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先是一愣,彼此面面相覷,下意識點了點頭,郭子旭不再發抖,反而變得異常沉穩,從懷中掏出一個水壺,遞給那位男子道:“給,我這有水,快喝吧。”
那名男子趕忙結果過水壺,毫不客氣,將水壺裡的水一飲而盡,而他身上的傷口,居然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轉眼間就以痊癒,就連身上的血跡也都全部不見了,除了皮膚依舊蒼白以外,看不出任何問題。
看到這,在場的人紛紛眉頭緊皺,看着那名男子,眼神有些警惕。
只見那名男子喝完水後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將空的水壺遞給郭子旭,挺起身子,拱手道:“感謝各位相助,在下冰天凌,是顫切村的村民,一不小心誤入極北荒原,在風雪中迷了路,幸虧遇到幾位冒險家搭救,冰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報答幾位。”
馬滇擺了擺手,也像冰天凌一一介紹了八人後道:“報答談不上,其實我們剛從顫切村出了沒多久,就遇到了冰兄,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聽到這,冰天凌的表情頓時有些不對勁,看着衆人,饒有興趣道:“哦?幾位剛出村子嗎?村子裡的人過得還好嗎?”
衆人表情有些暗淡,只見馬滇搖了搖頭,沉聲道:“顫切村的村民,都死了。”
聽到這,冰天凌露出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瞪大眼睛,失聲道:“什麼!死了!”
冰天凌一把抓住馬滇的衣角,情緒明顯有些失控,“怎麼會!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保持沉默,面無表情的看着失控的冰天凌,而馬滇則握着冰天凌的手,淡淡道:“冰兄,你覺得,我像在騙你嗎?”
看着馬滇那一副認真的表情,冰天凌不由得展現出絕望的神情,慢慢的將顫抖的雙手從馬滇衣服上拿開,“噗通”一聲,雙手撐地,面朝白雪,跪倒在馬滇面前,眼淚自他的眼中滴落,在空中化作一顆顆冰珠,寒風將它們串起來,掛在冰天凌臉上。
可週圍的人並沒有選擇上前去安慰他,而是靜靜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就連向來善良的馨兒也沒有靠近冰天凌,而是待在思雨旁邊,不斷調整呼吸。
馬滇來到冰天凌身邊,單腿跪下,拍了拍冰天凌的後背,安慰道:“冰兄,我知道你很傷心,但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順便。”
見馬滇居然上前安慰自己,冰天凌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擡起頭來,站起身子,慢慢將眼淚擦乾,看着馬滇,重重地點了點頭,“謝謝!謝謝馬滇兄弟,謝謝你們!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馬滇兄弟,你能跟我說說我爲村的人爲何都……”說到這,冰天凌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又不由自主地哽咽起來。
馬滇遞給冰天凌一張紙,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們是安塞學院的學生,接到學院派給我們地任務,聽說極北荒原外圍又九階雪猿熊出沒,學院要我們前往極北荒原,獵殺雪猿熊。”
“可當我們經過顫切村是,正打算在村裡休整一日,可我們走了半天,卻發現村裡一個人也沒有,偶然間我們看到了一灘血跡和一個斷臂,根據斷臂的傷痕,我們分析得出,這斷臂,並非他人所爲,而是靈獸造成的!”
“你的意思的,我們村子遭到了靈獸襲擊?”冰天凌看着馬滇道。
馬滇點了點頭,“應該錯不了!”
冰天凌明顯有些不相信馬滇的話,否定道:“不可能!我們村長乃是七十級魔法師,村子裡也有不少實力比我還要強的魔法師,尋常靈獸根本不可能對村子裡的村民造成聖門威脅。”
馬滇嘆息一口氣道:“怕就怕在襲擊你們村的不是尋常靈獸,而是那九階雪猿熊!”
“什麼!那該死的畜生跑來襲擊我們村子了嗎?”冰天凌驚呼道。
馬滇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可能!我不信,你們有什麼證據嗎!”冰天凌激動道。
馬滇搖了搖頭,“我們確實沒有什麼證據,不過種種跡象表明,襲擊你們村子的,應該就是那強大的九階雪猿熊錯不了!”
