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都自動讓開,中間留出一大塊空地,避免誤傷。妙楹見到這局面也不阻止,她倒要看看,這狂妄的女娃究竟有多厲害。
韓梓玥擡頭看向這個揚言說要教訓自己的女子,正是當日與羅青楊下棋的女子羅昕。
要比試的是韓梓玥與那羅昕,而韓梓玥身後的人卻未退卻一步,因爲他們相信韓梓玥能保護好他們。
韓梓玥把背上的人交到蕭逸凌手中,擡眸望向他,“照顧好他。”
蕭逸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點點頭。
韓梓玥嫣然一笑,黛眉輕揚,看向對面的女子,“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讓你先出招。”
羅昕面上有着薄怒,“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我會讓你在地獄爲你的自負懊悔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在用毒的領域她可是堪稱天才。
只見羅昕素手微揚,袖手閃出一條青色的小蛇,以閃電般的速度襲向韓梓玥。
見此,韓梓玥露出輕蔑的笑,看也不看那小蛇,拿出一支銀針,隨手一扔,銀針把小蛇劈成兩段,繼而刺向羅昕。
出手之快,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只知道一瞬間羅昕已經倒在地上,地上那條蛇的兩節還在蠕動。
那些人的眼神含着驚愕,霎時間不敢上前,巫醫急忙跑過去爲羅昕醫治,搗鼓了許久,依舊眉頭深鎖,無奈之下只好對妙楹道,“大人,這毒我解不了。”
“什麼?”妙楹更是驚訝了,她竟有如此本事。暗歎,看來這人真不是他們殺了,要知道以他們的本事,完全可以不着痕 跡的殺人,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各位,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們了,現在請你們交出解藥爲她解毒吧。”妙楹臉含愧疚,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韓梓玥他們道。
韓梓玥冷哼,“知道就好。”朝着蕭逸凌露出勝利的笑容,看着韓梓玥如此孩子氣,蕭逸凌只好送她一雙白眼。
“鎮長,你怎麼放過他們了,他們可是殺人的嫌疑犯。”其他人疑惑不解。
妙楹朝他們解釋道,“你們還不明白嗎,以他們的身手殺人根本不需要用放火這種蠢方法,所以人不是他們殺的。”
衆人紛紛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使我們誤會他們了。”臉上有着了悟,說着朝韓梓玥他們道歉,“抱歉啊,差點當你們是殺人犯了。”
輕塵淡笑着對大家說,“沒事,我們是外來者,突然闖入你們這個寧靜的世界,你們懷疑也是難免的。”
韓梓玥看向輕塵,調笑道,“輕塵可真是善解人意啊。”
輕塵柔柔的笑着,並不說話。
看見韓梓玥他們的調笑,妙楹只好再次提醒道,“這位小姐,你還沒有給出解藥。”
韓梓玥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解藥就是童子尿,在童子尿中泡一夜就好了。”
蕭逸凌他們憋着笑,韓梓玥這招太損了,讓人在尿中泡一夜,等她醒來還不炸毛。
“這……還有沒有其他解毒方法?”妙楹有有些爲難,在尿中泡一夜,也確實太噁心了。
韓梓玥攤攤手,“沒有啦,只有這一條路,不然就只好等她毒發啦。”
妙楹只好吩咐手下人, “快去準備童子尿爲她解毒。”而後對其他兩個人說,“把兩位老人家安置好,明日爲他們入殮吧。”其他人見沒什麼事了,紛紛回去睡覺。
韓梓玥見沒他們的事了,便對妙楹道,“鎮長,既然沒我們的事了,那我們走了。”說着便要走。
“慢着。”妙楹出言阻止。
韓梓玥疑惑地看着她,“還有事嗎?”
“鎮上唯一的客棧都沒了,我看各位暫時也沒地方落腳吧,不如先到寒舍暫住幾日如何?”妙楹見他們露宿野外,也着實可憐,想想她的水兒也是這般大,可憐天下父母心,又有哪個父母能捨得自己的孩子挨餓受凍,將心比心而已,更何況她也是一鎮之長,此等事情她有義務處理好。
“無功不受祿,多謝鎮長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韓梓玥實在不想受她的人情,因爲她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不是衝他們來的,要真是如此,豈不是要連累鎮長一家,所以韓梓玥只能推辭。
妙楹看向那昏睡的韓梓暮,便道,“你們無所謂,就不顧及一下那孩子嗎,看他的臉色,身子怕是很虛弱吧,能受得了跟着你們露宿野外嗎?”
韓梓玥有些爲難,確實如此,蕭逸凌已經很虛弱了,但是她又不想連累別人。
看出她的爲難,蕭逸凌拍拍她的肩,給她勇氣,“放心,不管遇到什麼,我都會站在你身旁,與你一起面對。”
韓梓玥展露出笑容,看着蕭逸凌的眼中有着感謝,忽而手被拉住,看向那隻手的主人,是輕塵,他朝她露出溫暖的微笑。是啊,有他們在身邊,她還怕什麼。
“那就謝謝鎮長了。”韓梓玥露出笑容,對妙楹說道。
“不客氣,這邊請吧。”妙楹也露出了笑意。
一路上,妙楹忍不住好奇,“那小公子究竟怎麼了。”
韓梓玥露出苦澀的笑,“中毒了。”
妙楹感嘆,“你醫術如此厲害都沒有辦法。?”
韓梓玥眼中的苦澀更甚,是啊,連她都沒辦法,那老酒鬼又不知身在何方,他只有這幾天時間了,是否能撐到那個人拿到解藥都是未知數。
妙府內,妙楹對韓梓玥道,“能否讓我爲他把脈,雖然我的醫術不及巫醫,但是我猜這小公子是在苗疆中的毒吧,既然是 苗疆的毒,那我也有一定的瞭解。”
韓梓玥覺得她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便點頭同意,“請吧。”
韓梓玥抱着韓梓暮,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牀上,看着他青灰的臉色,乾裂的嘴脣,消瘦的雙頰她便一陣心疼,要是母親知道自己把她最疼愛的孩子照顧成這樣,指不定要殺了自己呢。
妙楹走過去,坐在牀邊,拿過他的一隻手,平放在牀上,爲他診脈,這一診,她的眼神變的驚訝,忽而變得複雜難辨。
韓梓玥幾人看着妙楹多變的表情,心緒也跟着忽上忽下的,心中滿是對韓梓暮的擔憂。
妙楹收回診脈的手,眼神晦澀的望着韓梓暮,再看向韓梓玥等人,並不說話。
韓梓玥心急如焚,不由得問道,“怎麼了,我小弟如何了?”
妙楹露出慚愧的表情,“唉,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啊,活了大半輩子,真是白活了。”
韓梓玥眼神有些失望,“不管如何,還是謝謝您的好意。”
妙楹搖搖頭,沒說什麼便走了。
望着遠去的背影,韓梓玥的目光變得悠遠,不知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