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驚地一回頭,駭愕得呆了,眼睛睜得圓大。
一會兒後年長的那人喊了一句什麼,一陣陣風便由韓黎身後拂來,原來是士兵,門口的那羣先入,廣場上的那羣士兵也到了,擁擠在大殿內包圍了韓黎,還有些保護在那兩人之前,擋住韓黎。韓黎一閃身便消失了,士兵和那兩人嚇得發起了抖。
年長的那人正懼惶慌張地四處張望,突然,韓黎的那雙炯亮眼睛出現在眼前,他被嚇得啊呀一聲,士兵都不敢動作,害怕得屏住呼吸。韓黎指間暴出彩虹般的繚眼佛脈,剛一觸碰到那水晶會議長桌,桌子便嘩啦啦像玻璃一樣碎了滿地,韓黎看見衆人快被嚇破了膽,想威脅他們趕緊開城門去救杜拉斯,他斜眼瞥着年長的那人,說:“快派醫療隊……”
話還沒說完,便有士兵喊叫了起來:“莫肯尼克!!”喊得撕心裂肺,絕望至極。這幾聲喊讓韓黎心煩意亂,杜拉斯還兇吉未卜,不能磨唧哪怕一分鐘,他吼道:“給我去找醫療隊,療治城門外的女子!”
由於運用了佛粒能量,聲音震耳欲聾,衆人傻站着,惶恐地盯着韓黎,並不動身,韓黎還想再吼,那年輕的一人對士兵吩咐了一句,幾個士兵應了一聲立即跑了出去。
那人反過頭來對韓黎說:“別傷害任何人,我已經派人去找醫療隊了。”
韓黎這才鬆了口氣,說:“你隨我出城。”
那人說:“好的,好的。”他話音剛落,韓黎抓起他便消失了。
那個年長些的人驚了一下便厲聲命令道:“出城保護塞林格副城主!!”
韓黎與塞林格來到城外,天色灰得更加沉重了,韓黎卻驚喜地笑了,杜拉斯已經醒了,加西亞輕輕扶着。韓黎閃現在杜拉斯身前問道:“沒事了吧?”
杜拉斯有氣無力地笑笑說:“沒事了,有點累而已。”
一旁的巴菲特對韓黎說:“可能是沿途累到了吧,還有昨天夜裡的戰鬥,應該沒什麼大礙了。”韓黎這才放下心來。
巴菲特看見一個年輕人隨韓黎一起出現在城門口,正朝這邊不緊不慢地走來。那年輕人長臉白膚,高鼻大耳,眉毛黑粗,嘴脣不厚不薄,五官雖不是很精緻,但是一雙不大不小眼睛裡放射着棕慄幽光,懾人心魄——不是性吸引意義上的迷人,而是蒼桑得如千歲智者,卻純淨得如黃口孩童。巴菲特看着領略着那對眼睛裡閃爍的睿智,一邊問韓黎那人是誰。
韓黎道:“好像是副城主吧……我也覺得他很不凡。”韓黎感覺得到巴菲特對塞林格另眼相看,他很贊同巴菲特的看法。
塞林格走到了衆人面前,向韓黎問道:“您的朋友沒事了吧?”
韓黎說:“沒大礙了,剛纔不得已還請見諒。”
塞林格微笑着說:“您那也是情有可原嘛。”
塞林格轉向巴菲特微鞠了一躬說:“小子名叫J-D-塞林格,您可以叫我塞林格。”
加西亞大咧咧問道:“全名是什麼?”
