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你看看吧,看看吧,你就是我的兒子呀,你知道嗎爲了等到我們父子重逢的這一天,我承受了多少苦難與折磨”老伯的眼淚繼續吧嗒地往下掉落着,傷心的樣子實在是令人難過。
“你承受多少苦難關我什麼事”楚志遠怒聲喝道。
老伯明顯一愣,一雙興奮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也將夾着照片的雙臂縮了回來,整個人蜷縮在椅子裡,看起來沮喪的像要快死的人。
“可我真的是你的父親,是那個生你的人”老伯嘴裡唸叨着,眼淚水繼續噴涌而出。
楚志遠的臉色越來越恐怖,心裡面也越來越害怕,一切都是蕭伯山這個老狐狸的詭計。
這個人若真是他的父親,那麼,接下來還能有什麼好事
“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是我的親生父親,又能怎麼樣”楚志遠嘶吼,完全沒有辦法直視眼前這個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的父親,一定是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纔會變成如此模樣的。
“不怎麼樣,我只是等待這一天,等待的太久了。”老伯痛苦地看着楚志遠。
“就算你能猜出我身上的記號,那也不有證明,你就是我的父親,而且,我的父親早就死了,聽清楚了嗎”
“不,他沒有死,他就是我呀。”老伯回答,臉上的痛苦越發強烈。
“他不是你,你少在這裡自作多情。”楚志遠繼續怒聲哧喝。
“是我,真的是我呀,你怎麼可以不認我呢”老伯喃喃自語着,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楚志遠。
“就憑你記得我身上二處記號,你就說是我父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從我記事起,我就是一個孤兒,一個無父無母無任何親人的孤兒。”楚志遠大聲地回答。
“志遠,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親人,我真的是你父親呀。只是當年我背叛了蕭伯山,蕭伯山不僅剁了我的雙手,還將我軟禁在深山中,從此,你我的人生,便被蕭伯山一手主宰,你便成了孤兒”老伯痛苦地告訴楚志遠當年的事情。
回憶當年,往事不堪回首。
當年,他和蕭伯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由於他們在行事上的想法差別很大,而後他便選擇與蕭伯山背道而馳。
他這麼做,對蕭伯山來說,就是背叛,而且,他的主動,讓蕭伯山在監獄裡過了三年。
蕭伯山出得監獄之後,便派人剁了他的雙手,將他關進了山洞裡。
這二十年來,他過的生不如死,但是,他從來不因爲自己的背叛而自責後悔,真心希望蕭伯山有朝一日能夠清醒過來,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作爲一個男人,有野心是正常的,可是因爲自己的野心,而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來,這樣的利益,他寧願不要。
儘管這二十年來他飽受飢寒之苦,可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感到良心不安過。
只是,苦了他可憐的兒子。
那一年,兒子才六歲。
從此以後,他便失去了兒子的消息。
蕭伯山說,要讓他嚐盡背叛的痛苦滋味後,會讓他們父子重逢的。
就是衝着這句話,他一直在等待,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第一眼看到楚志遠的時候,他就認出來了,他就是二十年不曾見過的兒子。
想到這些年來所承受的痛苦,再想想今天的重逢,他認爲一切都是值得的。
“都是我沒用,我不能讓人過正常人的生活,你不認我,也是正常的。”楚雲龍繼續嗚咽着,就像是一個受了極大委屈卻得不到安慰的孩子一樣。
是的,這一刻,他還能怎麼辦呢他就是一隻小小的螻蟻,蕭伯山想要踩死他,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不過,兒子長的這麼好,帥氣又陽光,他這心裡還是感動欣慰的,至少,蕭伯山沒有殺了他的孩子,讓他這唯一的血脈得以活在這個世界上,對他,還是講了一點兄弟之情的。
正所謂,道不如不相爲謀,就算他們死了,至少對的起自己的良心。
“我不認你,是因爲我不能確定你是我父親,好嗎”楚志遠心裡非常糾結。
他其實可以斷定,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可他一時還真的接受不了,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父子相認,又有什麼意義
他們就算是相認了,那享受不到彼此所需要的。
而且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不管做什麼,都不用考慮身邊的親人,因爲他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
除了一個白露露是他一直顧慮的因素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他需要顧慮的因素了。
若現在又突然冒出來個父親,那麼,蕭伯山這一次,完全就掐住了他的七尺,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未來的日子,他依舊只能聽從蕭伯山的擺佈了。
想到自己的人生要繼續受蕭伯山控制,他真的是痛苦不堪。
“我真的是你的父親,志遠,你的名字還是我給你起的。”楚雲龍蜷縮在椅子裡,用他那殘疾的手臂撥弄了一下額前的長髮。
楚志遠看的心痛不已,那長髮污濁不堪,全是泥土污垢,莫非,這二十年來,他都不曾理過發嗎
蕭伯山這個大混蛋,實在是太殘忍了。
他突然朝門口衝去,對着大門猛烈地敲打起來。
“蕭伯山,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父子你還是人嗎你會遭報應的,蕭伯山”楚志遠的拳頭激烈地落到鐵鏽斑斑的大門,這一刻,他的內心如烈火過江,再也無法控制住。
很快,門開了,蕭伯山走了進來。
楚志遠的拳頭還揚在空中,看到蕭伯山的這一刻,他明顯怔了一下。
他整個人看起來泰然自若,好象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楚志遠,你瘋了嗎你爲什麼突然大喊大叫如此幼稚,將來怎麼能做大事又怎麼能成爲人中之龍”蕭伯山的聲音震耳欲聾,在倉庫裡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