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烈第六次倒飛而出,雄健的身體落在地面上砸起一片 古烈終於再也沒有力氣爬起身,身上的鎧甲因爲劇烈的碰撞而已經扭曲變形,身上多處骨骼都已經斷裂,嘴角也流出絲絲的鮮血,早就久侯在一旁的大夫在遲疑了片刻後,還是蜂擁而上,向着這個始終不忌服輸的蠻族戰士投去敬意的 日光。
“王 !”古烈睜開眼睛看到身邊的那個身影,聲音有些嗚咽的抽涕起來,他又敗了,再一次的敗了,他給王丟了臉面,這對山蠻一族來說是最大的罪過,他想爬起來,在繼續戰鬥,但渾身上下都好像要散了架子一般,一個從來都只流血而不會流淚的蠻族漢子,在這一刻卻哽咽的要流出淚水。
夏羽看着古烈,心裡卻是有些責備自 己:“你做的很好,孤以有你這樣的戰士雨光榮,去吧,好好養傷,回來後,去乞木扎身邊做一個副將。”
送走了古烈,夏羽站起身,望向場中的另外兩人,楊延昭一臉狼狽的用鐵槍支撐和身體,儘管他沒有倒下,但也受到不輕的內 傷,體內的血液都在沸騰着,胸口一口鮮血被壓着,喉頭卻是一甜,不過卻被楊延昭咬牙死命的吞嚥了回去,那個野蠻的蠻子,楊延昭心裡在罵着的同時,也不由地心生敬意。
楊延昭情況不好,張飛也是精疲力竭,很是不雅的坐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氣,手臂上的肌肉傳來陣陣的疼痛感,胸勝處更是火辣辣的疼,是的,兩個人將百人的山蠻戰士都打倒在地,但是付出的代價卻也不菲,尤其是張飛,在沒有銳器的情況下,基本上就是考驗人的力量,而場上至少有七成*人是張飛打倒的,但山蠻戰士的頑強的意志卻也讓張飛吃了不少苦頭。
身上至少被擊中三六下,盡昝力道已經被卸去大半,但仍然對身體造成了不小的損害,如果使用的自己的丈八蛇矛槍,或許自己根本不會如此狼狽,也或許自己會更加的狼狽,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大量體力的消耗,讓他很久都沒有這般狼狽,但又覺得酣暢無比。
“呵呵,恭喜兩位贏得了比斗的勝利,獎勵的三樣物品孤已讓人牽去使團駐地,我大夏有最好的大夫和藥品,兩(ir可以放心的養傷,一切花銷會由我們支付。”
三場比;)結束後,雖然大夏輸去了比賽,但夏羽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不爽,回到營地不久,就有太醫院的太醫醫士匆匆而來:“情況如何!”
“回陛下,宋將楊延昭有 三處骨裂之處,體內受到了不輕的內傷,回到營地之後,當場吐了口鮮血出來,昏死了過去,此刻正在休息,估計沒有兩三個月甭想起牀,如果要用宮內的療傷丹藥的話,一個月就可復原,而另一個猛將張飛,雖然沒有受到太重的內傷,不過身體多處地方出玖骨襞,也至少需要一兩月的將養!”
“嘿嘿,你回去後,儘量給我慢慢的治,能拖個三兩個月最好,能拖到半年以上,我給你官升一級,賞金百兩。”
夏羽看着一臉興奮的醫士的離開,嘴角卻是露出一絲壞笑來,蕭綽正換了身乾爽的裙裝從屏風後走出,白了眼夏羽道:“沒見過你這般壞的,你就不怕壞了你大夏醫國的名聲 !”
夏羽扭過頭,摟過蕭綽的小蠻腰,道:“那要不要讓你見識下更壞的,這人病了可就身不由己,再說他們兩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自然需要多多將養不是,以免回去後出了岔子,那纔是壞了名聲。”
丹縣五河鎮,一支由兩百餘人組成大隊開進了五河饋,儘管樑地的各路義軍盡數被壓了下去,但仍然有數不清的餘孽潰散,而地方上的毒瘤依舊存在,這次大清洗就是要將這些舊勢力一掃而空,以讓大夏對這塊土地的統治更加的牢固,西五河饋內居住的陸家自然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在抄家剷除之列。
帶隊前來的是一個隊正,複姓宇文,單字衝,是鮮卑人,自從鮮卑慕容氏的潰敗,衆多的鮮卑人被抓做奴隸,宇文衝就是其中一員,不過託得大夏徵兵的福,健壯的男奴可以參軍以消去奴役,宇文衝從一個士兵爬起,歷經大小十數戰,累積軍功先是脫了奴籍,成了大夏幹民,又因爲在軍中已有近兩鼻 時間,所以又獲得了公民籍,家人自然也跟着脫了奴籍,成了平民,由於大夏軍待遇優厚,如今宇文衝也算是大夏小有資財的富足之家。
宇文衝帶隊來到五河鎮,卻發現昔日五河陸家居然已經化作一片飛灰,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依舊在述說陸家的輝煌,宇文衝看着這些斷壁殘垣第一個想法就是這陸家提前跑了:“大人,這位就是五河鎮的鎮長,姓吳,吳維。”
吳饋長是一個年過四旬的漢子,長相老實巴交的,看到宇文衝略帶質疑的目光,連忙拱手抱拳的道:“大人可不能亂說,我哪裡是什麼饋長,都是鄉親們胡亂叫着的,當不得真的!”
