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臥龍岡碰見黃月英

司馬燕終於來到臥龍岡。

她聽人家說,地處襄陽城西的臥龍岡,終年仙霧飄渺,雲起雲落,曾經是神仙住過的地方。“神仙?神仙去過的地方,不是都有精靈嗎?”人家回答她說“當然,神仙經過的地方,都有人間精靈相伴相隨。”“太美了,我一定要去臥龍岡。”“可是,那裡有無限機關,你進不了。”“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我要見一個人。”“誰?”“諸葛亮。”“很多像你這般大的少女,想見諸葛亮,結果都沒見到。”“我不相信。”司馬燕不聽旁人勸,徑直去了。

好一片漂亮的山坡林地和花園。司馬燕走進高低起伏的臥龍岡,發現四周都是五彩繽紛的植物和花色繁多的蝴蝶。

司馬燕走進林地,踏着積層不多的落葉,陽光從樹枝間透射下來,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暖意。她看見林間變幻着五彩的顏色,愈往前走,林愈密,蝴蝶愈多,花團簇擁,景色也越來越好看。沒想到這臥龍岡有這麼多的花和蝴蝶,她沉醉在景緻中,不知不覺迷路了。

司馬燕左右看看,找不到出去的路,她自言自語說:“怎麼會沒有路呢?”

“你走錯地方了。”一個聲音說。

司馬燕轉回身,看見萬花叢中有一支高大的紅花牡丹——火鳳凰在說話。火鳳凰粉紅色的花瓣上兩隻小眼睛撲閃撲閃,兩個長長的葉片上下舞動。

司馬燕很驚奇地問它:“你在跟我說話嗎?花中的精靈,你真的是精靈?”

火鳳凰舒展了一下枝葉,有露水從葉片上淌下來,它說:“我當然是花中精靈。你是人麼?見到你真高興啊。”

司馬燕不明白問:“爲什麼會高興?”

“我修煉了上百年,你是第一個跟我說話的人。”

“哦。祝賀你!”

火鳳凰眨巴眼睛,不明白問:“祝賀我什麼?”

司馬燕想想說:“祝賀你可以說話,變成傳說中的精靈。”

“謝謝。不過,我還有繼續修煉,我要爭取變成萬花之王。”

“變成萬花之王,有什麼好處嗎?”

“不就跟你們人類一樣,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呀。”

司馬燕又哦了一聲,心不在焉,又四下看看,她說,“花王,這裡怎麼沒有路,我能走出去麼?”

火鳳凰正沉浸在自我陶醉的興奮中,一聽她要走,失了興致不再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花王,我爲什麼找不到出去的路?”司馬燕仍問它。

火鳳凰吱唔半天,說:“路在你心中,你心中迷失了方向,當然找不到路。”

“我沒有迷失方向。”

“你迷失了。”

“我沒有。”

“迷失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沒有迷失。”司馬燕一臉惱怒。

火鳳凰笑了說:“幹嘛呢,我只是跟你研究研究嘛,何必當真。你來找誰?這個地方不是你來的地方。”

“你猜我找誰?”

“諸葛亮。到這裡來的都說找諸葛亮。”

“算你猜準了。”

“你走吧,你見不到他。”

“爲什麼?”

“這裡是臥龍岡的萬花叢林,是諸葛亮用鮮花安排的八卦陣。沒有人敢進來,進來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逃出去。包括你也不例外。”

“不會吧。”

“撲剌剌……”天空中有一羣白鴿從林間穿過,激起四周一片片花瓣凌空飛舞,引得花香四溢,鳥兒歡唱。

花瓣的香氣撲鼻,浸人肺腑。

有人來了。

火鳳凰擡頭看一眼山岡說:“你得救了,我家主人來了。”隨即閉口不動了。

山岡上來了一位穿着樸素、身材苗條的瘦弱少女,焦黃的頭髮,黑黝的臉龐,原來黃月英。

黃月英目視山下,掃了一遍萬花叢林,明白了說:“我說什麼聲音在這邊吵,孔明哥哥還要我過來看看,原來是一個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司馬燕像見到救星,大叫:“我迷路了,救我!”

黃月英向山下一指說:“可是,你面前就有一條路呀。”

司馬燕低頭一看,萬花叢中果然出現了一條花團簇擁的小道,直通山岡。咦,什麼時候出來的呢?

她顧不了那麼多,連奔帶跑,衝上山岡。

黃月英扶住司馬燕說:“姑娘,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司馬燕答:“我叫司馬燕,從襄陽來,要找諸葛亮。”

黃月英責怪她說:“沒有路,你可別亂闖。你知道嗎,你誤入了我相公的八卦陣,你差點就出不來了。”

司馬燕遲疑了一下問:“你相公是……”

“我相公就是諸葛先生。”

司馬燕總算明白了,她就是黃月英,她搶先一步成了諸葛亮的老婆。他恨他父親沒有給她先人一步的機會。

司馬燕默默打量一番黃月英,見此人面相醜陋,身材普通,果然如民間所說,哪趕得上我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武打找樂,我樣樣精通,她拿什麼來跟我比?

在諸葛亮的**下,黃月英也猜出了司馬燕的心思。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又是一個橫刀奪愛的,這樣每月都要遇上幾個,不知什麼時候纔是個結束,看我如何殺殺她的威風。

黃月英說:“司馬姑娘,你有什麼事要給我先生說,我可以轉告?”

司馬燕腦子一轉,有了主意:“人們都說,諸葛亮的智慧高嘛,我要跟他比比。”

“他今天沒空,你另外約時間吧。”

吃了閉門羮,司馬燕又想到一個辦法說:“我走路走累了,肚中飢餓,我要去找諸葛亮要吃的。”

“你不用去,我都帶了,正宗的啃得雞,包管夠。”

黃月英說完,叫書童提一隻花籃過來,從花籃裡取出酒水和燒雞。

司馬燕一見,差點沒暈過去。她說:“黃姐姐,你真是有備而來啊。”

黃月英含笑點一下頭,顧左右而言他:“我們這些農戶人家,家境不好,平時田裡勞作的時候,都要帶上這些,圖個方便。”

“哎喲!”司馬燕突然蹲下去,揉着腳踝。黃月英問她怎麼了。

司馬燕說:“我剛纔奔走的時候,摔了一跤,腳開始痛,很痛,路也走不得了。”

黃月英想想,實在無轍,最後嘆一口氣說:“鬼靈精,跟姐姐玩虛的,那姐姐只好跟你玩實的。扶你到孔明哥哥家就是了。”

司馬燕終於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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