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的夏季,像極了一張愛哭鬧的娃娃臉。
不久前許哲看窗外時,還是一片晴天。這才十幾分鍾過去,外面卻已然陰雲密佈。
“這個……”
劉慶禮擡起手,又艱難地放下。
當他聽到這句“穿了大紅秋褲”時,臉上多少有點尷尬。
即便是住在海邊的人,因爲常年沐浴在海風裡,都容易得風溼病。
更何況劉慶禮這麼多年都在跑海上貿易,那會出海條件又不算好,就此落下了病根。現在一旦遇上這陰雨天氣,就難免感覺到腿部關節,一陣陣的痠痛難忍。
所以就算是大夏天,他出門前也是包裹嚴實的套了一條秋褲保暖。
咳咳……
剛好就是喜慶的大紅色!
劉慶禮與蔡朝河一樣,也都是縱橫商場的老江湖了。
一聽面前的青年這般回答,便意識到自己之前散漫的態度,已經引起了這位奇人不喜。
自己懷疑別人本事不夠?
那好,別人手段多的是,都用不着動手。
就隨便說兩句。
想聽更勁爆的也簡單,前提是你的心臟能否頂得住……
“秦先生,您請!”
劉慶禮不敢再倨傲,主動邁步往門口行去,幫忙拉開了門打了個手勢。“今天這件事,就都仰仗您了。”
一行人從包廂中走出,秦白先瞥了眼窗口位置,才發現許哲他們居然已經離開了。
正疑惑時,手機響了一聲。
【我帶着許哲先回去了,勿念。】
秦白這才放下心來。
許哲既然跟着李因回去,那自己就勿需再多加擔憂。
蔡朝河跟他們到了聲別,並不跟着他們一起離開。而是跟陸續趕來的主持人,開始了今天關於近一年來企業發展的經濟會談。
不過經過剛纔的事情,會場內的人羣,卻一時間安靜不下來。
特別是有幾個私下曾見過劉慶禮的人,此刻面色凝重。“剛纔那個人……好像是榮盛集團的老總,劉慶禮?”
“嘶!應該沒錯,看來今天可真是沒白來……這些年來蔡朝河負責花城本地,劉慶禮則是負責海上貿易,兩人交情匪淺,先後創辦的衆恆、榮盛兩大集團企業,更是成爲花城內數一數二的大貿易公司。”
“這兩個大佬今天都跑過來,好像都跟那個小子有關係啊!?”
“那邊關係太遠了,咱都不認識……不過這裡邊有李因跟那個許家的人,倒是可以考慮好好打聽一番。”
“說的是實在話!等會散場之後就過去試試。”
……
……
下樓撐開傘上了車。
便一路往花城郊外而去。
“老人家身體需要靜養,所以就沒在鬧事區。”
劉慶禮短暫的接觸下,還摸不準這個年輕人的脾氣,所以也是客氣的解釋了一句。“這一趟奔波勞累,您辛苦了!”
“無妨。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我就會盡力去辦。”
秦白也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之所以懟了那一句,是因爲實在不想浪費時間罷了。
對方太客氣,他反而感覺不好意思。“我只是拿人錢,盡人事罷了。”
劉慶禮神情稍緩,跟着笑了兩聲。“您實在太客氣了!”
秦白不願跟他尬聊下去,後來乾脆閉上眼睛開始修身養性。
車子一路駛出郊外,最後在一棟別墅區停下來。
“叮叮咚咚……”
下了車後,有人立馬從院子裡打傘迎出來。
還能聽到有雨滴打在院子裡的瓶瓶罐罐上時,發出的清脆悅耳聲。
秦白跟隨着前邊的人,一路往別墅內行去。
進門前,有個穿着保姆裝的年輕女子遞來一次性拖鞋,笑臉盈盈的將他們迎進屋內。
“小玲。”
劉慶禮開口詢問了一句。“我爸他怎麼樣了?”
被喚作小玲的年輕女子輕笑時,臉上浮現出兩個小酒窩。“老爺他剛剛睡着,還打呼嚕呢。”
“好了,你先下去吧。”
劉慶禮搓了搓粗短的手,側過身子向秦白又做了個“請”的動作。“秦先生,您裡邊請。”
二人一同上了別墅二樓,秦白便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走進屋內,又轉過一扇屏風,這纔看到躺在白色牀單上的老人:
老人的面色還算紅潤,只是常年躺在牀上,不鍛鍊身體後肌肉萎縮,導致皮膚很是鬆弛。
而且眉眼、鼻樑的位置,都隱隱有些發黑。
劉慶禮有些擔憂的側着頭,不敢作聲觀察着牀邊這個年輕人的表情,以此推斷着他的把握。
“沙沙……”
秦白只是瞥了兩眼,便踱步往牀邊走去。
腳上的一次性拖鞋踩在地面,發出輕響。
“怎麼感覺……這個人的體徵有些奇怪呢?”
之前秦白只是憑藉着劉慶禮的記憶,對這個老人進行了簡單的觀察。
如今真正到來後,才發現這個老人身體狀況,似乎跟自己想象中有一些不太一樣?
帶着幾分疑惑坐在牀邊。
秦白微皺着眉頭向着老人脈門搭去。
同時手指端將少量內勁,通過脈門往老人的體內傳遞過去。
對於一個體弱臥牀的老人來說,太強的內勁,可能會直接導致老人體內經脈直接崩斷!
氣息從老人的脈門,穿過胳膊,胸腔,再一直延伸到腹部丹田位置,再返回,直到行氣了一個小週天……
秦白眉頭越皺越緊。
果然不對勁!
從自己出手後的內勁氣息,居然有一部分,直接被這個老人身體“吸附”了!?
按理來說,一個病重的人體徵微弱,又有何能力會做出這等事情?!
“你父親之前有練過內勁功夫?”
秦白轉過頭詢問了劉慶禮一句,看到身後的中年男人納悶搖頭。“那就怪了……他身體裡邊,到底有什麼東西?”
再次側着身子看向病牀上的老人。
秦白沉吟了幾秒後,在注入老人體內的內勁中,不動聲色地添加了一絲“如來神掌”至陽至剛的氣息。
沒有多久,躺在病牀上的老人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着。
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最終脖子一傾。
“哇!”的張口吐出一口黑血來。
“爸!”
劉慶禮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都紅了。直接衝過來撲在了牀邊,情緒激動的抱着老人身體。“您怎麼了這是?!”
秦白的目光則停留在老人眉心處,那裡居然好像有隻像蚯蚓般的東西,在微微扭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