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豐收的季節, 田間,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正在一片金黃的玉米地裡靈活的穿梭着,小臉蛋被玉米穗弄的紅撲撲的,手裡抱着一個對自己來說相對較大的玉米。在別人眼裡或許有些辛苦,但她眼裡卻滿帶笑意。
“念兒。“聽見姐姐叫自己,念兒加快了步伐,機靈的蹦躂到了姐姐面前。
“姐姐你看!”念兒遞上了自己手裡的玉米,“這是我這是我掰的喲。”天真甜美的笑容惹人憐愛。
善兒一臉寵溺的接過玉米看着這個比同齡人要矮半頭的妹妹誇讚道“念兒真棒,我們得回家準備晚飯啦。”
善兒裝好摘下的玉米,象徵性的往念兒揹簍裡放了兩個玉米便準備起身離開了,但小念兒卻嘟着嘴道“姐姐,念兒的揹簍裡還能裝的,姐姐還給我幾個嘛。”
善兒無奈的搖搖頭“念兒每次都想要背那麼多,但要是背不動,到時又該哭鼻子了。”
念兒倔強地搖搖頭,“不要嘛姐姐,念兒背的動,念兒可以的,姐姐再給念兒幾個好不好。”
善兒拗不過她,只好又放了幾個在她揹簍裡,待二人出發不久,跟在念兒身後的善兒見前面艱難移步的妹妹,忍俊不禁笑了笑。這小丫頭一會兒準得哭鼻子。隨後她悄悄地從念兒揹簍裡拿了一個玉米出來,過了一會兒,她又悄悄地拿了一個,就這樣,一大一小,在夕陽的映襯下慢慢的在田埂間移動着。
到了破舊的土屋,善兒幫着念兒放穩了揹簍,悄無聲息的把方纔從念兒揹簍裡拿的玉米放回了她的揹簍。隨後自己也放下了揹簍。“念兒在院裡玩兒,不要到處跑哦,姐姐去做飯。”
念兒擡手輕輕幫姐姐擦了擦汗水,然後又隨意地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汗水,乖巧的點點頭。善兒進屋了,念兒看了一下牆角的木柴,然後跑去幫姐姐拿做飯的木柴了。雖然對於她來說,木柴有些沉重,但她還是樂在其中。
天色漸晚,姐姐去叫父親和阿婆回家吃飯去了,無聊的念兒從屋裡出來在院裡玩耍,但是,一個高大的黑影從蟄伏已久的院牆外走了進來,他慢慢靠近念兒一臉的不懷好意,這是村裡出了名的流氓混混二狗。
“小念兒。”伴隨着滿臉奸笑,嘴裡發出輕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他上下的打量着念兒“你爹爹在家嗎?”
見到這個從未謀面的不速之客,念兒有些害怕的倒退了幾步,“爹······爹爹不在。”
二狗眼神閃過一抹欣喜的光芒,從身上拿出了一顆糖,遞到了念兒面前。“給,念兒別害怕,叔叔是你爹爹的朋友······念兒好乖,叔叔給念兒糖吃,抱抱念兒好不好。”
念兒看着二狗手裡糖吞了吞口水,猶豫着要不要拒絕,見念兒有些動搖,二狗二話不說,顧自把糖塞到了念兒手裡,笑着抱起了念兒,也不管念兒願不願意…
他的一系列舉動讓念兒有些害怕和嫌棄,念兒掙扎着,不想要眼前的陌生人抱着自己,二狗無動於衷,念兒感覺有些難受和害怕,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嗚哇!”不知所措的念兒哭了起來,二狗急忙捂住她的嘴,不想讓她發出聲音,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動靜,聽見哭聲第一個趕到的是善兒,見到二狗,善兒隨手拿起院落的木棒對着二狗道“放開我妹妹!一會兒爹爹回來有你的好看!”
二狗假裝無奈的笑着放下念兒“我只是見她可愛抱抱她而已,嘿嘿,嘿嘿。”
善兒跑上前把哭泣的念兒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過了一會兒,他們的爹爹和阿婆纔到家,阿婆嘴裡不客氣的唸叨着“真是讓人不省心,沒事鬼哭狼嚎的作甚。”
但是進門看見二狗,阿婆利落的放下了揹簍,爹爹也急忙放下揹簍,時不時的咳嗽兩聲,面容有些憔悴。阿婆罵道“你這個混賬東西,到我家來做什麼!”
說着,奪過善兒手裡的木棍就朝着二狗揮了過去,二狗急忙躲閃灰溜溜的跑了出去。阿婆嘴裡還罵着什麼,但是一見念兒手裡拿着的東西,二話不說,又轉而對念兒又打又罵“誰叫你拿那混賬東西的糖啊!你個喪門星······”
難聽的話伴隨着無情的巴掌,念兒哭着,善兒心疼的擋在妹妹面前,多數巴掌都落到了善兒身上。。父親也上前阻止了一下自己的母親,場面混亂不堪。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才歸於平靜。。
深夜,念兒甜甜的與姐姐一起睡去了,善兒抱着妹妹,兩姐妹胳膊上依稀還看得見稀稀落落的淤青。阿婆和父親坐在外面商量着什麼,念兒父親難受的咳嗽着搖頭,似乎在堅決反對着什麼,兩人的聲音許久才消失,兩姐妹都不知道,在不久之後,她們便會被分開······
說到這,善兒難過的抽泣起來,店家遞了塊帕子給她,林子秋一行人沉默着,等待着善兒繼續講下去。
善兒平復了許久,纔再次緩緩道“我們姐妹倆都不知道之後的變故,不知道阿婆會把念兒賣給別人當童養媳,等我再次打聽到念兒的消息,知道念兒和我都生活在同一個小鎮時,正當我帶着滿心歡喜去找念兒時,一切都晚了…”
善兒越說越傷心,最後一句話遲遲未說出口。
“當我再次見到念兒時,我們竟已、已經天人永隔·······”
善兒哽咽抽泣着。
李樺眉頭微皺,小心翼翼道“那麼,念兒姑娘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怎會出現如今這番景象?”
善兒聞此,眼淚頓時如決堤之水,一發不可收拾,,哭聲和梗咽聲傳遍了整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