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大陸,從村到皇城,一共有十一個等級,分別是村三級,鎮三級,城四級,最後升級到皇城,如果說村級是讓整個大陸上的人適應這片大陸,鎮級相當於各路諸侯的起步,那麼步入到城級,烽火大陸纔算是真正的進入了諸侯割據時代。
村級人口不上萬,鎮級人口則在五萬左右,儘管各路諸侯都已經擁有數十萬上百萬的人口,並擁有數萬軍隊,方圓數百里的領地,但是無論從經濟發展還是地域的開發都處於一種初級階段,甚至連最基礎的行政構架都沒有形成,而進入城級時代,最大的變化就是劃分縣治。
也就是說,領地內具有了最低等級的行政構架,而這個構架是系統承認的,而作爲一方諸侯,行政上,具備了任命七品以下官員的能力,軍事上,也擁有了統一兵營,建軍的權利,而還有一個改變就是開啓了外交,可以設定敵對諸侯,同盟諸侯,並在諸侯會戰中獲得系統的額外的獎勵,另外還將開啓與系統的兌換機制,可以用金幣換取一些種子,兵器圖紙,各類工藝流程圖紙,甚至是各種建築圖紙,可以說,步入城級後纔是一個真正主持軍政的諸侯。
不過讓夏羽鬱悶的是,第一個晉升到城的不是自己的主城,而是一個新佔領的鎮子,不過他也十分慶幸,如果不是打下了黃龍庭,並將金軍趕到了河東,夏羽將面對的是一個更加強大的敵人。
張居正彙報完關於城級晉升的事情後,謝安也遞給夏羽一方奏章:“這是各縣送上來的薦員名單,都是經過了初步考覈的文士,估計在月底前,會陸續的被護送過來,進行吏部的選拔考試。”
吏部一直都是謝安支持的部門,不過由於領地規模小,人也少,吏部一直都處於只有一個架子,卻沒有多少實權的角色,而隨着謝,張兩人劃縣立郡,以及來到靈夏的文士逐步增多,吏部這才添加人員,擁有了部分的權利。
按照三省六部二四司的定製,吏部採用明代的吏部四司職能,既清吏司、驗封司、稽勳司和考功司四司衙門,設四衙主事,七品官員,四衙門中,文選清吏司掌考文職之品級及開列、考授、揀選、升調、辦理月選。驗封司掌封爵、世職、恩蔭、難廕、請封、捐封等事務。稽勳司掌文職官員守制、終養、辦理官員之出繼?、入籍、複名複姓等事。考功司掌文職官之處分及議敘,辦理京察、大計。
不過靈夏目前並沒有這麼多的事務可辦,所以四衙門中只有清吏司正常運轉,另外三司還只是一個紙上文章,清吏司的主要職能就是選拔人才,管理升調,謝安和張居正雖然是夏羽內設的內閣大臣,但畢竟不是系統承認的官員,所以在升到城級之後,謝,張兩人的品級也只有七品而已。
“考試的題目定了麼?”夏羽問道,只要學點歷史的人都知道中國古代的選拔在隋之前採用的是各地官員提舉,而隋後,則大興科舉選拔考試,科舉考試從設立到完善施行經歷了一千五百年左右,科舉到了清王朝,由於施行嚴酷的文字獄,愚弄文人,導致中國近代的衰落,科舉考試也成了禁錮人的思想的枷鎖。
“還沒有!”謝安道,對於怎麼出考題,謝安和張居正兩人談過幾次,謝安來自晉代,而張居正來自明朝,兩人所處的時代也讓兩人的思想多有不統一,不過能位居一國宰相的人物自然不可能是庸碌之輩,夏羽的大學是竹籃打水,基本上是一點沒落下的還給了學校,不過周紫晴可是正經名牌大學畢業,加上天資聰穎,平素也很關注各方面的新聞,所以涉獵很廣,這對兩人來說有很多都是匪夷所思,但思量一番後,卻又很有道理,而兩個古人的學習能力,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讓夏羽很汗顏,至少他是拍馬都比不上了,新的思想與舊的思想的碰撞,會爆發出怎樣的變化,夏羽不曉得,估計當事人的謝,張兩人也搞不清自己。
“也不用那般麻煩了,題目就以發展爲主題來論述吧,讓那些文士都提出自己想法,怎麼才能搞好發展,提升領地的實力,在激烈的競爭中生存,發展,並強大。”夏羽思索了一下道,他記不清是誰說過,發展是永恆的主題了,不過用來考驗那些文人有沒有本事,是真有學問還是死讀書,這一題應該能有奇效吧。
“發展爲題,恩,這個好,既能考驗那些學子的文筆,又能考驗他們的能力!”謝安贊同的道。
凌北縣被一分二,劃分爲土縣和薛縣之後,原先的凌北縣的縣令林田東成了土縣的縣令,看似還是縣令,但無論從管理的人和地域都縮小了不少,不過林田東並沒有太過抱怨,而在前期同他一樣職務的後起之秀衛文華卻已經調派到鹽縣主持鹽政,林田東雖然眼紅,但他自身能力有限,作爲一個縣令就已經是他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所以成爲土縣縣令後,他越發的努力,縣內大小事情倒也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
林田東知道自己這輩子或許就是一個七品縣令到頭了,不過人這輩子總要爭一爭,雖然現在成爲一郡之首不可能,但只要他做出一番成績,加上他是最早投奔靈夏的老人,以他現在三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總能熬出頭來,到時候也算能光宗耀祖,恩澤子孫了。
林田東再次走在木山村那坑坑窪窪的土路之上,不禁皺起眉頭,對着隨行的官員道:“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讓你派人將整條路修修麼,怎麼還這般的破爛!”
