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午後,門前的幾顆柳樹搖擺柔軟的線條,看似鬱鬱蔥蔥的枝條,被風掃過後,所剩無幾——偶爾幾個行結伴穿過它們;偶爾調皮的孩童折下枝條拍打水面,激起層層波浪,盪漾至河岸邊消失不見;偶爾也會有翠鳥停歇在枝條,獵鷹般的眼睛盯着水面,一動不動,等待池塘裡的魚兒出來透氣,隨後像離弦的劍衝了出去,滑翔到對岸的樹杈享受美食。別墅裡的這些人兒們也同樣享受着美食——方便麪。
也不知道美雲姐姐到底去哪裡了,送個人送到中南海了?還說要做午飯給我吃的呢,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也罷,反正我又不會做飯,這是衆所皆知的,所以對我收藏的這些速食麪沒有半點抱怨。甚至還是個個吃的津津有味,真是太給我面子了,感動我差點流淚。
和念冷戰着到了下午,這是因爲那通電話。可美珍一直都打不起精神到底是怎麼了,不得而知。雙胞胎姐妹和兄弟四人很有默契在飯桌聊天氣;小樂跟着香香後面噓寒問暖;卡卡無所事事的數着碗裡的胡蘿蔔,真是爲難他了,一貫不吃胡蘿蔔的人我卻不小心放了胡蘿蔔,害的他只能邊吃邊挑;而唯一缺席的李一方連電話都打不通。
“姐姐呢?我記得她在你這裡。”終於按捺不住啦,美珍趁大家到陽臺觀賞我種的葡萄,以要和一起洗碗的理由擠進了廚房,還大大咧咧的把念趕走了。
看着念那張黑下去的臉,我心裡就好笑。我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他說的也不是全部是錯的。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深知這句話的意思。生活是我一個人,我不能左右他人。不是人改變社會,而是生活在社會裡,你會慢慢的改變,磨合出一個適合生存的道理,然後你也就會慢慢改變了。
“恩,是啊。後來她去送一位朋,之後就沒有回來了,你想知道她在哪裡,就給她打電話,我記得她手機有帶走。”本來想要用一次性的碗筷給大家吃飯,然後就剩下洗碗了。可沒有辦法避免的是煮麪需要鍋,也沒有辦法避免要湯的勺子,更加無法避免的是要處理滿桌子的狼藉。
“可是電話打不通,我想你可不可以幫我打個電話啊?我真的很想和姐姐見面,就算不見面也行,只要聯繫到就好,佳麗幫幫我。”美珍低着頭看着地板,雙手插在紅色的休閒服口袋裡,柳葉眉緊鎖,似乎誰也無法打開。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穿休閒服,一起那種高貴小姐的樣子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陽光充滿青春活力的美少女畫面。
看美珍愁眉不展,焦慮不安我爽快的答應幫忙打電話,雖然還不知道她們姐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那頭有人接聽電話了,我的心更加的糾結,爲何能接我電話不能接美珍的呢?她可是你的親妹,弄得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喂,姐姐你不是說回來給我做午飯的嘛,怎麼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我故作惱羞成怒,對手機裡大呼小叫,“我餓死啦,你還不回來?”美珍不斷的給我使眼色,意思告訴我要我把美雲姐姐騙到這裡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騙姐姐來這裡?如果她本身就不願意見到美珍怎麼辦?可是不騙,美珍似乎有好多的話要和姐姐說,是不是該給美珍一個機會呢,就算是做錯事情也有解釋的機會,我決定幫助美珍把姐姐給騙回來,好讓誤會解除。
“姐姐。你不會是跑到那個至誠家去了?”我倚着廚房的碗櫥靠着,想辦法把美雲姐姐吊回來。
