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日,已經造好的八隻運輸船日夜不停的將物資運送到蝦子島,蝦子島位於大道西北側,從夏村到蝦子島要近三十里水路,而從蝦子島到大島南面平原卻要走六十餘里,如果事先將物資運送到蝦子島,這樣可以節省來回路程六十里,目前的運輸船可載重量是5噸,不過實際上,一艘運輸船撐死只能運送3.5噸的貨物,否則運輸船的速度可以慢的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運送到蝦子島的物資主要有糧食50單位(噸),可供三千人食用一個月,木材30單位,壯丁500人,這些人和物資要在運送完士兵之後,快速的回航運送人員和物資,然後送往佔領的村落,以便能快速的站穩腳跟。
經過十七日一天的準備,十七日夜,三更時分,村落內的三個兵營已經在夜幕下蠢蠢欲動,這次出戰,除去不到96人的水卒,主力是160人的衛所兵,另外還有黃巾兵40人,山蠻弓手30人,總計兵力336人,其中六艘鬥船全部裝水卒和山蠻弓手,每艘15人,剩下24人3人一組操控運輸船,運輸船每艘可裝人25,正好裝滿衛所兵和黃巾兵。
整個行動可以說是有條不紊的進行中,看着陸續上船的士兵,夏羽也鬆了口氣,一旁的吳用卻拉了下夏羽的袖子,對着夏羽道:“主公,那個好像是周倉周壯士!”
夏羽也是愣了一下,周倉的傷口早就在半個月前就好了,夏羽幾次三番上門,卻都遭受到了拒絕,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夏羽也就沒有在上門,難道這些名人都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夏羽心裡大奇,和吳用兩人登上了黃巾兵登上的運輸船。
自從上次雨夜突襲古爾濟特部落,後又在赫連部落阻擊古爾濟特的騎兵,兩戰下來,一百多黃巾兵最後只剩下了六個,這六個可以說是百戰餘生的老兵,回到村落後,夏羽就直接讓這六個人進行了第一次轉職,成爲了黃巾力士,比起一階的黃巾兵來,二階的黃巾力士無論是屬性還是氣勢都不愧是精銳之兵。
六個黃巾力士往那裡一站,一看就是百戰老兵,鐵血之士,比起周圍那些還有些懦弱的黃巾兵來不知道強出多少,而周倉此時也傳着一身黃麻衣坐在力士羣中,這幾個力士則圍坐在周圍,井然將周倉當成了首領。
夏羽的到來,讓這幾個力士心情有些忐忑,紛紛向左右挪動,讓出路來,夏羽一臉笑意的看着周倉,道:“周將軍,你不是拒不投靠與我,怎麼跑到出征的隊伍裡,改變主意了!”
周倉翻了翻白眼,看着夏羽,冷哼的道:“一個被女人護着的小崽子,還不值得我投效,我只不過是怕某些軟蛋害了我這些兄弟而已!”
周倉話一出口,吳用就知道事情不好,前日他之所以提醒夏羽除了是要讓夏羽有所警覺,還有一個很大的因素就是村裡傳出的流言蜚語,自古男人是天,女人主政則意味着男人的積弱,這種積弱一種是年紀上的,一種是能力上的,如今主公正當壯年,而夏村卻是女人當家,難免給人一種錯覺,而且這個女人雖然可能會是未來的主母,但畢竟還不是,所以一些流言蜚語自然而然就傳了出來。
夏羽聽了也是一愣,隨後臉上卻是一會紅一會白,還好有夜色遮掩,只是尷尬的笑了兩聲,道:“周將軍既然願意率領黃巾士卒,夏羽求之不得,我現在宣佈從今天起,周將軍就是黃巾士卒的統領。”夏羽說完轉身就下了船。
“大人,你這麼說會不會太重了,村長大人還是很有血氣的,跟着我們衝殺古爾濟特大營,那可是衝在最前面,後來跟對方騎兵對戰,可也是身先士卒,連劈數人,大人怎麼說村長是軟蛋呢?”一個黃巾力士在一旁爲夏羽說道。
周倉卻是咧嘴一笑,道:“老子只不過看不慣他而已,如果不是聽了你們所說,我今天又豈能跟你們上一條船!”周倉只顧得自己一時的痛快,卻不知道他這一句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夏羽面色鐵青的走下運輸船,雖然聽到吳用所說,夏羽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周倉的諷刺卻讓夏羽突然意識到一個強勢的女人對自己的影響會有這麼大:“軍師,象周倉這樣的話你還聽過多少?軍師不要瞞我!”
