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萬里長城

剛入深秋,孤風狂一路北上,來到了長城東北關隘中有着“天下第一關”顯稱的山海關下。

面前,孤風狂身在馬背,放眼望去,山海關之氣勢磅礴,威武雄壯,實乃天下之奇!

豁然面對如此奇觀,孤風狂不得不在心內由衷佩服那些能工巧匠,勞苦大衆。一介凡夫俗子,僅就憑其肉體之身,竟能造如此雄關,實可敬可佩。

只是,此刻在遠處夕陽的照射下,這面前山海關及其後面所連萬里長城看在孤風狂眼中,卻是盡顯蕭瑟和淒涼。畢竟,其雄壯背後,不知填埋着多少無辜性命,屍橫遍野,白骨成堆。是動用多少勞苦百姓修築而成?

自秦始皇滅六國,統一天下。西漢文學家賈誼《過秦論》有記。“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週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爲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俛首繫頸,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

始皇在南平百越,北擊匈奴,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的同時,爲抗擊、抵禦,防止匈奴南下開始修建萬里長城。

據記載,始皇爲修築這萬里長城,動用了當時舉國人數的十二分之一,近百萬勞力。

此後,從萬里長城問世,不知何時起 ,民間開始慢慢有傳起孟姜女哭長城這個故事來。並迅速以戲劇、歌謠、詩文、說唱等形式廣泛流傳,可謂家喻戶曉。

只知爭而相傳,秦始皇時,勞役繁重。青年男女範喜良、孟姜女新婚才三天,新郎範喜良就被迫出發去修築長城,不久便因飢寒勞累而死,屍骨被埋在了長城牆下。

不想孟姜女身背寒衣,歷盡艱辛,萬里尋夫來到長城邊,得到的卻是丈夫已身埋長城下的噩耗。她痛哭城下,三日三夜不止,城牆爲之崩裂,露出範喜良屍骸。

於絕望之中,抱着夫君範喜良屍骸,孟姜女投海而死。

可見,萬里長城然則雖不是戰場,還本是爲阻礙戰爭而生。但其殺戮卻又似如戰場,甚至還要勝過於戰場,不知葬送着多少蒼生。好在因其的出現,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阻礙着匈奴和抵禦塞北遊牧部落聯盟侵襲,使在不易南下犯我中原,算是給人略感安慰和欣慰。

深夜,露宿山海關,獨自仰面躺在一高高牆頭之上,孤風狂深情注視着頭頂那高懸明月。猛然記起唐時詩人王維所作《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輕塵, 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 西出陽關無故人。”

尋思,明日出了這山海關,到得長城那邊,他也就算是離了中原入了塞外,一切又將會是如何?尤其是到那呼倫湖後,又會是怎樣?充滿着期待,滿是激動又迷茫!想着想着,不知就漸進入了睡夢。

誰料,清晨,孤風狂還未醒,只聽聞長城外號角聲連天,不知爲何情況?

手持天劫,莫名,孤風狂迅速翻身而起,站于山海關上,放眼衝北望去。一看下,瞳孔不由陡然爲之變大,瞬間被眼前聲勢浩大場面所驚愕。

只見塞北衆遊牧部落,正齊結十萬鐵騎大舉南下,此刻盡已兵臨關下,大駭人心。

更讓孤風狂橫眉咬牙及近絕望,意想不到的還是,他突然才發現眼下整個山海關此刻竟已淪爲一座孤城,只他一人在仗劍鎮守。除他外,在空無一人,看不到半個守關兵士。

可儘管如此,他仍是毫無畏懼,極其坦然。哪怕只一人,也誓要爲中原大戰一場,死亦無憾。

秋風起,長衣飄。倏然間,孤風狂長劍已出鞘緊握右手,隻身立於關上,駭然與關下那十萬鐵騎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突然,一落葉不知從何處刮來,飄逸於孤風狂眼簾,擋住視線。及至落下平復,眼前,對面關下十萬大軍皆已齊對準他,箭離弓弦,直飛臨面門。

落葉還在眼下半空飄,未落地。但眨眼,孤風狂已是身中百箭,大多穿心而過。一襲白衣,瞬間化爲慘紅。

手中長劍任憑如何努力,再無力相握。一鬆手,孤風狂只覺好無能,任之很無可奈何滑落掉下關去。

隨着低頭,目光暗露深邃,順着飛快掉落而下的長劍方向直遙望去,在觸手不可及。恍惚間,孤風狂突然感覺自己身子好輕,直飄忽在了天際。不由得莫然嘴角上揚,輕露微笑。繼而人墜關塌長城倒。

醒來,孤風狂滿臉汗水,衣衫盡溼。伸手摸向胸前,並無箭;起身,四下而望,燈火通明,守關之軍盡在;關未塌長城亦猶未倒。剛一切然只是一場惡夢!

此刻雖才五更天,但孤風狂再無睡意。遙望夜空,明月還在;孤風狂若有所思,對月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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