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還沒有問柳如意這是啥生意就聽見房裡的鈴鐺聲大響,這是外面有人拍自家大門的表示。
董小漫起身去開門卻瞧見是一臉焦急的貴嫂,貴嫂急道:“快去你家地裡,村裡人正跟周財主的小舅子打起來了。”
董小漫擔心二郎吃虧連柳如意也顧不得了,急忙跟着貴嫂往村口跑。跑到那裡正看見二郎凶神惡煞的領着小剛帶頭在那吵架那,看二郎臉紅脖子粗的挽着袖子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氣急了。
董小漫顧不得許多往前衝卻被李氏拉住了,李氏神情激動的解釋了一番。
原來今年春天大旱,村裡用水不太方便,今天中午吃過飯有村民發現周地主他們家將地裡那條灌溉渠給截了。
村裡人一看不高興就將那渠給挖開了,周地主的小舅子不幹了帶着人衝進來開始吵鬧。
斷人水就是斷人命,真是不知道周地主是咋想的。
“反正今年水少,我們先用是規矩,等我們用完了再給你們用。”領頭的是一個長得細長眼睛各自不高留着兩撇小鬍子的男人,這人應該就是周地主的小舅子了吧。
“憑啥你們先用,這水是大家的是俺們村的。”有村民不幹了,開口反駁,一干村民也拿着鋤頭什麼的示威。
“呸,你們能有多少地,要知道沒了水我姐夫得賠多少錢。”那人無賴的嘴臉讓人十分的討厭。
這人此話一出立馬引起的周圍村民的不滿,二郎更是一把拽住那人的脖領舉起拳頭就要揍下去。
周地主的小舅子一看要捱揍當下就嗷嗷的喊起人來了,那些下人衝進人羣拉着二郎。董小剛王小虎都是二郎的親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孩子也跟着撲上去準備大幹一場。
董小漫急的不得了上前也幫不上忙,這個時候有人喊道:“村長來了。村長來了。”
周地主的小舅子一臉的不可一世,衝着村長陰陽怪氣道:“哎呦,好大的排場啊。我說你們村的人改了我們周家的河道,你作爲一村之長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啊?”
村長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你們周家?你不是姓王嗎?怎麼改性周了?”
周圍人鬨笑,有人說道:“一個人做了小妾全家都成了小妾,還真以爲是周地主的小舅子呢。”
貴嫂也知道這裡面的道道。笑着嘲諷道:“原來是小妾的孃家。我還以爲是周家太太的兄弟呢。”
有跟貴嫂想好的婦人附和道:“他倒像做人家正經的小舅子了,可週家太太念一聲他敢接麼?哼!:”
周財主的小舅子羞得面紅耳赤,董小漫不知情小聲問貴嫂。貴嫂朗聲道:“你剛嫁進來不知道,這周財主本是咱們村的大戶。不過因爲發了財得了勢搬到下村口去了。他們家的田跟咱們村用着一條河,所以咱們村的人跟他們家還算熟悉。”
董小漫又指了指那個小舅子,貴嫂“哦”了一聲。一臉壞笑道:“不過就是三姨太的兄弟,這三姨太據說是給周財主家洗衣服的丫鬟。這個人以前是給周財主看馬廄的,她姐姐當了妾就自以爲是‘皇親國戚’了。我呸。還真當我們鄉下人什麼都不懂。”
董小漫這才明白過來,那人窘的滿臉通紅支吾半天也說不出來什麼。
二郎譏笑一下道:“我不管什麼財主不財主了,今年春天大旱大家都知道。這水就這麼些,要旱一起旱要賠一起賠。”
衆人道:“就是啊,憑什麼你們家用水讓我們田裡的苗渴死?”
那人看見張家溝的人如此心齊,也不敢真的硬碰硬。只得說道:“你說,怎麼辦?周家這麼多地難道不能用水啦?”
二郎道:“這好辦。河水什麼時候幹了什麼時候算。大家能用多少用多少,全憑天命!”
這個時候有個小個子的人在那人耳邊小聲嘀咕幾句。那人神情古怪的看了眼二郎就隨着那人走到一邊。
不大一會,那人一臉譏笑走過來衝着二郎道:“我說你小子爲什麼總是出言不遜呢,原來是我們周家五姨奶奶的老相好啊。”
那人看見二郎臉色一窒身子明顯一僵,內心大樂以爲找到了打擊二郎的突破口:“是不是瞧着人家進了周家,你心裡不舒坦啊?怎麼的你的心上人去了人家做妾也不給你做嫡妻,你心裡是不是很不爽啊?”
