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尤其是身上的鎧甲,不象是穿上的,而是套在身上,儘管是經過特製的,但穿在身上仍然有些不協調,身子骨瘦弱的不象是一個成年人,儘管在火堆旁,映着火光,讓那張蒼白的臉上顯得多了幾絲紅暈,但那乾瘦如紙的臉,卻好似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隨時都可能死去一般。
難怪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果只從外表看,眼前的這個人甚至連街頭上的混混都不如,比起乞丐都強不到哪裡去,湯魚,倒真有點的象被水煮了的魚肉,不過儘管相貌不咋樣,但從四周的士兵對其的敬重之色,李俊卻知道眼前這個人確實有幾分本事。
李俊在打量着湯每,湯魚也瞥見了李俊,不過卻是掃了幾眼,身邊的一個士兵在其耳邊說了幾句,便挪開了目光,並沒有多望一眼的**,帶着士兵向下一個地方巡邏而去。
李俊看着走開的湯魚,與身邊的一羣士兵很快就打成了一片,開始旁敲側擊起關於湯魚的事情來,而這羣士兵也沒人懷疑李俊的身份,大講特講起來。
東胡汗國,位於蒙古草原東南與遼北草原接壤的廣大區域內,擁有着東胡汗國的三大部落,分別是石羯,室韋部落以及阻卜別部(韃靼),三大部落石羯最強,而這三部在東胡汗國三十六部落中,也都能排在中前,尤其是石羯,更是排名在前六之列,連最弱的阻卜也有着十餘萬鐵騎。
烽火五年七月,皇太極叛逃大夏,攜帶兵馬三萬餘騎投靠了東胡汗國的石羯部落,寄人籬下,總算是獲得了一小塊草場,不能不說皇太極在叛逃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而老天爺也十分照顧已經山窮水盡的皇太極,當年十月六日,室韋部落喀澤部黃金大帳,室韋汗王風兒旱重傷不愈,終於挺不過去,死了。
風兒罕一死,風兒罕的三個孩子,最大的一個也纔不過十歲(十四歲以下的孩子,成長度爲正常的兩倍),儘管已經懂得一些事理,但室韋部落本身就是一個混雜的大部落族羣,完全是靠着風兒罕的勇武征服各部,風兒罕一死,孩子還沒長大,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威望,草原部落向來弱肉強食,失去了可以威懾各族的汗王,室韋部落很快就分崩離析,內部各大勢力爲了爭奪汗王之位,大打出手,而東胡汗國附近的部落卻無人搭手,靜觀其變。
窒韋人一亂,一直等待着機會的皇太極終於動了,在得到了石羯部落汗王石勒的允諾,皇太極帶領三萬騎兵殺向了室韋人的草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的擊破了室韋人最大的勢力乞折部,盡殺車輪以上的男子,隨後在草原上,與乞折部的五萬騎兵正面交鋒,擁有着大夏制式鎧甲和兵器,裝備上明顯優於乞折部,而且已經毫無退路的八旗騎兵風捲殘雲一般的殺向乞折騎兵,大破之,皇太極鎮一戰揚威,隨後在第一場雪下來之前,連掃敏個部落,定了半個室韋。
冬去春來,皇太極齎次出兵十萬,橫掃了餘下的室韋部落,並帶着八旗兵馬南下吳國,搶掠十二州縣,退回草原,自此,皇太極在這片草原J1站穩了腳跟,不過爲了獲得東明汗國的承認,皇太極卻帶着此番劫掠而來的大批財物交好附近的部落,並派寧完我爲特使前往柔然飛羽部落的東胡汗王大帳,表示臣服之心,作出這一步後,皇太極已經再次東山再起,儘管還無法與大夏硬撼,但卻已經已經初建起根基。
東胡汗國的這一番變亂,可謂是讓人看的眼花繚亂,而在遼國名存實亡後,大夏除了在錦西走廊上保持着相當一部分的密探以及滲透外,大部分的力量全都散步到草原之上的東胡汗國內,可以說東胡汗國內的變亂的生過程一點不拉的都傳回了大夏,然而此刻大夏卻無力阻止皇太極,只能密切的注意事態的展。
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之上,無數胡商,夏商的車隊在綠色的草原上來回的行走,他們從大夏帶走精美的絲綢,瓷器,漆器,以及鹽茶等貨物,帶回獸皮,毛毯,牛羊,戰馬等牲畜,大夏的商人們遊走在東胡汗國的各個部落之中,換取着貨物的同時,也對東胡汗國進行着刺探,草原上的消息就是由這些商人源源不斷的傳回。
