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色席捲整個大地的時候,雲城郊區的一處偏僻之地。一位蒙面老者偷偷摸摸的來到一排小茅屋前,有節律的輕釦着小茅屋的木板門。
半響後,一個氣急敗壞的男子聲音突然響起:“誰啊?大半晚的敲什麼門啊?要看病,明天來。”
老者聽到此話心中怒意橫生,正想出口教訓幾句時,又想到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因此心中的怒火也不由的被強行壓下。
由於心繫兒子病情,所以老者火急火燎的解釋道:“我兒患了疾病,必須馬上就診,否則就有性命之憂!”
小茅屋內的男子聽到老者這話,竟是完全不理睬,也不知道在茅屋內做些什麼。
半響後,卻有另一位自稱郎中帶着朦朧睡意、哈欠連天的男子隔門問道:“不知道貴公子身患何疾?”
老者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驚,隨後竟然高興的答道:“我兒今天不知怎的了,先是肚子疼,肚子疼完頭疼,頭疼完了胃疼。整整疼了一天呢。不知郎中能不能治?”
如果老者的這番話被旁人聽到,準會覺得十分不解“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怪病啊?”
可是,年輕郎中聽到此話,卻是二話不說叫人打開了木門,放老者進去。
進屋後,老者被人領到了一間十分隱秘的暗室內。坐定沒多久,就有人奉上香茗,老者邊喝茶邊打量着暗室內的佈置,不由的暗暗咋舌、震驚不已。
似乎在這番震驚下,老者早就將替兒子請郎中看病的事情完全忘掉了。
半響後,老者悠悠的嘆道:“一間小小的密室,竟然佈置着如此厲害的陣法。真是好大的手筆。”
由於郎中遲遲不肯前來,所以老者只能喝茶慢等。直到一杯茶水喝不出味道的時候,一位二十多歲的錦衣男子才晃晃悠悠的來到暗室中。
錦衣男子看起來如同凡人,但是以老者的眼力,自然輕易察覺到了錦衣男子身上的靈力波動,並且準確的判斷出錦衣男子的修爲:不過百脈十層而已。
錦衣男子向老者一抱拳鄭重的問道:“先生所說之話屬實?”
原來,剛纔老者說“這裡痛,哪裡疼”的那番話全是暗語,大意是:那件事情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且那些人已經開始動手了。我勢單力薄,需要幫忙。”
老者原本就不是找大夫看病,而是找錦衣男子商量事情的,他以爲憑自己在那裡的身份,只要肯親自前來,那就是給他們面子。誰曾料到自己不但在門口受了一肚子怨氣,而且還被人在這小屋內涼了好久。
“想我堂堂二長老,何時受過這樣的憋屈?”想到這裡,老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老者不悅的瞪了錦衣男子一眼,不耐煩的說道:“老夫年紀一大把,騙你這個小娃娃作甚?”
錦衣男子看到老者一副不耐煩地樣子,心中頓時不悅起來,暗自罵道:“你這老東西,你說的輕巧,這是關係到家族命運的大事,一不小心就會給家族帶來可怕的災難,我能不謹慎嗎?”
錦衣男子心中這樣想,嘴上卻溫文爾雅的說道:“老丈說的對,倒是小子冒犯了。還望老丈海涵。”
老者正準備藉機刁難對方,沒想到錦衣男子卻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道起謙來,這讓老者準備好的一番說辭,當即沒了用武之地。
爲了緩和老者情緒,錦衣男子又連連道歉、賠不是。等老者怒氣消散了大半後,錦衣男子又巧妙的將話題繞到老者前來的正事上。
兩人都是圓滑之輩,沒過一會就聊得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也不知兩人聊了什麼,一盞茶後,老者才被錦衣男子恭謹的送了
出來。
老者離開了小茅屋,化作一道青虹,朝着雲城方向一路疾馳而去。而錦衣男子在門口站了好久,確認附近沒有任何異樣之後,輕輕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張泛黃的傳音符就出現在錦衣男子手中。
錦衣男子熟練的對着傳音符說了幾句話,傳音符就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了。
此後,青衣男子站在門口,將自己剛纔的言行仔細的過濾了一遍,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並沒有任何差錯後,又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才進入小茅屋中。如果有人在肯定會聽到“秋後”“動手”之類的字眼。
......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小茅屋門前的一堆柴火中,突然竄出了一道消瘦的人影來。人影出現不久,就化作一陣疾風消失了。
這道人影自然是古星月。古星月來這裡的目的自然是親眼看着蒙面老者前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古星月也就離開了。
古星月敢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來跟蹤蒙面老者,當然是有依仗的。
幾天前,古星月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天凝鑑還具有隱匿作用。
如果古星月不願意讓別人察覺自己的氣息,只要心念一動,古星月身上的氣息就會消失的一乾二淨,整個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單憑靈識探查,就算是匯海初期修仙者,也休想找到古星月。
施展隱匿功能後,讓古星月倍感遺憾的是:此時不能動用任何武技和靈力,否則就會身形暴露。
況且這種隱匿氣息的方法,並不是萬能的。由於受到修爲的限制,如果古星月遇到匯海中期以上的修仙者,這種方法肯定是沒有絲毫效果的。
昨天,古星月和古墨、古意商量的事情,正是如何利找出劫持古家物品的那些人,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施展御風訣,一口氣跑出了十多裡後,古星月小心翼翼的放出靈識查看了一番四周的環境,在確認沒有被人跟蹤後,終於鬆了口氣。
從昨天晚上天黑之後起,古星月就一直潛伏在小茅屋的柴火堆中,由於不能動用靈力,所以古星月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悄悄的等待獵物自己送上門。
不能動用靈力並表代表不能動用靈識。將自己的靈識放出探查周圍壞境還是可以的。
通過一番查看後,古星月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蒙面老者進入小茅屋後,竟然有五位百脈五層的修仙者隱藏在四周,時時注意着小茅屋周圍的動靜。古星月見此,更是不敢妄動。直到天亮時分,乘着那些監視小茅屋的修仙者鬆懈的時候,才趁機離開。
“那人看起來很面生,不過,想要瞞過我卻是不可能。”古星月咧嘴一笑,就再次動身趕路了。
......
