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管事見竹竿是陸長老親自安排的,並且第一天就把修煉功法《練氣訣》給了竹竿,要知道着《練氣決》是隻有那些有着特殊貢獻才的雜役能夠得到的。
於管事並沒有探問竹竿來歷,老於世故的他知道,並不是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好,相反只有選擇性的知道自己應該知道的事情,才能夠在這個位置坐的更加安穩。
因此於管事並沒有給予竹竿什麼明顯的特殊待遇,就連對待竹竿的態度也與普通雜役有什麼不同,只是將竹竿安排到相對輕鬆地《書閣》整理書籍去了。
雜役住的地方是西北角一片空地之上,這裡有五排平房,每排都有二十來間獨門小屋。竹竿被安排到第三排靠西把頭的一間,房間擺設簡潔,一張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個衣櫃。除此之外便再無他物。
晚上竹竿坐躺在牀上看着手裡的《練氣決》心情激盪不已,自己終於可以開始練氣修煉了。
其實《練氣決》在東屏帝國是一種比較普及的功法,說是普及也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學到的,只有一些官員、貴族以及富甲、豪紳家的子弟纔有可能得到。
因爲《練氣決》只是練氣的簡要方法,最多也就能夠修煉出氣感,最高也就能夠修煉到練氣初級而已,所以在積羽學府《練氣決》甚至連功法都算不上,只是獎勵雜役的的一種獎品而已。也正是因爲如此,陸商風纔會很隨意的將《練氣決》交給竹竿。這裡也含有探查竹竿底細的目的,因爲只要是接觸過其他功法之人,對待《練氣決》都會不屑一顧的。
《練氣決》馨兒家中就也有,以馨兒的眼光《練氣決》根本就不是什麼練氣功法,只有積羽學府的《天學閣》裡面的秘籍才叫做練氣功法。
竹竿得到《練氣決》後如獲至寶,雖然竹竿也認識很多字,但是其中一些生僻字以及拗口的詞句,竹竿還是無法理解,好在陸商風吩咐過不懂得地方的可以問於管事。
通過於管事的的講解,竹竿只用一下午時間便將《練氣決》熟記於胸,只是其中關於經脈、穴位還是非常陌生。只能囫圇吞棗將名稱記住了。
於管事對於竹竿的記憶力以及理解能力感到非常震驚,因爲他發現竹竿除了一些常用字之外,認識的字有限,說明竹竿根本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但是隻要是教過一遍,竹竿就不會再忘記了,而且對於一些拗口抽象的詞句,聽一遍講解後,就可以理解其內涵,而對於一些實質性的問題,連於管事也難以回答。
最後於管事無奈之下,只得告訴竹竿,在《書閣》裡面那些書籍之中,很多問題都能夠得到答案後,便落荒而逃了。
第二天一早,竹竿吃完早飯便直奔《書閣》而去。《書閣》據竹竿住處並不算遠,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
《書閣》是一座圓形三層塔樓,樓內一層是一個大廳,除了大門那面,其餘三面都有一排封閉的房間,正門左側一座樓梯通向二樓,右側一排櫃檯,櫃檯後兩名管理《書閣》的雜役正坐在那裡閒聊着。
見到和他們一樣穿着深役服裝的竹竿走了進來,不由得一愣。
積羽學府對雜役管理極爲嚴格,每名雜役除了自己的住處與工作崗位以外,其它地方嚴禁隨便進入的。
竹竿來到櫃檯之前,取出於管事給他的身份腰牌,說明情況。二名雜役讓竹竿稍等,一名雜役離開櫃檯登上二樓。
時間不長,那名雜役跟在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走了下來。
“你就是竹竿吧,於管事已經和我說過了,我叫餘元是《書閣》的管理,跟我上來吧。”說完帶着竹竿上到二樓。
二樓結構與一樓差不多,只不過只有左側一面是一排封閉的房間,右側則是一排排長長的書架,上面整齊的排放着各種書籍。
餘元帶着竹竿直接來到櫃檯前,對着裡面一個五十多歲的閉眼假寐老者說道:“老張頭,你不是一直抱怨沒有幫手麼,這個孩子叫竹竿,以後給你打下手。”
老張頭睡眼微睜,打量一下竹竿“嗯!”了一聲便又閉上了眼睛。
餘元搖了搖頭轉身對竹竿說道:“以後你就和老張頭一組,每天負責把二樓和三樓的書籍整理一遍,如果有學員或教師來找書,幫着找到就可以。”
見竹竿點頭答應,繼續說道:“這半個月學員春訓,來找書的應該不多,這階段你先熟悉一下書的位置,以後給學員門找書籍也方便。同時把書架上位置錯誤的書籍也放也換回來”
