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黑鬃馬和蕭耳簽訂了主僕契約,而獲得心儀契約獸的蕭耳心情大好,也放過了午七。
在哪之後,蕭耳便帶着暗鬃馬四處冒險,可至始至終蕭耳都沒有把黑鬃馬當作夥伴,而是把它當作畜生,當作僕人,遇到危險的時候讓暗鬃馬走在前面,獲得的好處也從未給過暗鬃馬,有時候騎着暗鬃馬日行千里都不給它點吃的。
可憐的暗鬃馬就這麼不斷的被蕭耳折磨和虐待,只有回到蕭家,被午七照顧的時候才能稍微好受一些。
這樣日子一直持續了兩年,暗鬃馬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實力也大不如前,而此時的蕭耳也厭倦了暗鬃馬,想要和暗鬃馬解除契約關係,尋找更強更好的契約獸。
要知道,契約一旦簽訂,就必須持續終身,強行解除對身爲主人一方的蕭耳並沒有什麼影響,可身爲僕人一方的暗鬃馬卻要遭到十分嚴重的反噬,很有可能一輩子無法跑動。
可蕭耳卻絲毫不在乎暗鬃馬的感受,在他看來,暗鬃馬不過是一個畜生罷了,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它的感受,只要他自己舒服就行。
就這樣,蕭耳再次帶着暗鬃馬回到家族,正準備讓父親幫他解除契約時。一直都表現得十分溫順的暗鬃馬突然暴起,渾身爆發出濃濃的黑氣,漆黑的前腿變得無比的粗壯,狠狠地踹向蕭耳。
積蓄已久的不滿在這一瞬間被釋放出來,蕭耳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就被暗鬃馬給踹死了!
而在蕭耳死後,暗鬃馬也遭受到了契約之力的反噬,身受重創,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地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周圍的蕭家人紛紛發出一聲驚呼,可蕭耳的死亡卻已無法挽回,盛怒之下,蕭家家族正準備將奄奄一息的暗鬃馬給親手手刃,就在這時,一名男子突然站了出來,正是午七!
午七就這麼站在暗鬃馬面前,與蕭家家主蕭滅對峙。
“午七,這裡沒你的事,趕緊給我滾回你的獸棚!”蕭滅怒吼道。
午七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看着蕭滅道:“族長大人,黑淵兄之所以攻擊二少爺,是因爲二少爺這兩年來一直虐待他,欺負他,忍無可忍之下,他纔出手的,還請族長大人能夠放過黑淵兄一馬。”
蕭滅握緊拳頭,咬着牙道:“這頭畜生能夠被我兒虐待,是它的榮幸!它居然不知道感恩還殺死我兒,而你居然還想要我原諒它。你身爲蕭家人,非但不爲我死去的孩兒說話,反而還爲了一個畜生說話,我看你是活膩了!”
“來人啊!把午七給我關起來!”
“是!”
蕭家執法隊的人立刻把午七拖走。
午七終究只是個馴獸師,實力自然不如執法隊的人,只能被執法隊的人無情的拽走!
“不!不要啊族長大人,黑淵兄他是無辜的,求求你放了他吧,求求你!”
“它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求求你讓它自己平靜的離開吧,不要剝奪它最後的權力,求求你!”
……
午七在絕望的吶喊着,但蕭滅絲毫沒有理會午七的話與,大手一揮,直接將暗鬃馬給一巴掌拍死了!
“不!!”
午七痛苦的呼喊着,心中感到無比的絕望,卻又無比的無力。
爲什麼?明明黑淵兄已經奄奄一息了,明明在過不久他也要離開這是世界,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你們要剝奪他活着的自由?到最後,讓他連死亡的自由都沒有?
爲什麼?爲什麼人類會如此的虛僞,如此的噁心,爲什麼不能人類就不能平等的對待其他生物?爲什麼?
……
最後,蕭滅終究沒有將午七殺死,而是打碎他的丹田,挑斷他的手腳筋肉,讓他一輩子只能成一個普通人,隨後又把他扔回獸棚,讓他繼續擔任馴獸師。
親眼看着暗鬃馬死去後,午七對生活早已不抱任何的希望,每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着。
這天,午七正臥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望着天空。
突然間,一雙黑色的打手出現在他的面前,一道柔和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想殺人,對嗎?”
聽到這個聲音後,午七並沒有站起身來,而是面無表情道:“你是淫豔宗的人對吧?”
那雙手顫抖了兩下,顯然有些驚訝。
“不錯,我確實是淫豔宗的人。”
午七翻了個身,閉上眼睛道:“你走吧,我在怎麼想殺人,也絕對不會加入你們淫豔宗,你們淫豔宗的人比大多數人要壞多了。”
“但至少,我們不會虐待其他生物,不是嗎?”