劉柏是大夏衆多商人中的一員,能在大夏獲得商人稱號並不算容易,商人擁有着商籍,意味着良好的信譽以及一定的本錢,劉柏只能算是大夏敏萬商人之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商人,一直走的都是草原上商路,從十兩銀子白手起家,靠着不辭辛苦的倒騰,總算成了一個小有家產的富商。
劉柏的商隊只有不到十輛馬車,幾輛裝載着絲綢和瓷器的車上,每一輛大車都價值三五百兩,這十車貨物全部加起來價值三千五百兩,可以說是劉相能收羅到的全部資金了,換做以往,劉柏向來都是做事留一分,給自己留條後路,正是因爲這樣的性格,所以他並沒有暴富,同樣也沒有一夜赤貧,然而隨着草原貿易越來越難做了,劉柏打算做完這一次,就徹底的放棄這條商道,而是去買一條商船,跑海貿。
劉家管事是一個四旬的穩重中年人,檢查完車上的貨物,安置好營帳,這纔來到車間的篝火旁,對着劉柏道:“老爺,我這心裡總有些不寧,咱們這一趟是不是太冒險號-,當初在聖州多等兩天,跟大隊商人一起走就好了!”
劉柏做買賣向來小心謹慎,每一次買賣都不大,但卻都能有的賺,就算是賠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還可以重頭再來,而這一次可以說是劉柏豁出去了,三千五百兩的貨物,運送到草原上,至少能翻一倍還多,如果換成草原各部出產的毛毯等貨物,運回到大夏還有一筆賺頭,也就是說這三千五百兩的本,如果一路平安,就能讓他的家產直接上萬兩,而如今一艘三桅的運輸船價格也不過七千多兩,聽說海上貿易的利潤可比草原貿易利潤高出幾倍:“跟大隊商隊走,固然安全多了,但目標也大的多,而且還要支付一筆不菲的安全金,而且跟着大隊商隊跟各個部落做買賣,這利就能少三成,這一來一去,至少少賺兩三千兩,老爺我打算做完這一筆,就打算
劉管家聽了,也知道老爺是在賭這一次,心裡嘆了口氣道:“可如今這草原上可不太平,馬賊多的很呢?”劉管家沒有往下說,如今草原商道是的人越來越少了,尤其是鏢局,一些大的鏢局都不是這條道了,只有一些名氣不大的小鏢局和零散的鏢師還是,這一次只僱傭了一個小鏢局,算上劉家的家奴,也不過六十來個人,而這草原上的馬賊卻成羣結隊,如果被碰上,就絕對是人財兩空。
這草原昔日並沒有這般混亂,就算有馬賊數量也不多,然而去年對遼大戰之後,很多遼國的部落都被那個叛逆給殺散了,這些沒了部落大營的草原牧民,自然就成了馬賊,加上今年東胡汗國那邊又有不少戰事,又有不少騎兵淪落爲馬賊,這草原上馬賊就多的跟牛毛一般,光是打着旗號的就有上百股,而一些部落本身也有馬賊的性質,如果在別的部落範圍,就會遭遇其他部落的騎兵劫掠,而你一到那個部落,這些馬賊就成了熱情的牧民,尤其是大夏對遼一戰之後,傷了些元氣,加上由-部的事情,對草厚的控制力難免弱了許多,更是加重了馬賊的肆虐。
“就賭這一次,如果成了,日後我劉家大富大貴,如果倒黴,只要能留條性命,大不了重頭再來,想當初,我不也是身無分文,靠着衙門借的十兩銀子折騰到如今。”
“快,將火滅掉!”一個鏢師突然從地面上彈跳而起,從腳邊拿起一個水桶對着燃燒的篝火就澆了過去,火一遇-水出噗嗤一聲,火立刻就熄滅了。
劉柏看着突然黑下來的四周,心裡也提了起來,哪裡還不明白鏢師的做法,馬賊:“向鏢師?劉某的身家可都在這裡了,如果能躲過着一截,我在原價錢上擡高一倍。”
向鏢師看着劉柏,也是露出一絲苦笑的道:“我們既然接了任務,自然會全力以赴,我們這些鏢師也是靠信譽吃飯的,聽聲音這夥馬賊數量不多,希望只是一股小馬賊!”草原上的馬賊多如牛毛,很多都是部落征戰,結果敗了的潰兵組成,少的十幾人,多的幾十人,這些都是散馬賊,數量最多,但他們還能應付,最怕的就是遇到大馬賊,這種馬賊構成有兩種,一個是草原上的部落扮成的馬賊,這類馬賊你如果殺了,那就惹了麻煩,當然如果你實力強,對方也只能忍下來,但如果你實力差,那就等着收屍吧,另外一種,就是草原上數量不多的打着旗號的大馬賊,這類馬賊數量少則數百,多則上千,戰鬥力強悍,在草原土行走如風,也最兇殘,如果殺了這些大馬賊的人,那就等着報復吧。
噠噠噠,草地上傳來一陣馬蹄之聲,那碩大的皓月之下,不到百騎的騎兵出玖在不遠處的山坡之上,這羣馬賊並沒有立刻衝上前廝殺,而是從馬羣之中,飛跑出一人,此人的騎術十分的高,胯下的黑馬在黑夜裡如同一隻鬼魅,瞬間就來到商隊前方。”對面的朋友請不要射箭,鄙人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們僱主談談!”劉柏深呼着空氣,日光看向向鏢師道:“怎麼辦?”