管理此事的小吏一臉苦笑的走上前道:“縣尊大人,不是小的沒讓人修,而是這條路實在是壞的快,大人您也知道這木山村有幾個大的木,石場,每天都有上百大車碾壓,加上這條路本身土質鬆軟,地形低窪,除非修建一條象主馳道那般的堅固道路來,要不然一場雨水咱們修修補補的地方就全恢復了原樣。”
林田東聽着小吏的抱怨,只是點了點頭,曾經作爲書吏的他知道這些小吏的勞累,當官的張張嘴,小吏跑斷腿,辦的好那是你的本分,辦的壞了,那就等着吃板子吧,哪裡管你有三七二十一的理由:“修馳道那般的路,得花多少錢,這段路少說也有二三十里,沒有五六萬兩銀子可下不來,咱們縣衙裡哪有那麼多錢來修這條路,回頭你找那幾家石場,伐木場的掌櫃過來,就說我請他們吃飯,看能不能捐一部分,我在到工建司衙門討要點款子,爭取將附近的道路好好修修!”
木山村位於鳳凰北山山腳,由於烽火大陸還是一片原始之中,所以這個靠山的村子四周還是綠林如茵,風景如畫,春天的時候,荒野地裡也是花團錦簇,別有一番自然風味,木山村西南面,一處不大的梅林當中,有一座草廬,草廬四周是用木頭柳枝圍成的籬笆,小院內還有十餘隻野雞正在冰凍的地面上刨食。
整個一副鄉村野景,林田東之所以來這,並不是因爲他雅緻大發,跑到這山溝腳下賞梅來了,而是因爲這梅院之內住着一個隱士高人,就如書中所講那般,有點本事的都喜歡裝逼到山腳旮旯地區蓋個草廬,裝農民,然後等着人上門請,就跟劉備三顧茅廬一般。
自從靈夏境內頒佈了九令,後來由陸續頒佈了募文恩令,鹽令,工坊令,幣令還有很多很多的令法後,各地管理也變得有據可依起來,而作爲一個縣令除了打理好縣政外,努力提高縣內的經濟度,人口等等都是一項重要指標,而推舉人才也成爲了各地縣令考勤的一個重要指標,林田東還有上進的心思,如果縣內沒有人才他也就算了,但如今縣內有一個高人,無論怎樣,他也要將人推舉到靈夏鎮區,好爲土鎮爭點門面,爲他臉上貼點金,如果那人日後真的飛黃騰達了,自己作爲薦舉人,也算攀上了交情,早晚都是一份助力。
“公與兄,數日不見,可還安好!”林田東笑呵呵的走進院內,透過窗戶,看着屋內一人正奮筆疾書,由於對紙張製造工藝流程多方改進,靈夏造出的紙張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價錢也不昂貴。
被林田東叫做公與的不是別人,而是三國時期袁紹手下重要的謀臣沮授,沮公與,沮授此人從小有大志向,喜歡謀略,曾任過兩任的縣令,曾在韓馥手下任別駕,後被推舉爲騎都尉,袁紹入主翼州後,爲翼州別駕,此人多次對袁紹獻過良謀,但奈何袁紹不取,袁紹敗後,沮授被曹操抓,不過沮授寧死不降。
沮授並沒有回話,依舊是在奮筆疾書,良久這才放下手中的筆墨,對着笑容依然的林田東,道:“林縣令難道就無政務可理麼,來到小人這簡陋的茅屋打發大好的時間。”
“呵呵,政務都已經安排妥當,自然有下面的官吏處理,不過公與兄大才,難道想到一輩子居於草廬之中,碌碌無爲,我林田東被開國侯大人信任,將土縣十餘萬百姓託付與我,不是因爲我林田東有才能,而是大人手下實在是人才匱乏,之才輪到我這一員小吏身上,雖然我林天東出身平民,但也知道學以安邦,謀以定國,如今我等來到這個陌生的大陸,各路諸侯羣起,戰亂不斷,民生多艱,無數無辜百姓死在荒野卻無人埋葬,如今靈夏雖強,但四周諸侯環繞,公與兄就算不爲自身着想,也要爲靈夏上百萬百姓着想,如果靈夏敗亡,這平靜繁華又能持續多久,這百萬百姓又能有幾人存活。”林田東知道越是這種大才越要用大道理去壓,可不是搬來一箱子金銀就搞定的。
沮授呵呵一笑,道:“林縣令是拿天下蒼生來壓我啊!如果我在推辭,豈不是要成了罪人。”沮授在這草廬之中半年有餘,親眼目睹着四周的變化,他也有點心動,那顆被袁紹寒了的心也再次的跳動起來,或許是上天再次給他一次重活的機會,所以才讓他從死亡前的一刻來到這陌生的世界,沮授的心結打開後,也萌生了在這片大陸上建立一番大事業的心思,而林田東的幾次來訪,更加堅定了他的念頭。
