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害己盅食命

害人害己盅食命

貓兒與癲婆娘等人敘舊後,將所經歷之事講出,衆人皆恨了“西葫二老”,卻對貓兒手腕處的銀蟲“噬力盅”毫無辦法。

重整心情後,衆人決定去救嬈汐兒。貓兒執意去救嬈汐兒是因爲受三娘之託,癲婆娘決意去救嬈汐兒是因爲要確定她‘女’兒的真假。

銀鉤等人憂心忡忡,卻不願違背貓兒的意思,因衆人都被那“睡歲盅”駭到,完全‘亂’了陣腳。

然而,卻沒有人再提“睡歲盅”之事,就彷彿貓兒的嗜睡是正常一般,這是都寵着她,隨着她。

衆人一同上路去追“西葫二老”,曲陌更是放下國事默默陪同,每個人都想從嬈汐兒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讓自己不用憂心貓兒無故的嗜睡。

癲婆娘與貓兒、曲陌、銀鉤一車,她仍舊面染濃重彩妝,神‘色’卻有些侷促不安地偷望着貓兒,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好。

貓兒彷彿看出癲婆娘的心思,咧嘴一笑,抱住癲婆娘腰肢,撒嬌道:“娘娘別擔心,貓兒和汐兒都不會有事,無論汐兒所言真假,娘娘都是貓兒的娘娘,不會變。”

癲婆娘顫抖的手指撫上貓兒臉頰,眼中瀰漫上水霧,最後凝結成感動,在濃墨重妝的臉上緩緩流下,顫聲喚道:“貓兒……”

貓兒‘精’神抖擻:“娘娘不哭,你看貓兒不閒,那汐兒更不是個愛睡覺的主兒,沒準兒是那兩個老‘混’球逗‘弄’咱們玩呢,等我恢復了力氣,一定將他們砍成‘雞’蛋樣!”

癲婆娘被貓兒比比畫畫的樣子都笑,‘摸’了‘摸’眼淚,笑嗔道:“你這丫頭。”

貓兒衝癲婆娘眯眼笑着,樣子一如兒時那般討喜。

癲婆娘瞧着貓兒,雖然在眉眼上看不出與自己相似之處,但越看越覺得這脾氣秉‘性’像極了自己年輕時,也只有貓兒這般天‘性’,才能對上自己的心願。

癲婆娘細細追問貓兒與三娘、汐兒之間的過往,在心裡愈發傾向於貓兒石自己親生‘女’兒的事實。

其實,貓兒在聽了“西葫二老”與嬈汐兒的說辭時,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纔是娘娘所生,然而她沒有證據,也想不通這其中的原因,只得尋到嬈汐兒後,才能將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貓兒有些懊惱地嘟囔道:“我與汐兒時一天生辰,難道是娘與三娘抱錯了娃娃?”

曲陌與銀鉤也一直在想此中因由,聽貓兒如此一說,曲陌心中有了計較,銀鉤卻是忍不住不屑道:“那三娘分明是貪了富貴,將包裹你的小棉被給了自家‘女’兒。”

貓兒聽不得別人說三娘不是,當即不快道:“不許說三娘,三娘不是那樣的人!”

銀鉤挑眉,反問:“那是怎樣的人,才能昧着良心不講真正的身世告訴你?”

貓兒氣紅了臉,‘胸’口起起伏伏,猛地一轉身,怒吼道:“銀鉤,我生氣了!不理你!”

銀鉤一愣,被貓兒孩子氣的可愛樣子逗笑,伸手去扯貓兒,不想貓兒真生氣了,喝停了馬車,抱着小白團跳下去,去痛酒不醉和斬豬刀同車。

銀鉤、曲陌和癲婆娘三人同車,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曲陌善解人意地去了一本關於蟲盅的書遞給癲婆娘,自己亦拿起一本細細研讀。

癲婆娘對曲陌素來印象極好,又見其對貓兒如此用心,心中自然又偏向一些。

銀鉤本想去追貓兒,又覺得撇下自己的岳母離去不好,無論他如何放‘蕩’不羈,還是十分在意貓兒孃親的想法,他索‘性’坐下,亦翻看蟲盅典籍,看能不能尋個辦法將貓兒體內的蟲盅除去。

前面三人乘坐的馬車中石沙沙的翻書聲,後面三人乘坐的馬車裡卻響起貓兒微微的鼾聲。

貓兒雖與銀鉤生氣,但一坐到酒不醉身邊後,那原本刻意硬撐的清明消散,睏意卻鋪天蓋地地襲來,因怕癲婆娘擔心,貓兒央求酒不醉與斬豬刀不要聲張,這才呼呼睡去。

酒不醉與斬豬刀望着貓兒的可愛睡顏,眉頭緊皺,半響不語。

良久,斬豬刀低聲咬牙咒罵道:“他‘奶’‘奶’的!老子原本看那嬈汐兒就不順眼,整天苦着一張南瓜臉,根本就不像癲婆娘的娃兒!可今個兒,老子還真希望那哭‘精’石癲婆娘的娃兒,管她啥時候去死!”