“怎麼可能啊,我現在在外面有點事情,一時間回不去了,那個,佳麗啊,實在抱歉,我本來還答應你要教你做菜的,現在看來只有靠以後的機會了。”在美雲姐姐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把手機按免提,就算是不能回來,也要讓美珍知道我已經儘量,而結果依然如此,只有抱歉。
“姐姐,你騙人哦,你趕快回來啦,我有事情要問你。”繼續誘惑,樹欲靜而風不止,我要做風,繞亂你這刻樹。唉,誰叫美珍的臉色那麼難看呢,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雖然是女生但也憐香惜玉,知道愁眉苦臉老的快啊。
“佳麗,謝謝你,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的,讓美珍好好的照顧自己,我現在在飛機場,今天的航班,至誠陪我一起走,等我回到美國,我不打算回來了。”她的語氣比寒冬臘月,比冰天雪地還要淒冷,像是死了的人離別的諫言。
“姐姐,你不要走好麼?我不想你離開,姐姐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嘛。”美珍再也忍不住了,她對着手機大聲的呼喊,希望可以喚回姐姐的決心。
“美珍,我知道一定是你讓佳麗給我打電話的,其實在今天我才正真的明白,爸爸媽媽和我的世界相隔的有多遠,難道你就甘心忍受她們對你無理剋制麼?美珍你的生活只屬於你,你的人生更加只屬於你,所以姐姐想告訴你,多和佳麗待待,你會發現正氣凜然,陽光的味道。時間到了,我得飛機了。佳麗謝謝你能讓我在沒有離開的時候和美珍通這通電話,麻煩你幫幫美珍,讓她也感受一下美麗陽光的味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大膽的追求自己想要的,可美珍就這樣成了我的替代品,成了爸爸媽媽的傀儡,他們強壓太多太多給她,所以我這個姐姐特別能理解她所處的環境。她太渴望自由了,可還是被道德束縛。這個丫頭就是太好,學着給自己施加壓力,苦水往自己肚子裡咽。”
“姐姐,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美珍聲音哽咽,我知道她一定在哭,縱使她的頭,埋的很低,鬈髮遮蓋了大半個俊俏的臉龐。
“美珍,姐姐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很想和姐姐呆在一起,可是我和爸爸媽媽無法達成共識,無法生活在一起,你是瞭解的。”美雲姐姐語氣平淡的像白開水,除了那次在公園裡和我這樣平淡的訴說過她的環境,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她如此心酸過。亦如春天的太陽笑臉常開,總是能讓人感覺很安定,都不知道風平浪靜下的波濤洶涌。
“美雲姐姐,你真不在回來了麼?”我心裡有點受不得,我知道這樣問答案對美珍的殘忍的,可我想知道美雲姐姐是不是也不要我這個妹妹了。
“佳麗你的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或許不會回來,或許想念你們就回來了,嘟嘟……”美雲姐姐說完這句話就聽見嘟嘟的忙音,我知道她走了,這次是真的。聽到最後的那句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楚,真不知道他們家裡的環境到底是什麼樣的,能逼着女兒離家出走,而是是一輩子都不想回頭的決心。
美珍已經泣不成聲了,我知道她和姐姐的感情一定很好,全天下大概也只有美雲姐姐才正真的瞭解她。她軟軟的癱坐在地板,就是次被香香誤會也沒有這樣狼狽。霎時間我找不任何語言來安慰她,親身父母會對孩子要求嚴格這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把孩子作爲和外界的籌碼,層次的人素質都是逼出來的?!