吳用苦笑一聲,道:“我也是回到村落後才聽到的流言,大多暗表主公無能,這才以一女人主政,而且紫晴小姐太過強勢,導致村內大事小情都要經過紫晴小姐的手,這些平民哪裡懂得其中內情,便拿出呂后武皇之類的話來說,流言一起,自然是三人成虎,越來越邪乎!不過這事情對主公影響甚大,如果不加以控制,怕會釀成大禍!”
夏羽平靜了下氣息,他沒有想到在二十一世紀那種男女平等在這些古人眼裡居然成了男人的軟弱無能,而女人強勢自然是象那些垂簾聽政的皇太后之流,夏村內的人口基本上都是古代各個時間斷層的民衆,男尊女卑的思想延續了五千年,可謂是根深蒂固,就算是二十一世紀女權強勢也無法將這種影響徹底的抹去,看來這種時代的不同所造成的文化差異如果處理不好,也將釀成大禍。
船隊離開了水軍大營,而夏羽則陷入了沉思之中,吳用也知道要給這位主公一些時間消化整理,吩咐人不要去打擾,天空中月朗星稀,在月光的照耀下,夏羽一行來到大島南方的一片水域之中。
大島就好像是一頭沉睡中的怪獸,平靜如常,水浪不停的拍打着湖岸,發出嘩嘩的聲響:“主公,我軍已經到了大島南岸河口附近的水域!”
“哦!”夏羽回過神來,看了下天色,再過不久天就要放亮了,於是對着吳用說道:“那就開始進攻吧!”
吳用點了下頭,對着船員道:“給李統領發信號,準備開始進攻!”
李俊接到信號後,派出水卒跳入湖面潛向村落,村落南面,兩個哨塔上的士兵靠在欄杆上打着盹,突然脖間一疼,嘴被一隻溼漉漉的大手捂住,發不出一點聲音,隨着咽喉被劃破,哨兵軟軟的倒了下去,水卒解決掉哨兵,在地面上點起一個火把,在半空繞了三圈。
船隊接到信號,運輸船開始快速的滑動,與鬥船不同,運輸船是平底船,可以直接衝上湖灘,八艘運輸船上岸,大批的士兵下船,居然沒有驚動這個村落,不能不說這裡守備鬆懈。
其實也不能怪村落內的人守備鬆懈,這個村落內本來駐紮着一百五十人的士兵,因爲這裡的重要性,從白村又派出一支六十人的隊伍駐紮,也就是說這裡駐紮着二百一十人,這個數量在大島上可以說是很強大的一支力量了,而且三家剛剛瓜分了另外三家,都急需時間消化所得,所以最近一段日子都很平靜,加上現在這個時間正是人最困的時候,這纔會被夏羽悄無聲息的兵臨城下。
二百多士兵快速的衝入到村子內,黑壓壓的一片,快速的奔向兵營和村政中心,如果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那正常戰鬥就能速戰速決,不過命運的天平並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一個早起上茅房的農民發現了村口那黑壓壓的人,那在月光下閃爍着寒光的刀嚇的他尿都縮了回去,村民快速的撿起一個鐵盆,拿着勺子一邊敲,一邊喊:“敵襲,敵襲!”
嗖,村民才叫喊了兩聲,一道寒光帶着呼嘯的風聲穿破他的喉嚨,村民軟軟的倒了下去,喉頭還在涌動,不過他這兩聲大喊已經驚動了沉睡中的村子,夏羽知道,偷襲已經失敗,只能強攻了:“跟我殺,有反抗的殺無赦!”夏羽說着帶着人向着兵營的方向衝去。
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而平靜的村落隨着夏羽的喊聲,仿若一聲驚蟄,悸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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