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費博文邀請了城內的所有人前來參加兩人的婚禮,整個城主府洋溢着喜悅和歡快的氛圍,卻被費博文酒後的一句真言給盡毀。
“其實,當年殺了你全家的人是我的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他們兩個上山打獵,恰逢暴雨,便跑到你家避雨,你母親好心讓他們來避雨,可他們倆卻見色起意,想要對你母親行苟且之事,你母親誓死不從,最後被他們殺害。”
“我得知此事後,把他們兩個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親自上山查看情況,就碰到了你,看你可憐,便把你收爲義子,想要以此來彌補我那兩個不聽話的孩子所犯下的過錯。”
“如今,我那兩個逆子被他人所殺,也算是受到了應有的報應,雖然他們兩個是你的仇人,但如今他們以死,希望你能不計前嫌,好生對待晴兒,畢竟晴兒她,是真心喜歡你的。”
當善金得知真相後,整個人都懵了,他萬萬沒想到,救了自己的人居然事親手殺死自己家人的兇手的父親。
心中被積壓已久的怒火在這一刻被瞬間點燃,以至於善金並沒有聽到費博文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瞬間手提刀落,將費博文的頭給砍了過來。
人羣瞬間陷入恐慌之中,原本喜氣洋洋的婚禮現場變成了人間煉獄。
善金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到了視線所及的所有人身上,就連想要上前制止善金的費晴都被善金毫不留情的殺了。
就這樣,善金從臺上殺到臺下,從城南殺到城北,城內近半的無辜之人都被善金所殺了。
而善金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從晚上一隻殺到白天,小城中隨處可見倒下的屍體和飛濺的鮮血,濃濃的怨氣籠罩在城士上空。
善金的身上插滿了弓箭、長矛以及各式各樣的武器,整個人就像一個帶血的刺蝟,漫無目的行走在路上。
沒多久,他便走到了一口水井旁,井水已被鮮血染紅,透過井水,善金看見水中自己的倒影。
凌亂,癲狂。
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知爲何,善金笑了,但那笑聲卻比哭還難聽,比哭還刺耳。
淚水不爭氣的從他的眼角流出,摻雜着不知是何人的鮮血,涌入善金的嘴裡。
只見他取下背上的一柄劍,洋洋灑灑的在井旁刻了一首詩。
一朝生死兩茫茫,一夕相處爲何狂?
一夜斬斷千萬緒,一念成空淚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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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罪人著。
寫完之後,善金便狂笑兩聲,正準備投河自盡。
就在這時,一雙漆黑的手從井底冒了出來。
看着那雙漆黑陰森的手,善金臉上毫無懼意,因爲他的心,早就已經死了。
“你很痛苦,對嗎?”那隻“手”道。
“我痛不痛苦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化解這份痛苦,讓你過你想要的生活,你願意嗎?”
善金冷笑一聲,道:“呵……做得到的話,你就試試吧。”
只見那隻手晃動兩下,指尖射出一條黑線,將善金的大腦給貫穿。
……
善金的記憶到此結束。
“原來,原來我當年,還有這樣的一番遭遇嗎?”
淚水,不斷從善金眼腳滑落,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善金完全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哭泣,只覺得心中充滿了愧疚。
“對不起,晴兒。對不起,我曾經傷害過的人,對不起。”
善金模糊的視線中,出現出一道倩影,那道倩影身上散發着柔和的光輝,照耀在善金臉上。
“晴兒?是你嗎?晴兒?”
那道倩影微微揚起嘴角,伸出白皙的手,道:“善金哥哥,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去向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賠罪,我願和你一起承擔所有過錯。”
沒有絲毫猶豫,善金握住了那道倩影的手,兩人就這麼乘着雲朵,消散在空中。
……
到最後,黑氣褪去,只留下一具深白的骨架,靜靜的躺在原地。
骨架上滿是各種各樣的刮痕,似乎在述說着死者生前悲慘的一聲。
那縷青煙在吸收了黑氣後,顏色變得有些發黑,慢慢飄回到香爐中,香爐的蓋子緩緩蓋上,失去了光澤,緩緩落回地上。
肖榮月見狀,這纔不由得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此時馨兒三人已從籠子裡跑了出來,來到肖榮月身邊,馨兒開始着手爲肖榮月治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肖榮月身上的傷才總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慢慢站起身來,肖榮月撇了一眼不遠處的香爐,道:“你有這寶貝,怎麼不早點拿出來用?”