宇文衝呵呵一笑,道:“怎麼,你不是饋長的話,那鐮上的人爲什麼都叫你鎖長。”
吳維一聽,可是半個腦仁大,這不是要自己小命麼,如今大夏在清除犯上作亂的賊軍,這要是給有心人聽去,自己這個根本沒任命的鎮長說不得就會被砍 了腦袋:“大人明鑑啊! 這五河鎮的饋長一直都是陸家的人,我不過就是一介小民,只不過那日陸家大院突然大火,這陸家裡被燒死了不少人,這您也看到了,陸家人沒了,咱們丹縣的縣太爺也派人來詢問過一次,然後也沒啥交代就不見人了,加上匪軍鬧的歡,鎮上羣龍無首的,吳某讀過幾年書,就被大家推上這個位置,當了回主心骨而已,這鎮長萬萬都是大家叫着的,吳某也是頭疼的緊 !”
宇文衝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還頗得人心的,丹縣縣令已經逃了,縣衙那及顧及,看你在鎮上頗有人望,只要真是爲 百姓着想,就是做個真鎮長又如何,想必你也知曉我們來這裡的目的,陸家是李樑餘孽,所以必須要抓回擊,你能確定陸信真的死了麼?”
吳維心裡鬆了口氣,不過提到陸家大院的事情,臉上也嚴肅了許多,道:“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也不好保證,不過在陸家大院主房內確實是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具是男屍,一具是女屍,那裡是陸信的居所,屍體被咱們埋在了鎮外的土坡上,那天晚上死了好些人,不過也有不少人逃了,鎮上還有幾個在陸家當下人的人,這就給您叫 來!”
“死人! 能動的死人?”宇文衝聽着一個在陸家當家丁的男子的描述,也不由地驚訝起來。
“是的,足有十幾個,我們護院頭領說是那是殭屍,看着可是嚇人,我們至少死了七八個兄弟才殺了幾隻,而還有一個殭屍更是厲害,居然與護院打了個不分上下在,刀槍難傷,後來咱們都害怕的逃了,小的當時也是害怕,加上院內起了火,就跑回了鎮上。”
宇文衝聽着那家丁的話,心道,這事情鬧的倒是複雜了,好像隨行的人中似乎有一個道士,大夏道士不少,由於軍中醫官不夠使用,所以就臨時徵用了一些道觀內懂得醫藥的道士隨軍 當軍醫:“去將隨軍的老道叫過來!”
陸家大院斷嬰殘垣之間,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顰 蹙着眉頭,四下打聖着四周,快步的走出,宇文衝上前道:“道長可有什麼發現!”
