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聽了革催的話,笑道:“怎麼,不想去河東了?癭想留在西域?”
李催陪着笑臉,道:“是啊,在西域待的時間長了,還真有點捨不得離開呢。
賈詡搖頭道:“不是捨不得離開吧?”他唉了聲,嘆氣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是怕在扶角軍裡沒有住置,不管怎麼樣,董卓的事·……·……還是會對你有些影響的,怕有人說些風言風語,所以纔要留在西域的。”
李催微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董卓的事確實對他有些影響,他算是把董卓給出賣了,董卓因此喪命,如果進入扶角軍,不是馬上當大官,那還沒什麼,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嫉妒,可他是去當河東校尉的,驟然當大官,扶角軍中的將領們定會有一些人對此不滿,這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他當上了河東校尉,怕是也不會很舒服,而且如果有人給他下樣子,那他的仕途也就是個河東校尉了,升不上去沒關係,如果被整得貶官,那豈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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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留在西域就沒關係了,李催有的是辦法控制住西域,只要李勤暗爾一下,他都能暗殺掉西域長史,把西域全部收到掌中,那他就成了西域的最高長官,自然就不怕別人說閒話了。
賈詡瞭解李催的想法,他道:“咱們扶角軍擴充得太快,人一多事就多,你要是留在西域也挺好,省了很多的麻煩,而且自爲一方主將,除了阿勤之外,再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逍遙自在,挺好。當然,阿勤的臉色你是非看不可的,誰叫他是你上司呢!”
李催苦笑道:“賈軍丞說得哪裡話來,李郎的臉色是我非看不可的,要是不讓我看,我纔不自在呢,再說李郎爲人仗義,從見到我的那天起,就從沒有給過我難看的臉色,我要是還不知足,我還叫個人麼!”
賈詡拍了拍李催的肩膀,道:“這事我去和阿勤說,必保能成,你就放心吧!你在西域,替阿勤守好絲綢之路,以後李郎要是再有什麼發展……·……嗯,那都是後話了!”
李催哦了聲,小聲道:“賈軍丞,李郎會不會進京當大將軍啊,爲我武將之頂峰?現在我朝大將軍之位可是空着呢,遍觀全朝,能夠得上這個位置的,似乎除了李郎,也再沒有別人了!”
賈詡嘿嘿笑了笑,道:“現在咱們扶角軍的地盤,要說起來可是有三個州了,涼州、幷州、西域、整個西北地區,可都是咱們的天下了,要說地方武將,那當然是爲咱們阿勤爲第一,至於說到大將軍嘛……還得再有機遇才成啊,這個話咱們自己人說說還成,你可別和外人說,徒自惹得別人笑話!”
李催忙道:“我曉得,這個我是懂的。”
兩個人又說了些別的,賈詡便去和李勤說李催的事了。
李勤正在忙乎着呢,把財物分開之後,瑣碎事情倒是不用他去做,是劉九方面的動靜,他卻要認真對待了。而這些天,流水價似的,劉九方面的消息一個接着一個,都放到了李勤的案頭。
劉九帶着本部兵馬返回草原,西域雖大,可煩勒灘卻是他避不開的道路,這是他非走不可的地方,而須勒灘的後面,就是匈奴單于的領地,而劉九的半輩子裡,主要的敵人就是匈奴單于,同樣匈奴單于最盼着趕緊死的那個人,也正是劉九。
劉九小心翼翼地到了須勒灘,剛到第一天,扶角兵斥候就把消息送給了李勤,並且說明,匈奴單于已然領兵南車,正在往顧勒灘行軍,將在劉九州出頡勒灘的時候相遇。
李勤靜等第二個消息,消息很快就傳來了,爲了安全通過須勒灘,劉九在進入大沙漠前,下令把所有的老弱病馬屠宰掉,以便使行軍的食物充足,並且用馬皮做成簡陋的皮囊,用來裝水,九帳部的匈奴兵都在忙着這件事。
第三個消息傳來,劉九進入了須勒灘,而匈奴單于的兵馬已然靠近了大沙漠,卻並沒有進入,只是等在邊緣,匈奴單于的行動要比預期的快,看來單于是打算好了,要一次性地解決掉九帳部。
第四個消息又再傳來,劉九出了須勒灘,與匈奴兵單于的軍隊遭遇,開始作戰了。
到此爲止,第五個消息尚未傳來,兩軍交戰的具體情況,斥候兵還來不及送回來,李勤只能等待。
賈詡進了李勤的大帳,見李勤正對着地圖發呆,他道:“阿勤,可是還在想着劉九和單于兩個人,誰能贏嗎?”
