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看着呂錦,沉聲道:“你父親,可真不是個東西。”
呂錦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我父親他確實不是個東西,但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父親,他可以做到冷血無情,但是我卻做不到,所以他死後,我還特意將他埋了起來,只不過,我並沒有把他埋在母親旁邊,我不想讓他再去打擾我的母親,而是把他埋在了另一個山頭。”
“後來的是你們也都知道了,元拓帝國,出現了一位天才將領,率領着元拓大軍,一點一點的蠶食宋史帝國的領土,屠殺宋史帝國的人民。我雖然不喜歡戰爭,但是我一點也不後悔,爲了豪兒,我不得不這麼做!
“因爲只有把宋史帝國的人全都殺光,這場戰爭才能結束,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才能活下來。”
不止何是,呂丘豪停止了哭泣,他的眼淚早已流乾,但心中的淚水卻一直沒有停止,一種複雜的情緒在他心頭縈繞,久久不能消散。
呂丘豪一直以爲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單純是爲了殺戮而殺戮,直到現在,呂丘豪才徹底明白,父親所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爲了他。
“對不起,父親,是我錯怪你了。”呂丘豪道。
“你無需跟我道歉,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爲了你,我願意屠盡天下,只願你能平安無事。”
“父親,可是我……”
呂錦伸出手來,打斷了呂丘豪,注視着馨兒道:“你之前跟我說,戰爭是無意義的,爲此,我覺得十分的可笑,因爲在我看來,戰爭並不是無意義的。”
“戰爭的意義,就在於拯救,只有戰爭,才能結束戰爭;也只有戰爭,才能得到救贖。”
“所以,爲了保全我豪兒的性命,我不得不一直戰鬥下去,直到這場戰鬥徹底結束爲止。”
馨兒搖了搖頭,道:“不對!你說的不對!要想結束戰爭,不一定非戰爭,也可以通過和解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爭。”
呂錦淡淡一笑,“那我想請問一下,這場戰爭,究竟要怎樣才能和解呢?”
“把真相公諸與衆!”馨兒道。
“呵呵,如果我真把真相公諸與衆,你覺得,我們這些洋東人,還有可能活着嗎?”
馨兒聽了,瞬間陷入沉默。
是啊,如果真相公諸與衆,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場戰爭,其實是洋東人策劃已久的陰謀,到那時候,兩國或許會和好,但仇恨的矛頭,都將全部指向僅剩的洋東人身上,呂丘豪身爲其中的一員,想要再兩國仇恨中存活下來,概率十分的渺茫。
即使有,也只是萬分之一!
身爲父親的呂錦自然不可能人把自己孩子的性命賭在這萬分之一的概率上,所以他才選擇了隱瞞事情的真相,只要他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
深深的看了呂錦一眼,經過這一番深入的談話,馨兒算是終於瞭解了整個事情的全部經歷,同時也對於呂錦的遭遇感到同情。
雖然他未必是一個好人,但絕對是一個好父親,爲了自己的兒子,他甚至可以放棄一切!可問題就在於,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複雜,牽扯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想要一下子將所有問題解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這場戰爭的走向究竟如何?是否能停止這場戰爭,馨兒心中徹底沒底了。
停下戰爭,呂丘豪一家很可能會死;可如果不停下,會有更多的無辜之人死去,或許,在馨兒思考的這段時間了,已經有數百個無辜之人死去了。
而這一切,全都是戰爭所導致的。
馨兒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麼遠的事,轉而問道:“呂前輩,我想知道織田信和織田佑這兩個人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呂錦挑了挑眉毛,道:“在我父親死後沒多久,織田信也去死了,至於織田佑,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他和我性格完全相反,他一直熱衷與完成織田信的種族復興計劃當中,不停地娶妃納妾,希望能夠將洋東人的血脈發揚光大,可直到現在,都沒有生下一個子嗣。”
“自從華言擔任過國師以來,他便徹底不在管理朝政,整天呆在深宮與各種妃子交合,希望能夠誕下一名子嗣。”
馨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就是說,現在元拓帝國真正意義上的皇帝是華言嗎?”
呂錦點了點頭。
馨兒低頭沉思:看來,要想阻止這場戰爭,還必須得說服華言才行!
撇了三人一眼,呂錦淡淡道:“雖然你們幾個之前的回答讓我不是特別滿意,但是,看在你們幾個是豪兒朋友的份上,我還是決定放你們一馬。”
“如果你們把豪兒當朋友,就請不要再插手這場戰爭,你們的存在只會給這場戰爭帶了變數,這場戰爭拖得越久,豪兒的生命就越有可能受到威脅,等戰爭結束後,我自會讓豪兒去學院找你們。現在,你們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
三人對視一眼無奈的嘆息一聲,正準備離開。
“等等!”
呂丘豪大喊一聲,站在三人面前,看着呂錦道:“父親,讓我和他們幾個離開吧!”
“除了繼續戰鬥和坦白以外,一定還有其他停止戰爭的方法!我想要出去,和馨兒他們一起,尋找結束這場戰爭的方法!”
呂錦一聽,立馬拒絕道:“不行!你的身份在外面實在是太危險了,你不能跟她們走,他們最後還是要回到宋史帝國那邊的,你若跟她們走了,宋史帝國那邊的人絕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
呂丘豪還想要做些什麼,就被呂錦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這件事,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哪怕你因此而記恨我我也不會答應!我決不允許你跟她們幾個離開!”
轉頭看向馨兒三人,呂錦冷冷道:“你們三個,還不快給我滾!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三人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離開了向着門口跑去。
思雨正準備打開房門,卻被馨兒握住手腕。
“怎麼?非要我動手趕你們你們才肯走嗎?”
馨兒搖了搖頭,對着呂錦道:“呂前輩,在走之前,我能拜託您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