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術刑只得踩着格羅莫夫的腳印朝着前面走着,身後那兩組人馬互相對視着,也開始壯膽開始沿着唐術刑和格羅莫夫的腳印走,不再去管踩着地雷的那個傢伙。
“喂,救救我呀!救救我!”那人站在那哭喪着臉說着,在這種天氣下,他堅持不了多久,一旦倒下去百分之百死定了。
格羅莫夫終於走到山體的邊緣,轉身對着那人喊道:“你運氣好擡腳就死不了,你是踩着地雷了,但那是反戰車雷,你的身體重量還不足以引爆,不信你自己把雪刨開看看,那東西是用來癱瘓火車的,不是用來炸人的,別忘記了,你踩在鐵軌邊緣一側,那種地方裝下反步兵雷作用不大。”
說完,格羅莫夫繼續朝着前面走着,同時低聲對唐術刑道:“看他運氣了,這些反戰車雷都埋得較淺,不過都是改造過的,這都是軍方那些傢伙教他們的,算是詭雷吧,如果人員去拆卸會引爆,如果不拆卸,只要上面的重量不超過250斤,不會引爆,但是火車經過的連續震動會觸發引信。”
剩下那九個人聽格羅莫夫這樣一說,立即加快了步伐朝着他們的位置前進,剩下那人不敢挪步子,因爲他先前似乎聽到有引信彈射的聲音,但又不確定。
“喂,你們……”那人看着自己的同伴越走越遠,一咬牙乾脆擡起腳來——地雷沒炸。
那人笑了,站在那哈哈大笑,死裡逃生讓他忘乎所以,可不到兩秒,他的腳下突然爆開,爆炸騰起的積雪和泥土將他的笑容直接吞噬,那傢伙整個人也被炸得四分五裂。
那枚反戰車雷爆炸之後,引爆了周圍兩枚地雷,那人被炸開的屍體還未落地又被第二次爆炸吞噬。直接被炸成了渣,四下散落在雪地之上。
“白癡。”格羅莫夫搖頭,“看他體型就至少有180斤,加上那沉重的裝備。早就超過250斤了,那傢伙倒黴,他是這個隊伍中負重最多的人。”
活下來那九個人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開始丟棄身上用不上的東西。
“那兩個傢伙不見了。”唐術刑再轉身的時候,發現趁着爆炸的空隙,那兩個怪客消失在他們眼前了,但從腳印判斷應該是進山了,朝着小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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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格羅莫夫在前面領着,加快了腳步朝着山中前進。
繞過前面的山體,擡眼就能看到在那裡的山中小站。只不過小站安靜得出奇,但是在小站旁邊的民居中煙囪還冒着青煙,像是有人在做飯,但那兩個怪客依然不見行蹤,腳印還在。延伸向前方。
“屬兔子的呀?跑這麼快?”唐術刑看着地上的腳印,腳印很淺,“踏雪無痕?會輕功啊?”
格羅莫夫蹲下來,用手丈量了下那腳印,搖頭道:“不,是靴子的問題,底部加了東西。擴大了受力面,和雪橇一個道理,但他們沒有滑行,只是跑,你說得對,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也許會你所說的功夫。”
“沒道理呀,他們爲什麼要跑呢?”唐術刑起身與格羅莫夫繼續朝着前方走着,此時後面的那九個人也跟上來了,但與唐術刑兩人保持着距離,利用他們探路。
快走到小站的時候。唐術刑忽然蹲下來,四下聞着,格羅莫夫扭頭看着像狗一樣的他,問:“你幹什麼呢?”
“有味兒,你沒聞到嗎?血腥味,還有一股硝煙味,這裡戰鬥過,有死人。”唐術刑正說着,格羅莫夫忽然用腳往雪地之中使勁踩着,隨後四下挪動着,緊接着伸手從雪地下方拽出一隻人的手來。
“果然。”格羅莫夫看着那只有凍瘡和繭子的手,“應該是這裡的居民,下面還有其他的屍體,他們死在大雪之前,下雪之後正好把他們的屍體掩蓋了,而且屍體都被扔在鐵軌之上,有人故意這麼做,也許是想阻擋火車前進,但沒有想到下雪了,乾脆撬開鐵軌,又故意炸出大洞。”
“誰做的呢?不可能是親俄方吧?”唐術刑蹲在那四下看着。
“不可能,也不可能是親西方派。”格羅莫夫拽着那隻手原本想將那具屍體拽出來,沒有想到卻拽出了連着一半肩膀的手臂,他這個舉動讓跟在後方的那九個傭兵一愣,分散蹲下來警戒,都摸出了自己的手槍,還有人開始從袋子中拿出零件組裝起步槍來。
“會是誰做的呢?殺死這裡的居民沒有任何用處呀?”唐術刑看着那條手臂,轉身朝着站臺走去,爬上站臺之後拍打着腿上的雪花,拍着拍着,看到前方小站管理室中有個人影一閃而過,立即奔過去,在窗口將那個人攔了下來,卻發現那是個最多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一臉驚恐,但全身上下都包得很嚴實,外面套着一件不符合他身材的衣服,滿臉被凍得通紅,看到唐術刑的同時,下意識將左手握着的那支魯格手槍藏了起來。
唐術刑上前將手槍奪過來,一拉槍膛發現有子彈上膛,但彈夾之中只剩下三發子彈。
“魯格08型。”格羅莫夫上前拿過手槍,檢查着,同時從旁邊抓起一根木枝朝着槍管中塞了塞,然後將槍膛和彈夾中的子彈卸下來,將槍還給那少年道,“你要是開槍就死定了,槍膛是被填死的。”
“我知道!”那少年回答,“手槍撞針也被卸下來了。”
格羅莫夫笑了,摸着那少年的頭問:“你叫什麼?是這裡的人嗎?”