“我們在發現那條斷臂後,就開始在周圍的雪地裡四處挖掘,又先後找到了十幾條手臂,那些手臂的傷口處都有明顯的咬痕,而且都非常的整齊,據我猜測,應該是那頭九階雪猿熊突然來到你的村子,不知用什麼方發,將村子裡的人聚集到了一起,然後將他們統統殺死,最後挨個抓起他們的一條手臂,將他們給吃進肚子裡!不過,我們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你們村長的手臂,照例來說,七十級的強者,即使是身死,留下一條手臂,也會有輕微的魔力波動纔是,可在我們找到的手臂中,全部都是被冰雪凍紫,有着整齊的咬痕,沒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波動。”
聽到這,冰天凌再次跪倒在地,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怎……怎麼會這樣。”
馬滇再次跪在冰天凌身邊,問道:“冰兄,除你之外,最近可還有村民外出嗎?”
冰天凌默默搖了搖頭,“沒了,最近這兩個月正處於風雪最強烈的時期,我們一般很少出門,我是因爲在兩個月前回來的晚了,在風雪中迷離路纔沒能回到村子的。”
馬滇拉起冰天凌,安慰道:“那你可能是顫切村唯一的倖存者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冰天凌聽後,不由得苦笑一聲,“呵!這種福對我來說和禍有什麼區別?村子,天兒,還有大家……”
冰天凌彷彿在不斷回憶着,淚水不斷從眼眶中奪眶而出,最後,冰天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放聲大哭,“我捨不得你們啊,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無奈,馬滇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放到冰天凌手中。
冰天凌看着手中的盾牌,疑惑道:“馬滇兄弟,這是……”
“這是我們學院的令牌,你拿着這塊令牌,前往安塞學院,跟那裡的老師說明情況,學院一定會收留你的。這樣,你也不用在這荒原中毫無目標的活着了。”
冰天凌握緊手中的令牌,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感激道:“謝謝你,馬滇兄弟!我一定會好好活着,我村子裡的人報仇的!”
馬滇點了點頭,“好了,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你趕緊離開這極北荒原去安塞學院吧。”說罷馬滇便和衆人一起轉身離開。
“不知幾位是要去哪啊?”冰天凌下意識叫住衆人,疑惑道。
“當然是去尋找雪猿熊了。”馬滇道。
聽到這,冰天凌露出一絲微笑,急忙開口道:“我也要去!我也要跟你們去找那頭畜生!我要親手殺了那頭畜生,爲村子裡的人報仇!”
衆人彼此對視,輕輕點了點頭,由馬滇繼續開口道:“冰兄,你身負重傷,尚未痊癒,還是別跟來的好。”
冰天凌搖了搖頭,“不!我一定要跟你們去,我是這裡的村民,這裡的地形我很熟悉,而且我還是五十級冰魔法師,雖然受了傷,但絕對能幫到你們!讓我跟着你們把!我一定要找到那頭畜生,親手將他宰了!”
見冰天凌堅持,馬滇只好嘆息一口氣,“那好吧,你就隨我們來吧,不過前方風雪太大,你僅穿這兩件單薄的衣物是絕對不可行的,你還是打我們幾個中間來,我們圍在你旁邊,幫你抵達風雪的好。”
聽到馬滇這話,冰天凌並沒有在意,而是十分恭敬道:“那就有勞各位了。”
說罷,八人組成一個圓圈,將冰天凌圍在裡面。
“怎麼樣,冰兄?有沒有感覺到暖和點?”
冰天凌點了點頭,“謝謝各位,確實暖和多了。”
馬滇笑笑,“好了我們走吧。”
“嗒!”
九人同時邁出一步,然而,就在腳尖落地的那一瞬間,馬滇等八人的腳尖猛地旋轉,指向中間的冰天凌,八種不同的魔技,齊刷刷的射像冰天凌!
而此時的冰天凌腳纔剛剛落地,就發現眼前滿是刺眼的光芒,濃濃的魔力元素向他撲來,一個死亡的威脅自眼前的光芒中傳來,冰天凌心中不由得暗叫一聲。
“不好!”