餘元伸手在櫃檯裡面,拿出來幾本書遞給竹竿,”指着書面封皮上一組編號解釋着:“看見沒有,編號第一個數字是指書籍所在樓層,也就是二打頭的在二樓,三打頭的在三樓,接下來的兩位數字代表書架的排號,再往下就是書籍所在書架中的層數與位置號碼。”說完將這幾本書遞給竹竿。“你先去試着把這幾本放到書架中去。”
接過這十多本書籍,竹竿應一聲便開始,查看一下每本書的編號,發現這些書籍幾乎都是擺放在二樓的,三樓的只有二本。
竹竿一邊按着編碼找着每本書所在位置,一遍默默的記憶着每個書架上每本書所在位置。
一個時辰之後竹竿纔將那些書籍放回到書架之中,同時找出十多本編號與書架不符的書籍,放到正確的地方。
竹竿在書架中找了一本叫做《人體醫學》的書籍後回到櫃檯,餘元已經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而老張頭仍然在那裡閉着眼睛昏沉沉的瞌睡着。
竹竿便坐在了下來,開始看了起來。結合《煉氣決》上的經脈、穴位名稱找到了在自己身體上的位置,逐一記下來。
雖然竹竿記住了《煉氣決》上提到的經脈、穴位在身體上的位置後,發現書上還有很多《煉氣決》上沒有提到的經脈、穴位以及經絡、器官等等,便被這些從未有所聞的新鮮知識所吸引,爲人體的奧秘所驚歎。
由於所認識的字的匱乏,竹竿感到非常吃力,竹竿想到架上有一本工具書《字詞詳解》。取了過來,遇到不認識的字,不明白的詞,便查找《字詞詳解》,漸漸地竹竿能夠夠勉強看懂了。
一天下來,除了替學員取送書籍,其餘的時間一直都在閱讀這本《人體醫學》。而老張頭則是睡了一天覺,
也許是因爲學員春訓的關係,一天下來來到《書閣》的學員只有七八個人。
下午餘元來了一會,看到在看書的竹竿和睡覺的老張頭,什麼也沒說,只是和竹竿閒聊幾句便又離開了。
晚上竹竿回到自己的住處,坐在牀上按照《煉氣決》的方法,盤膝、靜坐、呼吸,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竹竿雙眼的眼皮越來越沉,已經擡不起來了……
當第二天竹竿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盤膝坐在牀上,竹竿心中感到些許失落。據說煉氣的人可以打坐幾天幾夜,可是自己連半宿沒到就睡着了。
搖了搖頭,擡腿下牀,突然感到自己的雙腿失去了感覺,一下子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
《書閣》。二樓。
櫃檯裡,老張頭一如既往的睡着覺,竹竿一如既往的看着書。
只不過這次沒有繼續看那本《人體醫學》,而是找到一本《天罡機》的雜書,《書閣》內雖沒有功法類的書籍,不過關於介紹煉氣原理、派別分類的書籍倒是有一些,《天罡機》就是這樣的一本書籍。
“外靜則內動,外動則內靜,內外有別,動靜結合,陰陽相隨……”內外、陰陽是什麼意思?
“哦,原來堅持一個多時辰就睡着了、腿也麻木了,是因爲我現在是動則皆動,靜則皆靜,沒能做到內外有別、動靜結合。可是陰陽又是什麼呢?”
“命魂生七魄,一魄爲力在心,二魄爲體在背,三魄爲精在腹,四魄爲氣……”何爲魂?何爲魄?
“哦,原來經脈、血氣、穴道都是依附於魄之上,魄即爲人體之根本,可是魂又是什麼呢……”
蹬蹬蹬……
隨着一陣基急促等樓梯聲,一身靚麗學員服的馨兒衝了上來。
“竹竿,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你,想姐姐沒有,姐姐可想你了,今天春訓一結束我就直接過來找你了,你在這裡好不好、累不累、習慣不習慣,要是不滿意我去在陸伯伯,讓他給你換一個地方。陸伯伯給你學的是什麼功法,有什麼困難沒有,吃的習慣麼、住得習慣麼…………”
馨兒一見到竹竿,立即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竹竿沒馨兒這一頓連珠的問題轟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先回答那個好,暈頭轉向只能傻呵呵的笑着,感受到馨兒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心裡充滿幸福的感覺。
被馨兒吵醒的老張頭,擡起頭剛要張嘴,見到是馨兒,哆嗦一下,趕緊抱着腦袋趴到桌子上繼續睡覺,至於睡沒睡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