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不知何時,方國安懷中多了一瓶藥,正是之前烏雲山給他塗過的神藥。
“這瓶藥,拿去給之前受傷的那幾個弟兄塗了,記住,不許說是我給你的,否則我扒了你的皮,聽到沒有!”
方國安捧着懷中的藥瓶,只覺得心頭一暖,對着烏雲山行了個軍禮之後立馬開口道:“多謝老大!”
說完,不等烏雲山開口,便飛也似的跑走了。
烏雲山並沒有追上方國安,而是帶着笑意道:“臭小子,回頭再找你算賬。”
烏雲山這般做法,很顯然是爲了支開他,與兩人單獨談話,雖然馨兒並不知道烏雲山這麼做是爲何意,不過還是十分識相的沒有選擇多問。
只見烏雲山慢慢走到馨兒身邊,稚氣的臉蛋彷彿都要貼到馨兒臉上了,一雙充滿純真的眼睛卻閃爍着智慧的光澤。
“小女娃,你是大地之母是吧。”
馨兒聽後先是一愣,隨機驚呼道:“你怎麼知道的?”
要知道,馨兒一直都沒有展現自己的實力,而且一開始就帶上來之前無名送給自己的項鍊,將自己的實力和身份隱藏了起來,就連一直跟着自己過來的方國安都沒察覺到馨兒是大地之母,可沒想到烏雲山只是看了馨兒一眼就發現了,不得不說,烏雲山的眼光確實很毒辣。
看着馨兒那個表情,烏雲山微笑道:“嘿嘿,你果然是大地之母。”
“烏城主,你是如何看出馨兒的身份的。”馬滇下意識擋在馨兒面前,對着烏雲山道。
“嘿嘿,小夥子倒是蠻會表現自己的,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同時我對你這個風之子也沒有興趣,否者我就不會把國安那小子給趕走了。”
不錯,烏雲山之所以支走方國安再發問,並不是不信任方國安,而是尊重馨兒的而一種表現,既然馨兒不願讓人知曉她的身份,那烏雲山自然也不會當着方國安的面問馨兒。
說着,烏雲山瞥了一眼馨兒胸口的項鍊道:“你這妮子,身上的寶貝倒是蠻不錯的,不過很明顯我的經驗更加老道,隨便一猜就猜到了。”
馨兒顯然不可能相信烏雲山是誰便一猜就猜到自己身份的,不過居然他說了不會害自己,那現在馨兒也只能選擇相信。
“既然烏城主知道我是大地之母,還請烏城主能夠救救冷月姐,如果烏城主能夠救下冷月姐,將來我一定會報答烏城主的!”
“報答就免了,到時候你答應我一件事就好。”烏雲山笑道。
“什麼事?烏城主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馨兒堅定不移道。
哪知烏雲山只是擺了擺手道:“具體什麼事到時候再說吧,先把這妮子給救下來要緊。”
“好!”馨兒點了點頭。
烏雲山緩緩道:“丫頭,你現在已經掌握了幾種元素?”
“四種,分別是金,土,冰,木。”馨兒道。
“冰?”烏雲山疑惑道。
馨兒點了點頭,“對,我的水不知爲何變成了冰,到現在都沒能變回來,之前我也找過許多人幫忙,不過他們都表示無能爲力。”
“讓我看看。”說着,烏雲山不由分說地握住馨兒的手,意識進入馨兒體內,不由得眉頭一皺。
“真是奇了怪了,從未見過像你這麼邪門的大地之母,不僅水結冰,丹田還含雷,實在是太詭異了。”
馨兒尷尬一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雖然我不知道爲何你的水變成了冰,不過,不得不說,你的冰確實救了她一命,要不是你一直用寒冰之氣壓制住她體內的地心蓮火,這妮子可能早就失去意識了,被奪舍了。”
“之前我還以爲一直是國安那傢伙壓制這妮子身上的火焰,對於你們的說辭還半信半疑,現在看來,還真是你這丫頭的傑作。”
“不過,既然這樣,那就好辦多了……”烏雲山喃喃道。
“前輩有辦法了?”馨兒興奮道。
“辦法倒是有的,就是過程十分的痛苦,不知道你能不能堅持的住。”烏雲山看着馨兒道。
“我?”馨兒疑惑道。
烏雲山點了點頭,“不錯,就是你,事到如今,想要吸出那妮子丹田處的地心蓮火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其煉化,可是如今這妮子的身體太過虛弱,根本不足與煉化地心蓮火,只能靠你。”
“敢問烏城主,我具體要怎麼做纔好?”馨兒問道。
“你身爲大地之母,理論上是可接納一切,煉化百物的,哪怕是地心蓮火也是以煉化!”烏雲山緩緩道。
“煉化地心蓮火?這要這麼做?”馨兒疑惑道。
“簡單來說就是借用你的丹田,暫時做冷月的媒介,幫助冷月煉化地心蓮火,待煉化完畢之後,再把煉化好的火焰重新注入冷月的體內,這樣她就能醒來了。”烏雲山解釋道。
“可是前輩你之前不是說地心蓮火只會待在冷月姐的體內,除了炎陽子以外沒人能將其吸出來嗎?”馨兒道。
烏雲山點了點頭,“不錯,所以一會我要做的並不是牽引地心蓮火,而是牽引那妮子體內原本存在的火元素本源,只要那妮子體內的火元素本源被吸走,地心蓮火自然就會跟出來了。”
“可是將冷月體內的火元素本源吸走,她以後不就再也無法成爲魔法師了嗎?”馬滇忍不住開口道。
“所以才需要藉助這丫頭的力量啊。”烏雲山對着馨兒道。
馨兒依舊是一頭霧水,烏雲山咳嗽兩聲,解釋道:“丫頭,你聽好,一會我會用秘法將這妮子的火元素本源連同地心蓮火吸住,注入你的丹田,你需要做的就是相近任何辦法將那地心蓮火與那妮子的火元素本源煉化!”