道士搖頭一笑,道:“我道家博大精深,分成數宗,老朽專精煉丹,醫術,所以對其他方面並不太瞭解,不過這空氣中似乎有股死氣,不過這殭屍只是在道家典籍上出現過,不過道家倒有一分支,鑽研鬼神之道,不過鬼神之事大多是信則有,不信則無,老道我才學淺薄,卻是不同此道,不過三清宮的天師應該知曉一些,不妨將事情傳到三清宮,天師道法精深,應該會有一些線索。”
宇文衝聽了,也是點了點頭,經過一番證實,確定陸家的家主陸信已經死了,而且身上還有被劍刺的痕跡,很可能是被殺之後纔會被燒的,陸家既然已經沒了,那宇文衝自然不願意繼續多呆,跟那吳鎮長說會找道士過來,就帶着兵馬離開了五河鎮。
山海關,賈詡坐鎮山海關半年有餘,如今的山海關內早已經是大夏的山海關,關內除了駐紮着數萬海軍府士兵外,還駐紮着東南府的兩軍兵馬,加上徵召的一些新兵,關內已有十萬兵馬,而隨着門臺,灤縣兩地被佔領,山海關也不在是孤關獨守,有了一定的迴旋空間,在門臺縣的一個漁村甚至建立起了一個巨大的船運碼頭,無數來自自由貿易港的物資被源源不斷的充實入山海關內,而被吳三桂存儲在關內的大批財物也被緩緩不斷的輸送回國。
可以說山海關內的財富讓大夏在遭受大洪水災害之後,能快速的恢復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作爲東胡汗國成員之一的遼西烏桓王丘居力也已經轉被了大夏,雖然還沒有正式納入大夏,但三萬烏桓騎兵,卻在賈詡的麾下聽令,也正是因爲如此,大夏才能穩穩的佔據着灤河以西的兩縣土地。
不過就算如此,山海關畢竟是孤懸海外的一塊飛地,大夏一時間還無法顧及到這裡,全都靠着山海關自身 來抗拒前後左右的敵人,因爲大夏的橫插一缸子,整個幽地,錦西走廊西部變的更加複雜。
公孫瓚的幽地如今勢夯有數股,佔據着北面槊州,雲州,甘州三州之地的公孫瓚,佔據着河東草原,隸屬丘居力卻不聽招呼的河東烏桓,佔據着在巒山,鬆州, 幽州城等幽水以西的吳國二十餘萬大軍,佔據着幽水東側天府,允州等地的遼國十五萬精銳,佔據和東錦西走廊的燕國十萬精銳,以及繞道北面草原南下,進入到河東烏桓地的樂毅的十萬多殘餘燕軍精銳,加上兩地之間還存在的海盜,山匪等小勢力,可以說這一片區域亂做一 團麻。
尤其遼國名存實亡,雖然遼國還有廣大的疆域,爲數數十萬的軍隊,但隨着遼後,文武大臣被抓,各地豪強,軍中武將都在猶疑不定中,割地爲閥,再次陷入到紛亂的局面,而作爲錦西走廊上唯 一一 個還完整的國家,燕國日子卻並不好過,精銳兵馬頻頻失利,海盜不斷的襲擾海疆,東部大夏更是咄咄逼人,隨着北面的大遼名存實亡,燕園已經是孤軍奮戰。
賈詡看着那亂做一團的勢力分佈圖,卻是一言不發,大夏已經結束了對遼之戰,遼國大部分地區都沒有佔領,反而讓這些地方處於半獨立的狀態,從國內傳回的各種信息都表明,大夏已經後勁不足了,而且七月的大洪水對大夏造成的損失也是難以估量,夏糧絕產,更是雪上加霜,大夏積攢了一年多的國本在消耗中使用殆盡,甚至無力去吞掉在嘴邊的肥肉。
而針對後金三府,粱地一府的清洗,顯然是大夏又外轉內的一個標誌,這也意味着大夏對外擴張的策略已經開始改變,轉爲加強內部建設,對外採取防禦態勢,也就是說幾年之內,大夏不會在開疆擴土,而是全力經營地方,而對於複雜的幽地,很可能會採取一種放任自流的態勢,有山海關這道鎖在,這些關外的勢力不管怎麼折騰最後都逃不了被吞掉的命運,而關外之地也無人可以染指,不過這對山海關來說,卻是重任在肩。
“也就是說,陛下對幽地,錦西走廊的各大勢力都會採取放任自流的姿態,任由他們折騰,可是如果他們整合一體怎麼辦!”海軍府鎮守使文達聽了賈詡的分析之後,卻是一愣的道。
“呵呵,那就要看咱們的了,如何「那們聚成一團,就算不讓他們相互之間混戰一團,也要「維嗍覯I狀,消化如今所得,沒有 三年時 間根本就不可能。”賈詡說着,輕搖着羽扇,繼續道:“新國都的計劃想必你也看到了,陛下是心藏天下的有爲之君,不過我大夏根基還是太弱了,所以海軍府很可能會擔任起更多的責任!”