千鈞一髮之際,冰天凌雙手交叉,擋在胸前,大喝一聲,手臂隨着聲浪張開,夾雜着龐大的冰魔力自他體內噴涌而出,將襲來的八種魔技紛紛震飛,馨兒等八人也被着放大的魔力波動震退好幾步,不過依舊呈包圍之勢,將中間的冰天凌團團圍住。
“哼!果然沒錯,你果然就是那頭畜生!”馬滇冷冷道。
見自己的身份被察覺,冰天凌索性不再隱藏,蒼白的皮膚逐漸變成潔白的皮毛,覆蓋整個身子,而他的個頭也在不斷變大,隨着凌烈的風雪變成了近十米高的雪猿熊。
“吼!”
雪猿熊咆哮一聲,將周圍的風雪刮向八人。八人下意識將手抵在前額,抵擋住那凜冽的風雪,但身子依舊被不斷向後推,在雪地裡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那頭雪猿熊看着八人,如同看着八隻螻蟻一樣,獸口中吐出人言,如同古鐘在整個荒原中迴響。
“卑微的人類,你是怎麼發現我是假扮的。”
馬滇看着雪猿熊,神情中沒有絲毫懼意,只有濃濃的戰意,大笑道:“哈哈哈,很簡單,因爲你不是人,而是畜生,畜生無論怎麼努力,一輩子 都只能是畜生,永遠也不可能假扮成人!”
聽到這,雪猿熊狠聲道:“好啊!你們居然合起夥來演我,好!很好!”
馬滇毫不退讓,看着雪猿熊,繼續道:“哼,演你又如何,我們只不過是把你騙村民的那套把戲用在你身上罷了!”
本以爲雪猿熊聽到後大怒,可誰知那雪猿熊大笑道:“騙他們?哈哈哈!我可沒騙他們,至少前半段沒有。之前確實有個不長眼的人類誤入極北荒原,被我撞見後又被我吞進肚子了!”
說到這,雪猿熊的表情又再次冰冷起來“結果,那個該死的人類居然從我肚子裡鑽了出來!把我開膛破肚!不過那傢伙從我肚子殺出來後並沒有把我殺死,而是被我給殺了。”
“所以你就跑到顫切村去殺害無辜的村民嗎?”馬滇極爲不滿道。
“哈哈哈,是又怎樣,你們人類本就卑微,能被我吃了是你們的榮幸,那羣愚蠢的傢伙絲毫沒有看透我的僞裝,居然還幫我療傷,各個還想留我下來吃飯,我就藉此機會,把他們都吃了!哈哈哈,你都不知道當時我現出原形地時候他們是一副什麼表情,真是太愚蠢了!”雪猿熊摸着肚子,獰笑道。
馬滇看着雪猿熊,冷冷道:“哼,我看真正愚蠢的人是你纔對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的傷,就是被人類強者所致,而你之所以離開極北荒原核心地帶,肯定是因爲你招惹到了你惹不起的人,不得已才逃離核心地帶,在外圍徘徊,靠着吃人而苟延殘喘着。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在極北荒原混不下去,跑到外面避難,只會欺軟怕硬的可憐蟲罷了。”
見自己最大的秘密被馬滇揭開,雪猿熊不由得愣了愣,額頭青筋 暴起,臉上浮現出十足的怒意,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可以,你叫馬滇是吧,不錯!很不錯,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和智慧,我決定了,我要第一個吃了你!”
說罷,那雪猿熊擡起右手,直接朝馬滇砸去。
面對巨大無比的拳頭,馬滇絲毫不懼,大喝一聲,風之傷青色魔杖浮現,風之傷鎧甲瞬間覆蓋全身,一股猛烈狂風帶着刺耳的呼嘯聲自他體內爆發。
五階風魔法——風之化身!以身化風,大幅度增加自身攻擊力和速度。
有了風之傷鎧甲和風之化身地加持,馬滇頓時實力暴漲,迎上了那巨大的白色拳頭。
而其他人也紛紛有所行動,根本無需溝通,所有人都在做着自己該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