林田東感覺自己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連忙對着沮授一禮道:“公與兄願意出山,大人定會以要職委之,日後飛黃騰達,建功立業指日可待!不知道公與兄何時可行,我好安排車馬迎接。”
沮授呵呵一笑道:“呵呵,還用什麼車馬,我沮授身無長物,唯有這一方草廬安身,隨時可走。”
而就在林田東請動了沮授的時候,靈夏十四縣內的縣令都在爲這次吏部選試而費心竭力,一些隱居在各地的有些名聲的人被請出,沮授只是其中一員,隨着日期的臨近,沮授在林田東的舉薦下,被送到了靈夏鎮,這座繁華的城鎮。
募文館早已經經過擴建,以招待各地保舉的能人,儘管幾次經過土鎮,也知道如今靈夏的繁華,百姓和樂,但到了靈夏鎮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如此的多姿多彩,早已經不是剛來時,那片蠻荒之地,進入募文館後,有吏部清吏司的官員爲來此的文士進行登記,堪合。
沮授遞過林田東開出的正身文書以及戶籍資料等,那記錄的小吏愣了一下,擡起頭看了眼沮授,不禁嘖嘖有聲的道:“平日裡還真不知道咱們這靈夏還真是藏龍臥虎,又來了一位三國名人!”
沮授有些好奇,那小吏呵呵一笑道:“怎麼不信,你來看看,這田豐,田文皓你該認識吧!”
沮授探頭望去,卻不由地的驚呼出聲,所謂的正身文書,主要記載着來到烽火大陸前的一些經歷,由於烽火大陸上從春秋到現代,三千多年的時間,人的思想,所處在的背景都不同,所以在使用這些人才上,也要按照不同的時期來進行區別,以安排最適合的地方,而按照時代不同,主要分成,春秋戰國時期,秦漢時期,三國晉代時期,之後的十六國南北朝,隋唐時期,宋元時期,明清時期,民國現代時期這些階段,而在統計之中,與沮授身處同一時代的田豐居然也來到了靈夏,怎麼能讓沮授不驚訝。
沮授放下文書,結果小吏遞過的明籤道:“這個將是你的考試號,背面有你居住的房間號,那個田豐與你是同一個院子!”
沮授早直接奪過明籤,臉上壓抑不住的高興,大步流星的向着標註的三國晉字眼的院落衝去,前腳才踏入院中,聲音已經在院內響起:“元皓,元皓,你在哪呢?我是公與啊!”
啪的一聲,從屋內猛地衝出一人,雖然髮梢已有些許斑白,但行動卻依舊矯健,那人站在門口,看到沮授,舉着手,顫巍巍的道:“沮授,沮公與,你還活着!”
“哈哈,你還沒死,我怎麼就不能活着,不過你怎麼到了靈夏之地,難道也是降臨在這附近!”沮授上前與田豐抱成一團,呵呵笑着道。
“呵呵,走,咱們到外面酒樓裡邊吃邊說!”田豐哈哈笑着拉着沮授兩人並肩出了募文館,來到主街上的一家酒樓之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兩人也相互的道完苦楚:“還是你運氣好,沒受多少苦,我可是幾經生死啊!如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怕早就成了荒野上的一團屍骸,呵呵,說來也巧,前些日子在燕地幸好遇到了一夥來自靈夏的一隊精銳士卒,這才被一路護送着回來,那些人不僅好酒好肉的伺候着,言語裡還恭敬的很,呵呵,來到這裡之後,看到周邊的安穩太平,在想想西面燕遼大戰,真是恍若隔世一般。”
“以你田元皓的本事,難道沒弄個一官半職的。”沮授有點驚訝的道。
“呵呵,哀莫大於心死,我是無心輔佐而已,本身一死了之,但每次卻又不甘這般死去,矛盾啊!喝酒!”
“那這次,可是打算出仕了!”沮授問道。
“呵呵,你呢?”田豐一仰脖喝下一杯燒刀子,道:“這酒勁大,過癮!”
“既然沒死了,老天都給了我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我總要再爭上一次,不管如何,也不枉來此一次了!”沮授也是一飲而盡,道。
“說的好,爲了重來一次,幹!”田,沮二人相談甚歡,不多時便醉的伏案而醉,他們醉的酣暢,醉的淚流,爲了重逢,也爲了重生,而這一天又有多少人能再次聚首,又有多少人天人永隔,一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