼鬼怪，所以，所以我纔會附在門板上偷聽，我不知道原來是你在裡面的。”
她抱得他愈發用力，全身微微地顫抖着，聲音變得哽咽，急得快要哭的樣子。
說完，她不等他說些什麼，淚光閃閃地捶打他的胸膛：“你嚇壞我了，你嚇壞我了。”
她撒着嬌，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季小筱長得瘦弱嬌小，帶着哭腔的聲音太讓人心疼。
高申然見狀，整顆心都軟下來，擁着她的香肩，吻落在她的秀髮頂上，輕聲安慰着：“乖，沒事了，別哭。”
其實他很清楚季小筱在外面多久，也很清楚她有可能聽到些什麼內容。
從她扭動門把走出臥室的房間，然後朝着書房門而來，整個過程，身爲殺手的他聽得清楚。
身爲一個頂級的殺手，如果連普通人靠近都無法察覺的話，他早已經死了十萬九千次。
此時，面對她的指責，他心底有種難言的苦澀。
然而當他遇上她時，他個人的感受常常放在她之後，什麼都是以她爲重。
“噓，別怕。”他擡起她的下巴，看着那雙熱淚盈眶的美眸子，心裡怪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