“最好是看他有什麼要說的,對方的隊伍裡足有上百騎,而且每一個都穿看着鎧甲,應該不是那些零散的牧民組成的馬賊,而是一夥潰兵,如果要打,咱們很吃虧。”向鏢師看着對方身上的弓和彎刀,嚥了。吐沫的道。”請過來吧!”劉柏強壓着心裡的鬱悶,點頭答應了,就算損失一部分貨物,也好過全都被搶了強。
那騎兵大漢翻身下了賤馬,走到商隊外圍,看到劉柏一行的衣着,明顯的鬆了口氣,道:“請問你們可是大夏來的商隊,鄙人是窒韋部落的毛忽爾,曾經與你們夏人有過接紲,能否向你們討要一些吃食,我家小主人已經有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宣韋人?”劉柏愣了一下,大夏叛逆皇太極搶奪室韋人的草原已經不是什麼震驚的新聞,去年的時候,半個室韋部落都被皇太極吞併了,看這一行人行色匆匆的樣子,想必應該是那邊又打了起來,劉柏倒是有些猶豫了,如果那邊又打了起來,這一趟倒是更加危險了,鬧不好連命都賠進去。
“管家,分出一些食物出來給他們,不過能否跟我講講你們那邊草原上的消息,你也知道我們是去那邊做生意的,如果那邊在打仗,那買賣就很難阪了!”
儘管這羣室韋人沒有露出敵意,但是劉柏這邊也沒有絲毫的大意,不過隨着交談的越多,劉柏卻更加的鬱悶了,因爲逕場戰爭是皇太極大勝,以皇太極跟大夏的仇怨,如果在去那邊做生意,絕對是九死一生,就算是繞道去石斑,沿途也不一定安全,尤其是在言談中劉柏得知這支草原騎兵隊伍中的小主人居然是室韋部落風兒罕最小的兒子,而他們一行人是聽從一個夏人的主張前往大夏,乞求得到大夏的庇護,劉柏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不過劉柏的管家卻將劉柏拉過來。”老爺,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劉管事人老成精,看的事情自然更多,一眼就看出這裡面所蘊含的巨大機緣。”噥,劉管事爲什麼這般說?”
“老爺,剛纔那個毛忽爾說的,老爺也都聽到了,此番室韋人再次大敗,三個風兒罕的子孫分散逃跑,皇太極定然要剷草除根,而此人說是我大夏人讓他向大夏跑,那人說不定是官家的人,這就說明,這夥人對我大夏很重要,如果老爺能帶着他們回到大夏,別的不說,陛下定然會厚賜與老爺,而立了這個大功,老爺的聲譽可是大大的提高,到時候,老爺想要做海貿,那還不是順理成章之事。”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那現在該-怎麼辦?”“老爺可以主動爲其帶路,想必他們會很樂意,然後派出一人,快馬加鞭回到聖州西北大營,向鎮守府稟報,讓其派兵前來接應。”
“恩,就按你說的辦。”劉柏心情有些波動的道,沒想到這次出門居然遇到大彩了,看來日後劉家飛黃騰達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