酒不醉若有所思地沉沉嘆息道:“世事往往難料,真真假假更是難以分辨,除非到了最後一刻,每個人都坦白心中所隱藏的秘密,這纔有可能水落石出,或者是冬轉又一‘春’。”

斬豬刀被酒不醉繞‘迷’糊了,用手拍腦袋,低咒道:“酒不醉,你怎麼又酸酸唧唧上了?”

酒不醉彎‘脣’一笑,有些懊惱自己的不安情緒。也許,關於他隱藏的那個秘密,會陪同他直到下葬那一天吧。

他原本是不想說,如今卻是不能說了。既然貓兒與銀鉤、曲陌糾纏不休,那麼他就更不能說,只當是造化‘弄’人吧。

貓兒原本就嗜睡,丟了“梵間”後,就更嗜睡了。即便在追趕中,貓兒都能睡得香甜,甚至可以說是完全與外界隔絕的酣睡。

這樣的貓兒讓大家惶恐不安,而貓兒自己則是努力剋制睡意,不想讓他人擔心。

然而,讓衆人最爲驚恐的是,貓兒有時候睡去醒來後,竟不知道自己曾睡去,而是以爲自己發呆愣神兒忽略了時間。

曲陌一路發皇榜尋養蟲盅之人,然而,每個人給出的答案皆如出一轍,每個“盅”相對應的“盅引”便是世上唯一的剋星。因每個人養盅餵養方式不同,故不能一概而論。

癲婆娘心中一直隱隱‘抽’痛,與斬豬刀所想的一樣,若……貓兒不是自己親生,該有多好。

銀鉤每每望着貓兒酣睡的笑臉,痛的連呼吸都瑟縮起來,一種無力感悄然滋生。最後,他索‘性’拋開一切,在貓兒清醒的時候縱情瘋鬧、啃咬、廝打、追逐、鬥氣、呢語,一一上演。

晚上入住客棧後,銀鉤更是霸着貓兒不妨,若誰有異議,他定然挑眉道:“貓娃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同屋同‘牀’,有何不可?”

貓兒紅着臉,拉銀鉤入屋,不敢看任何人,心裡罵道,銀鉤怎就如此厚顏?

癲婆娘看出貓兒心想,連日觀察下來,也發現銀鉤雖然放‘蕩’不羈,言語刻薄,但對貓兒卻是極好,而貓兒只有與銀鉤在一起,纔會朗聲大笑,紅臉呢語,大腦脾氣,完全一副幸福媳‘婦’的嬌俏模樣。無論作爲貓兒娘還是貓兒娘娘,她只想貓兒快樂。至於如何選擇感情,她教不了貓兒經驗。畢竟,她在感情上是個徹底的失敗者,唯一值得驕傲的,便是生了這個重情重義的貓兒。

吃過晚飯後,銀鉤故意逗‘弄’有些發睏的貓兒,一攬衣袍,學起她跛足的樣子。氣得貓兒一路追銀鉤追回了屋子,將其狠狠撲到,一口咬在銀鉤的‘胸’口上!

銀鉤哈哈大笑,直嚷道:“狠點,狠點,若撕咬不下一塊血‘肉’,便是你無能!”

貓兒氣得拳打腳踢,銀鉤反撲上去,齜牙就要啃咬貓兒的頸項。看樣子,若不撕咬下一塊血‘肉’便不會罷休。

小白團以爲銀鉤要傷害貓兒,突然躥出,張開利爪就要撓銀鉤眼睛!

銀鉤哪容得它放肆?就在小白團飛來時,銀鉤一手抓住,轉而將小白團扔到‘毛’慄上。

小白團在滾圓圓的栗子中一番掙扎,一不小心滾到了削蘋果皮的匕首上,生生將自己的爪子割破,痛的嗚嗚直叫。

貓兒忙跑去查看小白團的傷口,小白團卻因手上變得異常警惕,竟在貓兒伸手時一爪子撓下,在貓兒手腕劃出四道血口。

貓兒一驚,只覺得手腕處那一條銀‘色’長蟲變得暴躁,身體似乎被分成五段,在她的手腕處痛的扭曲起來。

貓兒有些慌了,想起“西葫二老”所說,若銀‘色’“噬力盅”斷開,便會生成若干小蟲爬滿身體各個位置,吞噬掉所有力氣,最後讓人力竭而亡!

