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檢查好了?寶寶沒有問題?”
“嗯,醫生說他現在很健康。”
安墨染輕輕點頭,還算和氣的應了一聲。
只是現在沒有問題,他們都很清楚,這個孩子的危險期,在胎兒滿五個月之後。
現在就是想擔心都擔心不來。
“走吧,不是想去畫廊,我送你過去。”
歐澤西繞到副駕駛座,伸手拉開了車門,眼神示意安墨染上車。
“只有我們嗎?”
安墨染蹙眉。
歐澤西勾脣一笑,“怎麼,你喜歡一大羣人跟着我們?”
“你就不怕我……”會逃走。
最後幾個字沒有出口,就被安墨染咽回去了。
看了一眼坦然的歐澤西,她斂了斂心神,走到車門,彎身就坐了進去。
看了一眼只是遠遠站着的家庭醫生,疑惑的看向歐澤西,“醫生也不用跟着嗎?”
但凡她出門,他都會安排家庭醫生隨行跟着,就怕她會出意外,突然習慣改變了,安墨染總有些不安。
“醫院裡還有別的事需要處理,恐怕今天是不行,不過你放心,我安排了別的醫生跟隨待命,不會讓你和寶寶冒任何風險。”
“……”
安墨染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歐澤西的表現又正常的無可挑剔。
斂起眸,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一路上的氣氛都很輕鬆,甚至到了畫廊之後,歐澤西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讓歐錦越陪着她逛了許久。
“看你的氣色好了不少,我也就放心了。”
歐錦越帶着她走到剛剛劃開的畫廊新區,看了一眼完全被作品吸引住的安墨染,淡淡的出聲。
他的話音一落,安墨染怔了怔,視線才從新世紀油畫上收回,扭頭看向他。
捕捉到歐錦越眼裡一閃而過的關心,她笑了笑,“嗯,生活是自己的,總要想法子讓自己過得輕鬆一些,謝謝你,幫我把這裡管理的這麼好,算起來,你比較像這間畫廊的老闆,看不出來,你這麼懂畫。”
歐錦越平日裡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經,就算安墨染知道歐家的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也被他毒辣的眼光和厲害的經商頭腦嚇到了。
“別給我戴高帽,我是臨危受命,不得已接手,要我長期打理這裡,我會直接讓它關門大吉的。”
歐錦越走到櫥窗展區,指着展區裡最顯眼的那幅畫,“看看,喜歡嗎?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從一堆畫裡一眼就看中了它,總覺得畫裡的人跟你很像,然後就犯二的把一幅素描展在油畫館裡。”
歐錦越自嘲的聳聳肩。
“……”
安墨染順着他的手看去,驀地一震。
子瞳像是被吸納住一樣,怔怔的看着櫥窗裡展出的那幅素描。
一名年輕的女子站在高峰之上,懸崖之邊,極目遠眺着遠方,眼神寧靜平和,彷彿世間沒有什麼事能牽動她的情緒……
淡淡的幾筆,將女子的神韻勾勒的十分逼真,鼎足而立,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畫中女子卻能如此淡然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