塞林格仍是微笑,說:“全名忘了,父母也沒機會再跟我說了,我也不再管了,就這麼一部分也夠了。”
巴菲特也笑說:“名字不過是個載體或者代號,丟了一些就丟了吧,全丟了也沒什麼的。”
衆人一一介紹了一遍。
塞林格給人的親切感和引發的崇敬感讓衆人很快沒了機警敵意。
聊了一會兒,狹小的城門開了,醫療隊來了,塞林格命令他們檢察一下杜拉斯的身體狀況,其他人在戰鬥中受的傷也要處理一下,隨後他將衆人請進西貢城落,城門其實不小,只是開在高遠無際的鋼藍色城牆便顯得略爲褊窄寒酸了。
走了一段路便見城主帶着百數士兵急匆匆奔衝而來,氣勢翻騰,殺意洶洶。士兵飛至衆人面前,城主一個手勢便都端起手中的武器,這邊的衆人也端起迦馬炮瞄準了對方,巴菲特讓這邊人別緊張,塞林格則向城主解釋道:“不是敵人,只是難民,其中還有幾個是古印度後裔。”
城主道:“那人雖不是莫肯尼克,但是他的能力……”
塞林格壓低了聲音說:“他的能力一定對我們有用處的,再說就算有變,全城落的裝備還怕這幾十個人嗎?”
塞林格是出於同情和道義,但他知道只有利益才能說服城主馬凌舟子。馬凌舟子略作斟酌便決定暫時收留衆人,又是一個手勢讓懸飛的士兵齊齊放下武器。
馬凌舟子走向巴菲特點了點說:“馬凌舟子,西貢城落城主。”巴菲特看馬凌舟子,他給人的只有冷漠和殺伐之氣,與塞林格高低上下立判。巴菲特說:“老匹巴菲特,與部落殘衆落難到西貢城落,承蒙城主搭救。”侍待巴菲特話說完馬凌舟子便回頭飄飛回大殿了。
韓黎衆人便在西貢城落暫住了下來。他們被安頓在東南部的棚戶區,那兒的西貢居民不是很多,大多是些孤寡的老人,塞林格招集人志願照顧着。
這日,杜拉斯來到了韓黎的棚屋,她已經恢復了,光亮的亞麻色,小嘴的櫻桃紅都已經甦醒了,彷彿睡了個短短的覺,神采便都冒出了頭。
韓黎並沒有修練,而是坐着若有所思,他見杜拉斯從門口悄悄推門進來,躡手躡腳踱着小步,像是隻縮手縮尾鬼精敏捷的小兔子,胸前微微晃動着,可愛又不失魅惑性感。她知道韓黎看見了她,但她還是走着小偷步伐,像是在玩一個遊戲。到了韓黎身旁,她便呀的一聲逗嚇韓黎,韓黎忍不住笑了,真拿這個時而成熟穩重,時而稚氣可人的女子沒辦法。
杜拉斯眨巴着大眼睛問:“韓黎,你在想什麼呢?”
韓黎悠長地嘆了口氣,不知從何說起,想了一會兒,說:“我總覺得怪物和佛傀之後有個主使,他的陰謀讓人喘不過氣來。”
杜拉斯問:“你是說那天救走那個莫肯尼克的那個人?”
韓黎愁眉不展說:“我不知道,那人也是修佛者,實力根本無法想象,假如還有更強的人,或許和彌勒尊者同等級……難以想像。彌勒尊者沒有告訴我人宙還有這樣的強者……他爲什麼不說呢?他應該知道一些啊……”
杜拉斯也被驚到了,只是重複道:“佛陀等級的強者?”
韓黎喃喃道:“彌勒尊者也沒告訴我還存在別的宙宇,天宙地宙,還有,宙心之火……”
“宙心之火?”
“對,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科琳身上的粉紅火焰便是一種宙心之火……”
“你怎麼知道?”
韓黎思索着道:“那種熟悉的感覺……”韓黎想起了鬥戰,還想起了那個神秘的聲音,每次在他實力覺醒的時候便會說半句一句話,太多迷團……韓黎深思了一陣,說:“我要去找科琳聊聊。”
注:馬凌舟子是馬悅凌和某位作家的化名,有印象的就懂得,不懂得也不要緊。JD塞林格是美國著名作家,《麥田裡的守望者》和《九故事》都是名篇,謹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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