“你叫什麼?”那少年反問道。
“格羅莫夫。”格羅莫夫回答,那少年卻又問了唐術刑的名字,格羅莫夫幫唐術刑回答後,孩子先是一臉的疑惑,隨後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其實你們的總部在中國!我就知道!”
總部?格羅莫夫一臉的疑惑,但立即裝作少年說得正確了一樣,點頭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格羅莫夫想搞清楚孩子在說什麼,也許與這裡發生的屠殺有關係。
遠處那九人見格羅莫夫、唐術刑與一個少年交談着,覺得有些疑惑,同時也遣人到丟下手臂的位置查看,知道事情不對勁,也不想牽扯其中,於是決定馬上離開這個小站,繼續前進。
“我叫奇斯克!就是給你們寫信的那個奇斯克。”那少年自我介紹完畢後,轉身道,“跟我來!”
格羅莫夫低聲對唐術刑解釋了一番,唐術刑覺得奇奇怪怪的,但只有這少年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趕緊跟着那少年進了下面的居民區,未曾想到,那少年帶着他們穿越居民區之後,來到緊挨山邊的一個洞口,指着裡面道:“跟我來,我就住在這裡!”
奇斯克率先鑽進山洞,格羅莫夫和唐術刑緊隨其後,進去之後發現裡面也並不大,但住下兩三個人綽綽有餘,周圍都掛滿了紅腸,旁邊的袋子中裝着硬邦邦的列巴,還有部分罐頭,最不可思議的是,在裡面還擺着一臺筆記本電腦。
奇斯克大方地拿出食物給他們吃:“餓了吧?不過我沒有想到你們會來的這麼快?”
“噢。”格羅莫夫點頭,“其實可以更快,我們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奇斯克一臉期待,“村子裡面的人都死光了。”
格羅莫夫一臉的疑惑,問:“奇斯克,你的親人都死光了,爲什麼你根本不傷心?”
奇斯克遲疑了一會兒道:“就和我在信裡面寫的一樣,我不是這裡的人,來這裡也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你們知道的,打仗了,我也沒有辦法再讀書,我爸媽被一架從天而降的飛機砸死,我無家可歸,又不想上戰場,於是開始流浪,不過我很崇拜你們‘逐獵者’的,很崇拜!真的!我14歲那年發現你們的網站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逐獵者?”格羅莫夫翻譯給唐術刑聽,“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唐術刑搖頭:“不知道,奇奇怪怪的,我看他把我們當做其他人了,對,那兩個怪客,這孩子說不定等的是那兩個人,誤以爲我們是他們,你再套一套他的話,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奇斯克轉身打開電腦,自言自語道:“這裡網絡信號並不好,斷斷續續接受的都是俄羅斯境內傳來的信號,我打開網站都困難,發出那封電子郵件花了我好幾個小時的功夫,我等了你們半個月了,每天都定時打開電腦但你們沒有回信,我晚上不敢出去。”
格羅莫夫聽到這問:“你是說,村子裡的人半個月前就死了?”
“不,是前天。”奇斯克轉身來,“但半個月前我就知道肯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們不相信我的話,我沒有辦法,只得嘗試聯繫你們,自己先躲起來了。”
格羅莫夫略微思考了下,問:“你信裡面沒有寫得太清楚,我們需要知道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怪物!是怪物!就是你們一直追殺的那種怪物!”奇斯克兩眼發光,“你們逐獵者一直追蹤的那種古怪的東西,害人的東西,在這裡,在烏雅村!”
格羅莫夫不露聲色,只是微微點頭,再問:“奇斯克,怪物分很多種,你說的是哪一種?”
“兩種!”奇斯克豎起手指頭,“吸血鬼和狼人!”
格羅莫夫聽完,一愣,隨後翻譯給唐術刑。
唐術刑吃了一驚,其實有狼人他倒不吃驚,只是覺得怎麼又冒出吸血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