二郎最煩的就是這種話,他已經跟香蘭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可是聽說香蘭被擡成周家的小妾之後,村裡人都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着什麼。那眼神裡透露出的同情可憐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真是不明白自己不都已經成親跟香蘭沒關係了麼。
現在那廝高高在上以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一臉壞笑的看着自己,彷彿在同情嘲笑一般氣的二郎腦袋都要冒煙了。
“真是有意思,我們家夫君怎麼會爲那種小事而煩惱!”一個輕柔又好聽的聲音響起,衆人定睛一看卻是董小漫。
董小漫緩緩地走到二郎身邊,眼睛裡充滿着不屑的掃了一眼那個“假小舅子”看着二郎道:“不必爲了那些人生氣,他們越是沒有道理越是沒有底氣就越說些不着邊際的東西刺激你。”說完又衝周圍人說道:“他這是看我們不讓他霸佔水渠故意找了個說法來欺負二郎。二郎一生氣就不管水渠的事情了,哼,還不是看二郎爲村民出頭故意的。。。。”
董小漫看出了這人的意思,衆人一下子明白過來。你一口我一嘴的罵道:“真不是個東西,就會耍壞心眼子。”
“就是啊,人家二郎都成親了,兩口子過得好好的瞎傳什麼瞎話啊。”
“人家成親纔多久啊,房子都蓋上了那麼氣派的,誰願意想那個女人啊。”
“就是啊,像來都是香蘭倒貼二郎,沒看見過二郎找人家啊。”
要不說人類的想象是無窮無盡的,人類的八卦精神也是無窮無盡的,現在的話題已經跑偏很久了。
村長無奈的咳嗽了一聲,大聲擺手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衆人慢慢地安靜下來道:“我們村自來就用這條河,不管是誰也不能霸佔住咱們的財產。”說完看着那“假小舅子”道:“從今天起村裡各家各戶派出人丁,分三班日夜看着那河,防止再被人給改了道去。”
衆人都喊道:“對對對,就應該這麼做。”
“早就應該防着那小子了,臭不要臉的真不講理。”
“假小舅子”不服氣的喊道:“你們,你們都等着。哼,今年雨水少小心你們的田苗都旱死。到時候一個一個的變成乞丐,大爺到時候是一個大子兒也不會施捨給你的。”
古代百信很是迷信,本來天就旱水就少,被“假小舅子”給這麼一詛咒頓時炸起鍋來。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舉起鋤頭鎬把就要揍他。那人帶着他的跟班被張家溝的鄉親們追了很遠,一邊跑還一邊不忘了回頭叫罵。
一時間人少了不少,董小漫挽住二郎的胳膊:“你不用在意那些不相干人得想法,他們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這世上的人那麼多,我們怎麼可能讓所有人都理解。”
二郎聽着董小漫的勸道心裡舒服了不少,可是面上依舊不大好看。
董小剛跟王小虎兩個人面面相覷也不敢說什麼,董小漫笑着說道:“你瞧你,虎着個臉讓孩子們都害怕了呢。”
說完拍拍二郎的肩膀,衝着幾個人道:“今天就早點收工了吧,反正也已經沒有心情幹活,不如就早點休息好了。”
二郎推辭搖頭道:“早點幹完也好,這水少着呢。”
董小漫擔心的看着二郎道:“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的心情不大適合幹活呢,不如就喝點酒發泄一番好了。” 二郎一愣然後撲哧一笑:“哪裡有那麼脆弱了,還喝酒發泄。要發泄也是要趕緊幹活,可不能等到水都沒了在澆地啊。”
董小漫仰起臉抿着嘴一臉稀罕的看着二郎,甜甜的一笑:“行,就聽你的。今天我給你們做好吃的,管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
二郎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董小漫嬌嫩滑膩的小臉,寵溺的說道:“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董小漫轉了個身跨着二郎的胳膊走了兩步,突然“哎呀”一聲,嚇得二郎道:“怎麼了,怎麼了?可是崴了腳了?”
董小漫苦笑道:“我忘了如意嫂子還在咱們家呢,門也沒關的就跑出來了。”
二郎一聽不禁皺着眉頭道:“她?她來咱們家做什麼?”
董小漫搖搖頭老實的說道:“不知道,扯閒話說了半日。剛說要跟咱們家做什麼生意,貴嫂就喊人了,我一着急就將她給忘了。”
二郎聽完不由得拉着臉囑咐董小漫道:“不管是什麼生意,就是天天掙個大元寶也不能跟她幹。”
董小漫點點頭道:“嗯,我曉得。”
二人正說着呢,就聽見前頭有人喊道:“哎呦,青天白日的兩個人還扯起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