馨兒拿起地上的神機爐道:“我……我之前也不知道這寶貝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軒轅暮雨湊到馨兒身邊,仔細打量着馨兒手中的神機爐,道:“話說回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馨兒並沒有告訴三人這個爐是神機爐,只是簡單說明了一下這個爐的功能和使用方法。
見軒轅暮雨對這爐如此好奇,馨兒把爐遞給軒轅暮雨道:“老爺爺,你要真這麼好奇,就拿着看看把,到時候記得還給我就行了。”
軒轅暮雨立馬搖了搖頭,有些慌張道:“不……不用了,你還是把它收好吧,免得那煙霧又跑出來把我們都給迷惑了。”
馨兒疑惑的看了軒轅暮雨一眼,並沒有多想,而是默默的將神機爐收好。
四人來到寅三的骨架旁,看着那滿是傷痕的骨架,不由得鬆了口氣。
“呼……這件事,總算是結束了。”楊宇琦道。
肖榮月搖了搖頭,道:“不,這件事,還沒有結束,我剛纔從這傢伙口中得知潛入陵墓的一共有十二名淫豔宗弟子,他只是其中之一。”
馨兒三人聽後紛紛瞳孔一縮。
“也就是說,還有十一名淫豔宗弟子隱藏在這片區域中嗎?”
肖榮月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沒錯,所以,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我們必須要把這件事通知給四大宗門的其他人,儘快把剩下的淫豔宗弟子給消滅乾淨才行。”
就這樣,經過簡單的商議,四人決定結伴同行,一同前往森林內部,把這件事通知給其他人。
“這裡離森林內部的易城還有一段距離,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肖榮月提議道。
馨兒和楊宇琦同時點了點頭,跟着肖榮月離開了。
看着地上的骨架,軒轅暮雨駐足在原地,久久不願離去,眼神陰晴變化,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老爺爺,你還在看什麼呢,趕緊走啦!再不走我們就不等你了!”
“來了!”
軒轅暮雨這纔回過神來,撿起骨架旁的柺杖,快步跟上三人。
然而,就在四人離開後不久,從周圍的石頭縫隙中鑽出來一羣漆黑的老鼠,那些老鼠圍在骨架上,不斷啃食着骨頭,沒多久便將骨頭啃光,而那些老鼠,也消失不見了。
……
此時,在森林中一片不爲人知的地方。
五個漆黑的身影正站在五顆不同的大樹上,這五個人臉上瀰漫着一層厚厚的黑氣,讓人無法看清他們的長相,無法分不清是男是女。
“寅三死了。”說話的是一個圍着蛇皮腰帶的人,他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冰冷,時不時還從口中吐出分叉的舌頭。
另一棵樹上,一名披着牛皮大衣的黑影從鼻腔中噴出一團熱氣,道:“死了就死了把,反正這傢伙也沒多大用處,整天就只會喊着殺人殺人,一點腦子都沒有。”
一名雙眼射紅光的人翹着蘭花指,有些擔憂道:“可是他死了,我們的行蹤不就暴露了嗎?”
中間那棵樹上,一個黑影正身長那異常強壯的手臂,在樹枝上不斷搖晃。‘
“未必,他死了未必會把我們供出來,那些傢伙頂多是知道我們闖入了這裡,不過我們具體有多少人,實力如何他們肯定還不清楚。”
最後,是之前一直沉默的頭上長着羊角的黑影道:“話說話來,其他人哪去了?”
“辰四不止去向,亥十二吃太撐來不了,午七、酉十、戌十一去搶奪鑰匙了。”圍着蛇皮腰帶的黑影道。
“子一呢?子一那邊怎麼樣了?他之前不是和寅三在一起嗎?”雙眼射紅光的黑影道。
“子一剛纔已經平安逃離峽谷,目前也在執行任務。”圍着蛇皮腰帶的黑影道。
雙眼射紅光的那到身影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就好,子一要是出什麼事,我們幾個可就完了。”
“既然如此……”
之間先前一直在樹上盪鞦韆的黑影手臂驟然發起,直接把腰一般粗的樹枝折斷,重新落回地面。
“那我們也趕緊執行任務吧,注意,千萬不要被那些傢伙給發現了,更不能暴露我們的意圖。”
“是!”
話音剛落,五個身影便瞬間消失在原地徒留一片寂靜。
而在五人消失沒多久,那無人曾經呆過的大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落敗,轉眼間就變成五顆枯死的大樹,風一吹,就化成了粉末,消散在天地間。
整片區域,都變成了一片毫無生機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