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時空界洞

韓黎聽見鬥戰聖佛說:“好了,不說這些了,好徒兒,師父教你如何能將火之骨體的潛能發揮出來吧。”便拉回了思緒,他知道實力比這些是佛是魔的思辨更加重要,就比如吃飽了飯餓不死才能進行形而上的哲學工作。

再說鬥戰聖佛如此灑脫率性,根本不在乎自己在他人眼裡是佛是魔,是佛也好,是魔也罷,物質生命體都是有壽命限制的,對於宙宇天來說只能算一瞬,所以痛痛快快地活過這一世纔是最要緊的事。

韓黎問:“如何發揮出火之骨體的全部潛能呢?”

鬥戰聖佛解釋道:“火之骨體是用鬥戰之法控制體內的宙心之火,以宙心之火的力量取代肉身和舍利的力量,這種取代是一種交接換崗,而不是永久取代,這便要求身體與火靈建立深度默契,否則便會受重傷,雖然死不了,當時我便是因此被燃燈那小賊趁了虛。”

韓黎看着自己手上的累累傷痕,身上臉上的痛感還未消退,原來這些傷不全是鬥戰聖佛帶來的,鬥戰聖佛看了看他的傷道:“你這只是些皮肉傷,我當時幾乎所有細胞都被燒傷了。不過現在可以自如地操控火之骨體了,因爲那種默契。”

韓黎問道:“那如何建立這種默契呢?”

鬥戰聖佛想了想說:“我在收服天宙之火的時候與它的火靈戰鬥過,後來它被收服,火靈便與我的思想並存了,經過兩三次試驗默契便很深了。至於你,你連怎麼得到地宙之火的過程都記不起來了……對了,火之骨體成就的時候你能感覺到什麼別的思想麼?你不是說有個聲音麼?”

韓黎仔細回憶了一會兒說:“恩恩,就是那個聲音,它說命定之路什麼的,還說不能死,好像是我自己說的不能死……”

鬥戰聖佛驚喜地催促道:“快回憶當時的感覺,快靜下心來回憶。”

韓黎努力冥想了一陣後無奈地搖頭道:“沒辦法,好像只有到了生死邊緣纔能有那種感覺。”

“噢,要不……”說着便迅速掐住了韓黎的脖子,並未用大力,手上也並未燃起火焰。

韓黎看着他說:“沒用,因爲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

鬥戰聖佛故作兇惡地說:“誰說不會?!”

隨後放開了手,和韓黎相對着會心地笑了起來,他是在和韓黎開玩笑。鬥戰聖佛都活了幾千宙期了,雖然思想略帶些滄桑之感,但性子還和年輕人差不了多少,尤其是那張異常俊美的臉蛋更讓他看着不像古佛,他與韓黎的關係也迅速熟絡,即使是傲氣的他作爲韓黎的師父,但還是和韓黎開起了玩笑,韓黎看着那身着威武袍鎧的鬥戰聖佛笑得前仰後合,備感親切。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志趣相投性格相合,很快便能成爲朋友,甚至變爲可爲其兩肋插刀的知己,便是俗話說的能尿道一個壺裡去。韓黎和鬥戰聖佛合該成爲知己,這麼一個小小的玩笑便在剎那間消除了兩人的所有隔膜,兩人就好像已經相識了有千年。

鬥戰聖佛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和火靈從開始便可以暢通的對話,如今更是差不多和它化爲一體了,至於你……我也不知道你該如何再次開啓火之骨體,你可以先練習練習用鬥戰之法調用身體裡的地宙之火。

”韓黎看着鬥戰聖佛負手而立,正兒八經地指揮他練習,韓黎看見他那作模作樣的神態便又笑了。鬥戰聖佛知道這不是譏笑,便不以爲意,並不在乎,說道:“快練快練。”

見韓黎還是笑,鬥戰聖佛也笑了,吃吃笑道:“別笑,快練,爲師在這看着。”

韓黎仔細尋找着體內的黑火,卻無論如何也尋不到,沒有辦法,他試得滿頭大汗,頭昏腦漲便只得放棄,和師父聊起了天。

韓黎問起了“過去世”的一些事情,也說了一些現在的事情,比如彌勒在位,蟲封將潰之類的。

後來韓黎問鬥戰聖佛:“你真的出不去嗎?”

鬥戰聖佛說:“這佛界白石之內是一個時空,火靈帶我進來救了我一命,沒能料想從此便困在了這裡。”

韓黎問:“那我進來了豈不是出不去了?”

鬥戰聖佛道:“是天宙之火的火靈把你拖進來的,出不出得去我也不知道。很長時間後,我靠那些記憶物質和細胞恢復了肉身,練熟了火之骨體,便想出去找燃燈那小賊算賬,於是在時空障壁上打洞,從一個洞出不去我便找另外一個地方打洞,我急了,我創的火之骨體不能失傳啊,我打了一個個的洞,有成百上千個吧,不過一個都出不去,後來也就放棄了。”

韓黎問:“那火靈是怎麼把我拖進來的?”

鬥戰聖佛說:“就那時我感受到了一種能量,和天宙之火能量很相似——”

韓黎問道:“地宙之火?”

鬥戰聖佛接着說:“對,應該就是你體內的地宙之火,然後我的天宙之火躥出體外,把你從一個時空障壁洞口拖了進來,我猜是火靈想讓我收你爲徒。”

韓黎問:“那火靈有辦法嗎?”

問完後覺得白問了,有辦法的話鬥戰聖佛早就出去了,韓黎有些着急了,他自覺不該被困在一塊石頭裡:“如果我出不去,那你的火之骨體不是一樣失傳了麼?”

鬥戰聖佛有些報歉了,他自傲但是不自私,他已經將韓黎當作知己好友了,是幾千宙期生命以來的第一個朋友,也是他出生以來第一個算得上是知己的人,他只得無力的安慰韓黎說:“說不定你能出去呢……”鬥戰聖佛也自知理虧,低下了頭,那姿態配上那臉龐,根本不像幾千宙期之前的古佛陀,而是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等待大人懲罰的孩子。

韓黎看着他那個孩子相,哪有聖佛的樣子,和剛纔叱吒戰鬥的他也是完全兩樣,那個深紅火焰中的骷髏像極了魔頭,而如今韓黎感受到的全是輕鬆愉快和親切,是佛是魔真的不能簡單地評判啊。

“你打的洞在哪?我可以去試試看。”韓黎並未怨怪鬥戰聖佛,鬥戰將他帶到此處,可能再也無法出去,然而絲毫說不上原因,韓黎就是無從怨怪他。他們準備去時空界洞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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