“之後,我在將其重新注入那妮子體內,這樣她就能甦醒過來了,同時她的火焰也會變得更加強大,具備了地心蓮火的特徵。”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開始吧。”馨兒迫不及待到。
“彆着急這開始啊,你雖然身爲大地之母,本身是可以接納萬物,但以你目前的實力來說,還不足以做到這一步。”
“那地心蓮火和那妮子的本源火焰對於你來說終究是外來物品,一旦進入你的體內,很容易被你的身體所排斥。”
“所以,你除了要煉化地心蓮火,還有與自己的身體作鬥爭,不讓你的身體產生排斥現象,而這一過程,註定是極爲痛苦也極爲艱難的,稍有不慎你的身體就會被那地心蓮火所燒傷。”
“最壞的結果可能就是你的身體與那妮子的火焰鬥得兩敗俱傷,你丹田俱碎,從此再也無法修煉,而那妮子也因爲本源之火無法返回體內,同樣也無法修煉。”
聽到這,馨兒陷入了沉思,如果說只是煉化的過程十分十分的痛苦,馨兒還能接受,可是一旦失敗,極有可能她和冷月的前程都毀於一旦,這是馨兒最不能接受的,畢竟這不僅關係到她自己,還關係到冷月,她沒辦法擅自幫冷月做決定。
看着馨兒還在猶豫,馬滇毅然決然道:“前輩,你把冷月的火焰引到我的丹田吧,我有信心!”
“你?你不行,你和她不同,你是風之子,是遊離於各元素之間的存在,你的肉體只爲你體內的風元素服務,不可能接納得了其他元素,我如果強行將那妮子的本院火焰注入你的丹田,下場只有一個——你會爆體而亡!”
聽完烏雲山的講述,馬滇也陷入了沉默,此時的他,第一次對自己身爲風之子這個身份感到深深的不滿,空有一身實力,可是當真正要幫助同伴時卻什麼也做不到,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馬滇默默攥緊拳頭,將指甲深深插進肉裡,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不甘,作爲同行三人當種唯一的男性,在冷月陷入危險的時候,馬滇卻幫不上任何忙,只有馨兒在不停地受苦受累,如此反覆,馬滇怎能甘心呢。
不再理會馬滇,烏雲山對着馨兒道:“怎麼樣丫頭,考慮好沒有,最沒有風險的辦法就是我直接將他體內的本源火焰抽走,封印,這樣你就不會替那妮子承受痛苦了,不過在那之後,即使那妮子醒來,也不可能再成爲魔法師就是了。”
馨兒並沒有馬上回答烏雲山,因爲此時,他的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畫面中的冷月臉色蒼白,坐在輪椅上,馨兒和思雨、櫻夢三人推着她,在湖邊漫步,雖然心中有些難過,但是四人臉上都掛着微笑。
突然有一天!冷月的臉色變好了,而且重新站了起來,但是她卻發現她無法使用魔技了!馨兒三人不停地安慰她,可是,冷月對此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失望,反而露出了微笑,她的笑容十分的燦爛,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微笑,猶如盛開的牡丹,然馨兒他們下意識地認爲,冷月真的不在乎。
從那以後,冷月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再陰沉,不再害羞,不再膽怯,反而事無比的開朗,活潑。
她的臉上始終掛着甜甜的微笑,待人十分的溫和,甚至成爲了三人的開心果,每次四人聚在一起,她都會想方設法的逗她們笑。
然而就是這樣活潑可愛的冷月,卻讓馨兒他們感到十分的同情,因爲他們三個和冷月聚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馨兒他們的實力越來越高,外出執行任務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待在學院的時間卻越來越短,而冷月由於變成了普通人,大多數時間只能呆在宿舍。
漸漸的,三人的完成了學業,成爲了七十級魔法師,往更高的方向進發,而冷月則依舊呆在學院,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
多年以後,當四人再次聚首時,是在一家醫院,冷月她,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那時的馨兒、思雨和櫻夢還是年輕的模樣,而冷月卻已經是風燭殘年,滿頭白髮,畢竟,身爲普通人,冷月並沒有魔法師那般漫長的生命以及不朽的容顏,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的衰老。
看着這般模樣的冷月,馨兒心中很不是滋味,只覺得無比的內疚。
而在彌留之際,冷月對馨兒說得最後一句話就是。
“馨兒……我想和你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