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古家二長老古正雄的密室中。一團潔白的光霧充滿了整個房間,光霧中五色光芒隱約交替閃爍,顯得撲朔迷離。
古羽大長老端坐密室中的在一把太師椅上,似睡非睡。族長古言端着一杯香茗,機械的用茶杯蓋輕輕颳着漂浮在茶水上面的茶葉。
“有把握嗎?”古言關切的問道。
“等着。急什麼!”古羽大長老揉了揉太陽穴,說完這句話,又進入了似睡非睡的玄妙狀態中。
半響後,一道暗光從密室外飛入,落在了潔白光霧上。
霎時,光霧中的五色光芒同時噴發,形成了一張五色大網,將暗光牢牢的網在其中。
暗光見事不妙,當即左搖右晃的在大網中掙扎起來。奈何五色光芒結成的大網十分牢固,任由暗光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經過一番猛烈掙扎,暗光終於變得老實多了,靜靜的停在五色大網中。此刻,古羽大長老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朝着暗光一招手,暗光就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暗光似乎十分不甘心,古羽大長老將它牢牢抓在手中,它還在不停的掙扎着。
“這麼不老實?”古羽大長老不耐煩的將手中暗光輕輕一搓,頓時,暗光中的靈力就被消耗一空。
古羽大長老伸開手,一張傳音符靜靜的躺在他手中。
隨手將傳音符往自己額頭一貼,一個男子的聲音就在古羽大長老的腦海中響起。
“怎麼樣?”古言族長焦急的問道。
“嗯。果然有問題。不過先不要動他。養養再說!老二也該來了。我們走吧!若是讓他看到我們在這裡,恐怕他會起疑心的!”古羽大長老睡意朦朧的一招手,房間中的純白光罩立刻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都是一家人,相煎何急?老二帶着古陽去拿‘蘭玉草’,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吧?”古言不慌不忙的端着茶杯,慢慢的品嚐起來。
“嗯!他准以爲我們會然跟蹤他。可惜我們沒有這麼做。”古羽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有個問題!” 古言皺了皺眉,好奇的問道。
“嗯?”古羽不言,哈切連天的答應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今天會有人聯繫老二?”古言問道。
“運氣!信嗎?”古羽微微一笑賣起了關子。
古言搖搖頭,苦笑了幾聲。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大袖一揮,桌上凌亂的杯具又恢復了原樣。隨後就和古羽一起化作青光消失了。
兩人離開密室不久,古言早已不知所蹤,唯獨古羽閒庭散步般的來到了一間黑濛濛的小屋前。
這間小屋看起來很黑,並不是光線很暗。而是從裡到外都是一片黑乎乎的顏色。仔細一看,這層黑色似乎是長年累月被煙火薰出來的。
古羽整了整衣衫,用力的搓了幾把蒼老的臉蛋自嘲道:“什麼都變了,唯獨你沒變!依舊是這麼黑,和當初一樣黑!”
“要進來就進來。不就來就出去,想站在門口當門神啊?”一個暴躁的老者聲音突然在小黑屋內響起。
在古家從來沒人敢和古羽這樣說話,就算是族長古言都會對古羽客客氣氣的。
古羽聽到這個不友好的聲音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你整天在這裡忙什麼呢?”
向小屋內跨邁了一步,一股熱浪頓時將古羽大長老的臉面燒的通紅。
“哼!我能做什麼?不就是打打鐵,鑄鑄鋼而已!倒是你
,好久沒來了啊!怎麼今天想起到我這裡來了?”走進屋,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丈許的冒着熊熊烈火的高爐,幾把劍坯井然有序的插在烈火中,接受高溫的洗禮。
高路旁邊蹲着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古羽走進小黑屋時,中年男子正在給高爐添加燃料。
見古羽進來,中年男子回過頭來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這位微胖的中年男子正是古星月的爺爺古博雲。
“最近忙!”古羽微笑着答道。
古博雲不言,只是微微扭頭,瞟了一眼古羽後,又繼續注視着高爐內的劍坯。
古羽負手而立並沒有直接答話,而是盯着古博雲的一舉一動。半響後,古羽終於開口道:“十多年前。酷暑六月的雲山中下了一場大雪。大雪覆蓋了雲山,也覆蓋了雲城。自從那年起,我就察覺到影藏在暗中的力量開始緩緩復甦了。最近一段時間雲城又開始不太平了。”
“我不知道這一切你是否察覺?或者你早就察覺了,只是不打算告訴我。必定,對你來說這些都是小事。呵呵,我說這些並沒有抱怨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你做的有點過了!”
“我做的過了?”古博雲擡頭癡癡的望着古羽,久久不語。
“嗯。就是你做的過了點。我覺得沒必要約束他。讓他自己去選擇吧。就算你給他鋪平了眼前的道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那終究是你想要他走的路,而不是他自己要走的路啊!”
“今天的事,謝謝你!”古羽說完這些,就不再說話,緩緩的走出了小黑屋,只留下尊在高爐旁發呆的古博雲。
“難道我真的錯了麼?”此時,高爐中的烈火緩慢的燒着已經發紅的劍坯,狂烈的火焰一閃一閃的跳動着,正像古博雲此時難以平靜的心跳一樣。
記憶彷彿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那是十五年前的六月。也是雲城最炎熱的季節。
酷暑六月的雲城,竟然在那天離奇的下起了一場大雪。那場雪足足下了兩天兩夜,將雲山覆蓋,將雲城堵死。
第三天早上,當大雪停下的時候,煉器師古博雲不知道從那裡抱來一個嬰兒,帶到了族中。古博雲給他取名叫“古星月”。
“該來的終究回來。我既然不能改變。那隨心吧!”古博雲從火爐中取出那把燒的通紅的利劍,手持鐵錘,狠狠的砸了幾下:“雖然你沒有按照我安排的路走,但我還是要將你狠狠的敲打一番,免得你不堪大用!”