午七一聽,不由得睜開眼睛,他確實沒聽說過淫豔宗虐殺其他生物,他們貌似只會虐殺人類。
“虐殺手足同胞,比虐殺其他生物還要不可原諒。”午七道。
“世人總說我們淫豔宗濫殺無辜,但其實這是對我們淫豔宗的誤解,我們,並不是單純的殺人,我們是有目的的殺人,我沒所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該死的人,都不是無辜的人……就比如蕭滅,像他這種人,你覺得應該活着嗎?”
午七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你看,連你也承認像他那種人,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可偏偏這世上,有太多太多像蕭滅這樣的人,他們作惡多端,卻還能在陽光下活得好好的,不用想我們這樣只能躲在陰影之中。而我們淫豔宗殺的,就是這種人。”
午七翻了個身,看着那雙手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該死的人了,不是嗎?”
午七沉默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有些人,確實該死,而且死不足惜!”
“既然如此,那就加入我們吧,讓我們一切將這世間該死的人統統殺光,然後創造一個絕對平等,絕對自由的世界!”
“自由的世界……”
午七喃喃道,隨後伸出手來,握住了那雙漆黑的獸。
從那時候起,午七就成爲了淫豔宗的人,走上了一條殺戮之路。
……
午七和卯四的意識逐漸被拉回現實,她們的身體早已完全消失,殘存的意識,在白芒中也不斷淡去。
“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太多該死的人了……只可惜,我不能將他們全都殺光……希望……今後能有人創造出一個真正自由的世界吧……”
最後的最後,兩人的意識終於隨着白芒徹底消逝。
……
良久,在一塊層層巨石疊加的廢墟中,幾粒細小的塵埃緩緩從上方落下,尚未落在地上,就隨着風一起飄散。
“咔啦……”
堅硬的巨石開始輕微晃動,石面上的灰塵也開始抖落。
“喀拉拉……”
巨石越晃越劇烈,越來越多的灰塵落下,像是紛飛的雪花。
突然間!
“轟隆隆……”
只聽見一聲轟鳴聲,那疊加有十米高的巨石堆應聲倒塌,掀起一陣揚塵。
“咳咳咳……”
一聲聲咳嗽聲在塵埃中響起,待塵土落下,露出四個人,正是許灰燃、羅嫣然、劉靜美和王建樹!
此時的劉靜美和王建樹正倒在地上,渾身多處骨折,丹田嚴重受損,但萬幸的是他們倆並沒有死,雖然心跳很微弱,但他們確實還活着!
早在滅元球落下之前,許灰燃和羅嫣然便扛着昏迷的劉靜美和王建樹往遠方跑去,並且用僅存的魔力釋放出了魔法罩,這才僥倖存活了下來。
慢慢擡起頭來,許灰燃和羅嫣然閉上眼睛,他們已經感受不到那兩個淫豔宗弟子的魔力波動了,同時也感受不到向武和景穎的存在,這也就表示,兩人隨着那兩個淫豔宗一起,被滅元球的光茫給吞噬。
一時間,兩人只覺得鼻子一酸,雖然他們僥倖擊殺了那兩個淫豔宗弟子,但代價卻是兩死四上,有兩個的傷勢還很嚴重,能不能救活還是個問題,這樣的代價,對於玉門宗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深吸一口氣,兩人勉強平復一下心情,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劉靜美和王建樹,慢慢蹲下身子,開始爲他倆治療傷口。
……
在魔力的不斷滋養下,劉靜美和王建樹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氣息也平緩了不少,最後,兩人同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太好了!靜美學姐,建樹學長,你們終於醒了。”
兩人看着有些狼狽的許灰燃和羅嫣然,眼中充滿了迷茫。
“嫣然,我們……成功了嗎?”劉靜美問道。
羅嫣然握住劉靜美的手,用力的點了點頭,“成功了!我們以及成功將那兩個淫豔宗弟子給消滅了。”
王建樹環顧四周,道:“向武和景穎呢?”
“向武學長和景穎學姐他們爲了牽制住那兩個淫豔宗弟子,自己也……”
許灰燃的話戛然而止,他已經無力再說下去,但即使他不說,大家也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沉默,四人紛紛陷入沉默當中,兩行晶瑩的淚水從四人的眼角滑落。
向武和景穎作爲隊伍中資歷最老的弟子,一直都是隊伍的主心骨,對四人十分的照顧,向武雖然平時兇了點,但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能夠挺身而出;景穎則始終都如同一個溫柔的大姐姐一般照顧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