“噥,賈軍師是說,陛下會轉移重心,向海軍傾斜!”文達聽言,立刻振奮了精神,海軍成立也有一年多了,儘管從無到有,到如今擁有各類戰船六百餘艘,士兵數量也達到了罕見的八萬餘人,但是面對遼闊的大勤海,這點船和士兵卻是遠遠不夠的,大海太遼闊了,比起渾河, 遼河,淩河不知道寬闊多少倍,然而海軍府雖然地位隨着海洋貿易而水漲船高,但比起內河府的兩千餘艘各類戰舴仍然有巨大的差距。
賈詡對於海洋並不十分看重,然而來大夏也快一年了,海洋貿易所帶來的巨利卻讓他在轉變着自己的觀念,那本由王后夫人所寫的商之一書,卻是讓他開闊 7 眼界,中華自古都信奉陸地爲王的說法,對海洋向來不屑一顧,然而大夏的重商的政策,以及海洋暴利的影響,卻在改變着大夏每一個百姓的思想。
“恩,去年的時候,陛下發行了數億銀幣的建設券,從銀行貸出一筆鉅款,加上戶部的結餘,這筆資金全都是用於各地馳道,運河,水利,驛站等等基礎建設之用,加上黃金平原各地百廢待興,又要投入不菲的資金,這一筆花銷有多大,怕是戶部,工部那些人都很難估算出具體的數目,總之這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儘管我大夏商稅衆多,卻也很難支撐這樣的投入,我大夏工商盛行,所產貨物衆多,而本身人口卻基數不大,甚至兩千 多玩百姓還無法溫飽,而海洋貿易如今已經支撐起大夏稅金的半壁江山,而且還有龐大的潛力可挖,而如今三條內河基本上都已經平靜,餘下一些小毛賊不足爲慮,所以不需要多久,政策就會發生大的轉變,陸地爲守勢,海洋主擴張,不過如果這樣,海軍府的職權就會加大,我想陛下會從內河兩府中抽調出一府,轉爲海軍府,以增強對渤海的控制,我想這個時候,你這個海軍府饋守使應該上一個有建設性的摺子,主張進行大海洋戰略。
文達聽了 賈詡所言,拱手敬服的道:“賈軍師一席話,讓文達茅舍頓開,可惜陛下還要倚重軍師鎖守山海關,否則文達定要將軍師要入海軍府,主掌海軍參謀一職!”
賈詡呵呵一笑,道:“這山海關倒是不需要我再在這裡駐守,不過西南饋守府叛變,如今大夏所轄兵馬要控制龐大的疆域,已顯不足,很有可能陛下會再次擴建軍制,不光光會將八府齊備,甚至有可能會擴大禁軍編制,老楊林之前籌備的學院如今已經有 了不小的規模,此番大戰結束之後,不少士兵都進入學院中學習,總之接下來陸軍會有一番大動,海軍府同樣也跑不掉,說不得我會被派到你海軍府也難說。”
賈詡在山海關內與文達兩人的談話,在同一時間也在大夏王府內上演着,不過對象換成了夏羽和楊林,按照大夏軍中編制,大夏軍制中,禁軍設立八衛,陸軍鎖守府八個,而到目前爲止,禁軍卻只有四衛,分別是乞木扎的虎賁衛,赫連博的飛虎衛,趙雲的羽林衛,冉閌的千牛衛,而陸軍八大鎮守府,隨着皇太極的叛變,卻只餘下六個,東西南北,東南,西北六府,每府常備五軍,共三十軍,總計兵馬三十七萬五,輪備兵雖然也編有二十六軍,但輪備兵卻是戰時 徵募,除此之外,大夏國內還有二線城衛軍四十個,每軍十萬兵馬,共計四十萬,按說這些兵馬數量不小了,如果算上水軍的話,不算輪備兵,大夏也有一百二十餘萬兵馬,但是大夏邊疆不靜,國內還沒有安定下來,外部環境也是不佳,所以兵馬顯得有些入不敷出。
老楊林如今算是夏羽的一個得力助手,尤其是兵部改革上,老練的手段讓夏羽也感嘆老楊林不愧是當王爺的人,要將禁軍增設爲八衛,餘下的兩大鴇守府也要建立,這就需要補充大量的兵員,提拔大量的武官,老楊林管着兵部,自然義不容辭。
“陛下,如今大夏雖然外邊不靖,但也相對的平和,士兵學院以及軍官學院都已經有了不小的規模,陛下要添置禁軍餘下四衛,正好調整各軍的配置,對軍中進行一次大的整編,正好對遼一戰,將士多有軍功,不如將一些有功的將士招入學院進行半年到一年的學習,然後對其進行提升。”
夏羽知道楊林是打算啓動換血計劃,建立起地方鎮守府,學院與禁軍之間的士兵升遷,學習,轉任的軍制,保證王權在軍中的地位,加強對軍隊的集權,削弱將領對軍隊的控制力,不過這個削弱不是直接削其兵權,而是降低饋守府饋守使對軍隊影響力,採用優異士兵進入學院學習,然後進入禁軍任職,經過一段時間後,提升到地方任職,既保證王權在地方的影響,也保證了禁軍的戰鬥力,而饋守使雖然擁兵一方,但在這種制度下,影響力卻被消弱,而且各府饋守使也會採用幾年輪換制度,這一切都是爲了保障王權的至高無上。
夏羽也覺得火候差不多 了,正好利用這次擴軍的行動,將這個制度推行下去,於是道:“禁軍四衛的指揮使的人選,以及東北,西南兩府饋守使的人選你做出一個名單來,大清洗也告一段落,等各饋守府鐮守使回來後,就召開一次樞密省三部會議,將大方向確定下來,除此之外,也要對當前的戰略方向進行調整,是時候向海洋推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