......
百妖谷中,古星月獨自從營地溜出來,給自己找了一個僻靜的山洞。隨便找了塊巨石將洞口堵死後,迫不及待的道:“天老,怎麼樣了?”
“嘿,小子,這滋味恐怕會讓你終生難忘啊!來吧!已經準備好了!”一想到又能虐待古星月了,天老開心的嘿嘿奸笑不已。
古星月撇撇嘴,不敢還口,生怕惹惱了天老,讓自己在修煉《天凝訣》的時候多吃苦頭,只好在心中誹謗幾句:“陰險的老混賬!看我以後不榨乾你!”。
“陰寒之氣”終究不是“幽冥之氣”,古星月用“陰寒之氣”替代“幽冥之氣”將《天凝訣》修煉到黑鐵一段,已是僥倖之極。若想用“陰寒之氣”將《天凝訣》修煉到大成,真的是癡心妄想。
《天凝訣》每提升一級,需要的陰暗屬性能量就成倍增加,僅靠“陰寒之氣”根本無法滿黑鐵二段以上的修煉。若要繼續修煉《天凝訣》必須找到“幽冥之氣”才行。
古星月丹田內的“
陰寒之氣”雖然不在了,但卻沒有憑空消失,而是被天老吸入了天凝鑑中儲存起來了。
“陰寒之氣”雖然不是“幽冥之氣”,但也是一種特殊能量,丟掉倒也有點可惜。
天老這幾天正在琢磨如何將“陰寒之氣”和“幽冥之氣”融合,讓兩者融合後產生的新氣體來幫助古星月修煉《天凝訣》呢!
“小子,我告訴你,用‘幽冥之氣’來修煉《天凝訣》可比上次痛幾倍的,你最好有個思想準備。”天老警告道。
“來吧。我不怕!”古星月一咬牙,催促道。
一絲純黑的氣體從天凝鑑中發出,像鬼魅一般,鑽入了古星月體內,並沿着古星月已經打通的經脈歡快的遊走。同時,給古星月帶來難以用語言表述的痛苦。
“這就是‘幽冥之氣’麼?果然很霸道!”一刻鐘不到,古星月的額頭早就汗流成河。他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被汗水溼透了多少次。
此刻,體內產生的那種奇怪痛苦,無論是古星月怎麼壓制都不能減輕分毫。
如果說“陰寒之氣”是一股奇寒的氣體,那麼“幽冥之氣”就是奇寒氣體中威力最強大的極寒氣體。
此刻,如果古星月承受的是一絲“陰寒之氣”帶來的痛苦,或許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幽冥之氣”卻不一樣。僅僅一絲就疼的差點讓古星月奔潰。
這一絲“幽冥之氣”帶來的痛苦,要比上次天凝鑑吸收乾淨“陰寒之氣”的痛苦還要強上幾分。
“嗚嗚!孃的,太痛了!天老,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殺千刀的!等我恢復過來了,我一定要將你扔進廁所去,好好和臭臭親熱親熱!”古星月痛的實在受不了了,開始怒罵起來。
天老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任由古星月如何叫罵,始終保持着平靜的心態,不曾理會。
“幽冥之氣”在古星月經脈內遊走,也在一點點的消散着。
那些消散的幽冥之氣並沒有當即消失,而是變成了無數比頭髮絲還要細上數億倍的細絲,儲存在古星月體內的各個細胞中,強化着他的身體。
一刻鐘後,幽冥之氣終於消失了一小半,此刻的古星月早就痛的泣不成聲。
然而,“幽冥之氣”帶給他的修煉效果也是十分明顯。
被幽冥之氣強化過的肌肉中開始出現在了一點鐵灰色。雖然顏色很淺,但終究是有那麼一部分了。
一個時辰後,“幽冥之氣”在古星月的經脈中游走了一百二十個周天後,終於消失了。隨後,古星月承受的痛苦也奇蹟般的消失了。
“我勒個天!終於完了啊!”古星月擦了擦臉上如同小溪一樣的汗水,微笑着說道。
“嗯,祝賀你。黑鐵二段了!不錯!不過,煉製幽冥之氣的速度實在有點慢。要三天才能煉製出一絲!若是……”天老有點鬱悶的說道。
“三天?不慢不慢。剛剛好,剛剛好!”古星月聽到此話,趕緊安慰天老道。
“幽冥之氣”帶給古星月的痛苦,古星月終身難忘,如果真的有其他選擇,古星月絕對不會選擇修煉《天凝訣》。
“哼,一點苦都吃不了,那怎麼成?老夫就算搭上這條老命不要,也要兩天煉化出一絲“幽冥之氣”來。嘿嘿,小子,到時有你好受的。”天老沒好氣的罵道。
古星月無言以對,只好的翻白眼表示抗議。
既然修煉已經完成,古星月也不耽擱,一拳轟爆洞口的巨石,化成一股疾風朝着古家營疾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