李勤道:“不用想我也能猜到結果,肯定是單于打贏,問題是劉九的損失程度是多大,而單于在打敗劉九後,勢力會擴張多少,這都是要心的。”
賈詡點了點頭,也看向地圖。劉九被打敗,這點已經基本確定的了破曉更新組木顏傾城提供但九帳部會不會因此而消失,涼州和幷州以後還會不會再變劉九的威脅,這纔是關鍵。如果劉九完蛋了,那麼單于在勢力大漲之後,會不會把劉九的地盤給接手過去,繼續對李勤的地盤進行威脅,這就是第二關鍵了!
看了會地圖,賈詡道:“等斥候把消息傳回來,咱們再做決定也來得及,並非是要馬上決定的事!”
李勤笑道:“這個我也知道,但早一刻知道結果,我這心也能穩當些。對了,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我看李催把你拉了去,應該是他有事要你轉告我吧?”
賈詡道:“對啊,正是他的事。李催想留在西域,代替董卓的位置,你看怎麼樣?”
李勤稍微沉默了會,歷史上的李催屬於沒有什麼大報負的人物,董卓被呂布殺死後,他甚至還想逃回涼州去當小老百姓,要不是賈詡出主意,李催都沒有討伐呂布的想法,而後來李催控制了司州之後,又與獻帝講和,又歸還御用之物,雖然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堅韌好鬥,可他始終沒有什麼大發展。
對於李勤來講,這種人是最容易讓他放心的,因爲李催想什麼,有什麼動作,根本瞞不住他,很容易讓他控制住。
賈詡見他考慮,有些猶豫不決,便道:“李催此人,有廝殺之膽,卻無稱霸之氣,我看他總想着抱別人的大腿,而沒有自己成爲大腿讓別人抱的念頭,所以讓他留守西域,算得上是好人選。至於說到放心二字,其實你不用不放心他,相反他有可能還會不放心你,他怕和咱們的將領有子盾,這纔不去河東,怕的就是別人在你面前說他的壞話,所以你只要你對他稍使一點手段,他就會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了。”
李勤道:“你這話有些自相矛盾,他要是不放心我,豈不很容易造反麼,我再對他使點小手段,他造反得豈不更快了。”
賈詡搖頭笑道:“非也非也。只要你讓他交個人質給你,他就反而會心安了,認爲只要自己的人質在扶角軍裡,你就不會動他,如此一來,你讓他造反他都不會造了。有些人就是喜歡犯賤,你這位親戚族兄,正好其中的佼佼者。”
“我的親戚,可就是你的親戚,你還好意思說他犯賤!”李勤笑道。
賈詡道:“這個交給我去辦,你就專心等劉九的消息吧!”說罷,他出帳,又去找李催了。
李勤又看向地圖,嘆了口氣,接着等消息,他煩躁不堪,彷彿心中憋了口氣,始終無法舒展開一樣。
賈詡又找到了李催,見李催竟和李勤一樣,也都煩躁着呢。李催一見賈詡來了,連忙迎過來,把房門關上,道:“賈軍丞,李郎可答應了?”緊張得眼睛都變色了,有點發藍。
賈詡道:“阿勤倒是答應了,不過·……”
李催忙道:“不過什麼,可是李郎有對我不放心之處?”
“沒有沒有,阿勤對你是很信得過的,畢竟是自家親戚,你再怎麼也是他的族兄,他不放心你,還能放心誰呢!不過呃……”賈詡稍微停頓一下,這才道:“聽說你有個兒子?”
李催一愣,喃喃地道:“我有好幾個兒子,不知賈軍丞問的是哪個?”
賈詡一笑,道:“你說我問的是哪個呢?我跟你說,李郎有一心愛的侄子,名叫馬超,但馬超缺少玩伴,很是孤單寂寞,如果你有兒子的話,不如就讓阿勤帶回去,和馬超做個從小的兄弟,你看如何?或者等阿勤以後有了兒子,你家小孩給幼主做貼身侍衛,豈不大好?”
李催忽地明白了,這是要押人質,自己得把兒子送給李勤,名義上是代他教養,實際上如果自己要是不老實,那兒子的命就不保了!
聽到要押人質,李催反而心安了,只要他不造反,那兒子是沒有半點危險的,相反兒子在李勤的手裡,卻可以得到李勤的相信,這可是好事。再說如果他兒子要是能和李勤的兒子,從小就做兄弟,那長大後,自然前途無量,這筆買賣做得。
李催道:“我的嫡子,名叫李式,是我妻楊氏所生,甚爲溺愛,我深怕這孩子長大後成爲紈絝,可我又不善教導,總是捨不得打罵,如此放任下去,這孩子必成朽木,爲了能讓孩子長大成材,我斗膽想託李郎教誨,不知賈軍丞可代爲懇求李郎,請他答允?”
賈詡笑道:“好,這個不用去求阿勤,我就能作主,不管怎麼說,我可是馬超的師傅,以後也是阿勤兒子的師傅,多收個學生,有何不可。你的兒子,我帶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