我是不是該反省自己,沒有父母的約束,還有個這麼愛自己的外公。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會無償的支持,都會站在我背後給我力量,我還不斷的要求這要求那的,此刻對比之下臉紅了。美珍看似外表光鮮華麗,優雅高貴。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會是鳥籠裡的金絲雀,比以前的我還要更加負累。
“你們在幹嘛?”念不知道什麼時候闖入悲憫的世界,我們兩人同時收拾還在流的眼淚,朝他相視一笑,多麼有默契,我和美珍同一時間都對念笑。這會不會和我們擁有一個好姐姐有關聯呢,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們兩人在美雲姐姐的潛移默化下變的有點相通。
“我們兩人在討論電視劇,討論討論就淚眼婆沙了。”未等先開口,美珍先編了個美麗的謊言。何嘗不是呢,我們都是故事中的人,期待故事的下面發展,又害怕故事發展太快而匆匆結束。我們都是故事中的人,瞧,我們都在演繹不同的故事,這裡面的主角就是我們。
“不會,你們聊的那部電視劇啊?弄成這樣,我都好奇了。”念不屈不饒的追問,我恨不得把他的腦袋砸開看看是什麼做的,這麼笨。兩個女人兩眼淚汪汪,明白就是有事情,而且不願意正面回答,就是說不想要告訴任何人,怎麼就不懂呢。
“張念,這允許你出現我面前的?”差點忘記了,我和念還在鬧矛盾,他的那句話,我的氣還未消停,剛好可以拿出來說事。
“佳麗,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做你才能不生氣呢,我現在心裡難過死了,你這樣對我冷冷冰冰的,我受不了。”他沒有顧慮這裡多了一個人,直言不諱的表露心底的聲音。
“反正你不說你錯在哪裡,我就不原諒你。”我一鼓作氣喝了杯冰綠茶,然後優雅的把杯子放在臺子,驕傲的揚起下巴,無視的走過他來到客廳。
“佳麗,我知道錯了,是我的錯還不行嘛?我知道我的語氣太重了,可那個時候不是很着急嘛,心力交瘁,頻繁的撥打你的手機,中而截至都是那幾句客服小姐的話,纔會錯亂了神經,說出那麼沒有水平的話,你就原諒我。”念追着我的腳步,繼續使用死纏爛打的方法求和解。
“你別坐在我身邊,小心被我的不屑世俗沾染,到時候你也變的單純,變得不能適應社會,這樣的話我就罪過了。”我拿着乾果細細的品味,手裡的報紙翻來調去,沒有一點心思看,可還是假裝一本正經的看。
“姐姐,你說你家有很多蘭花的,怎麼都沒有看見呢?”香香從樓下來,身後自然少不了粘人的小樂,他也伸着頭朝我們看來,那雙狐疑的眼神,我就知道八卦的他又誤會什麼了。
“的確有很多蘭花,都在後院的溫室裡。”我一項栽培蘭花有技巧,喜歡可以一年四季都能看見花兒綻放,所以在很久以前就有溫室。
“姐姐,你的臉有淚痕哦?”小樂盯着我臉琢磨了一陣,終於發出這個夠不驚喜的新聞。
“曹小樂你是不是有病啊,沒有事情朝姐姐臉瞎琢磨什麼?姐姐要是真的哭,也是因爲看見你這個粘人鬼,無奈的哭。”香香拖開繼續研究我皮膚表層淚漬的小樂,雙手掐着腰,有潑婦罵街的架勢,看樣子這個曹小樂沒少給香香添麻煩。
“姐姐,我們想看看蘭花。”
“姐姐,我們想看看蘭花。”雙胞胎姐妹兩人架着我的胳膊,迫不及待的要我帶她們去看蘭花。
“姐姐走,我們都想看看你的蘭花,而且你說過要送我一盆的,別耍賴!”香香是在指控我犯下了糊塗這條嚴重的罪行。
“知道了,我是不會忘記的。我們大家一起去,實話說我好久都沒有回來打理這裡個溫室了,如果培育不夠養眼,都不要嘲笑我懶。”我抽回被甜甜蜜蜜包圍的胳膊,先給大家打個預防針,以免看花後尖叫聲達不到我要標準。
“怎麼會。我們兄弟倆是男生,可我們心裡還是比較喜歡植物的,尤其是花葉吐出的氧氣,那可是最新生存的新鮮氧氣。”都不知道何時雙胞胎中一個這麼會說話了,其實和他們相處久了也就知道怎麼區分大家。可我還是一個老糊塗,對他們該有的臉部表情摸索了好久都無濟於事,最後他們索性不計較這些,知道佳麗姐姐說話的意思就可以操作,無論是平平還是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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