“星月,你確定那是趙家影衛?”古墨吃驚的問道。
“沒錯,我曾見到過他們其中的一些人。”古星月鄭重的點點頭道。
古星月說見到過他們,自然是指在雲山的那處山洞內見到的趙瑞等人。
古意、古墨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他們並沒有追問古星月那羣影衛的下落。因爲他們知道影衛是一羣如何變態的存在。
既然古星月能站到這裡,那麼見到古星月的那些影衛自然是死了。至於是如何死的,這就關係到古星月的一些隱私,他們自然不能問。
“照此說來,那些傳言就是真的了。”古墨遲疑了一下,還是當着古星月的面說道。
未等古星月追問,古墨就接着說道:“星月,最近一段時間,你必須跟着我們兩人,一刻也不能離開。最好搬過來和我們住一起。趙家有問
題!”
見古墨不想說的十分清楚,古星月只能懂事的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以古星月的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到呢?
古墨如此鄭重的說這番話,自然是知道一些內情的。由於古星月修爲有限,古墨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古星月知道爲好,免得徒增煩惱,破壞修煉心境。
“古墨說的對,星月,以後我們走到那裡,你就跟到那裡,不要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我看,我們還是去一趟雲山吧。”古意皺了皺眉,無奈的說道。
古星月和古墨自然猜到了古意的用意:既然趙家有問題,那麼我們就去雲山獵殺妖獸,藉機躲避一陣子,總比呆在家族中當打手強。而且,雲山那麼大,就算是趙家有意來找我們,也未必能遇得到。
沒想到古意的這一提議很快就得到了古星月和古墨的一致同意。古墨同意自然和古意的想法是一致的。而古星月則是有自己的理由。
這些天,古星月覺得自己的修煉速度慢了下來,似乎達到了瓶頸。按照前人的修煉經驗,想要通過苦修邁過瓶頸是絕不可能的。單純依靠修煉,無論你多麼努力,瓶頸始終是無法突破的,只有出外歷練一番,或許另有機緣。
所以古星月迫切的想要去尋找一番自己的機遇。再者,他還想乘此機會撈一筆靈石還債。他還欠着古意一大筆靈石呢,雖然古意沒有提過,但是古星月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此後,古墨和古意又鄭重的講述了一些有關獵殺妖獸的注意事項和一些簡的單獵殺妖獸的技巧。
三天後,古墨、古意帶着古家狩獵隊的一干人,悄悄的離開了古家,直奔雲山。
經過這些天的修養,古墨、古意的內傷早就好了,只剩下一些不礙事的皮外傷。
這次跟隨古意、古墨前來的狩獵隊隊員都是兩人信得過的狩獵隊老人,並且每個都有百脈四層以上的修爲。
所以,當這些人全力趕路的時候,自然是快了不少。一天時間,古墨一夥人愣是前進了四百里,趕到了雲山腳下。
古墨古意,並沒有急着進入雲山,而是挑選了塊地方,開始安營紮寨。
除了古星月之外,大家都是狩獵隊的老人,做這些事情更是輕車熟路。不用古墨吩咐大家就七手八腳的支好了帳篷,做好了晚餐。
晚餐好了,古意、古墨並沒有和大家一起吃飯,而是帶着古星月在營地四周轉悠起來,,美其名曰:警戒。
此處雖然是雲山邊緣地帶,但是保不準就有妖獸出沒,如果一不小心遭到了妖獸的偷襲,那可真是虧大了。
“星月,有發現麼?”古意看着四處打量的古星月,微笑着問道。
“沒有,沒有。”古星月或許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所以顯得格外小心,對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肯放過,總要仔細的查看一番、確認沒有異狀時才肯罷休。
“做的很好,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古意拍拍古星月的肩頭,鼓勵了一番,又朝着營地的另一邊走去。
“怎麼回事?明明感覺有東西在附近,怎麼總是找不到?”古星月皺皺眉、自言自語道。
從古星月擔任警戒任務開始,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在自己身後,似乎那東西警惕性極高,只要他稍露出一絲異樣,那東西就會立即藏匿起來。古星月連續幾番尋找都沒有發現,不由的心生惱意。
而古星月的這一番舉動看在古意等人眼中,自然成了十分警惕的象徵。
就在這時,一團紅色影子從古星月眼前一閃即逝,早有準備的古星月,十指連彈,瞬間就激發出數個火球,朝着紅色影子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