銀鉤忙封住了貓兒幾大‘穴’道,用兩隻大手狠狠掐在貓兒的手腕處,不讓那些蟲子向其他地方鑽去。

就在兩個人的無比緊張中,斷裂成五段的銀‘色’“噬力盅”竟扭曲着身子,從貓兒的傷口處爬出,那噁心的銀‘色’軟‘肉’掉落桌面,如同被分屍的蚯蚓般怕想小白團流出的那幾滴血,就彷彿飢餓的野獸看見鮮活的血‘肉’般,極盡貪婪地用撕開的身體吸收着。

然而,那被分屍無端的銀‘色’蟲子並沒有因小白團的血液黏合起來,反倒是在吸乾淨血後,變得僵硬若石,被小白團爪子一撓,直接碎裂成粉末,徹底消失掉了。

貓兒和銀鉤對看一眼,有些不敢相信此番頸項,竟是朝夕間天地變化。

銀鉤‘陰’森森地抓起小白團,捏着它的抓起去撓貓兒的另一隻手腕,小白團在撓了貓兒後就怕了,一番掙扎,不肯再下狠爪。銀鉤捏住小白團爪子上的傷口,令那血又滴落而出,小白團吃痛,一頓反撓,貓兒忙將手腕湊過去,又捱了一下子。

果不其然,軟軟的銀‘色’小蟲又開始沿着傷口往外爬,沒頭沒尾的樣子,卻努力去吸取小白團的鮮紅血滴,直到僵硬死去,過程與剛纔無異。

貓兒的手腕處仍舊在滴血,但天生神力的充實感卻漸漸回到身體裡。貓兒眼中的希望寸寸燃燒,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衝擊着各處神經,使人在‘激’動中渾身顫抖。

小白團以爲自己惹了禍,踮着腳,吱溜一聲鑽進‘牀’下,不肯出來。

貓兒提起力氣,狠狠捶向木頭桌面,在轟然間將其碎成千萬木屑。

貓兒‘激’動的難以自持,就這麼舉着小拳頭,從‘牀’捶打道窗戶,由窗戶捶打到‘門’……

在木屑飛揚間,貓兒放聲大笑,衝着銀鉤舉起雙拳,做猿猴狀大呼道:“我是鐵拳無敵!天下第一!”

‘門’口,聞聲趕來的衆人望着貓兒生龍活虎、振臂高呼的背影,既欣慰又膽顫地笑了。

曲陌尋了老學者,才得知小白團竟是山中的“千白貂”。

“千白貂”又稱爲“百‘藥’貂”,它們身形小,速度快,常年以深山中的‘藥’草‘精’髓爲食,體內含有所食珍貴‘藥’草的‘精’氣,整個小身體都極爲珍貴。

它們聰慧,易怒,敏感,兇狠,且極其愛美,喜歡漂亮‘花’草與美麗事物。

許多‘藥’王都想得此一貂,皆會深入深山老林,以特殊美麗的‘藥’用‘花’草爲‘誘’餌,守株待兔,卻萬分難得。

貓兒想起第一次見到小白團時的樣子,不由得嘿嘿地笑起來。定是小白團喜歡上了紅狐皮‘毛’,纔想着靠近,卻差點兒被狐狸吃了。

貓兒無意間撿了個包,小白團吃了“噬力盅”的“盅引”,身體裡有了“盅引”‘藥’力,這纔在無意間救回了貓兒的力氣。

然而,小白團沒有吃“睡歲盅”的“盅引”,所以貓兒得繼續與睡意做‘性’命之爭。

貓兒恢復了力量後,銀鉤歸還了貓兒那條曾經救過他命的“赤藤”,還飛鴿傳書命人講“‘肥’‘臀’”趕來。

癲婆娘將貓兒遺落的“千年青風鍍”大菜刀也還給了貓兒,剛見面時之所以沒給,是怕貓兒沒力量拿起那菜刀而傷心,如今見貓兒力氣恢復,這才放心送還。

貓兒的寶貝悉數回到自己身邊,讓她骨子裡的霸王種子又悄然滋長,每天坐在高頭大馬上充當起英雄好漢,完全一改前幾日的柔弱之姿。若路上遇見個不平事,貓兒定然咆哮而出,非揍得那些地痞無賴爹媽不認方可。想當初被人欺負時,貓兒便發誓,若自己能好起來,就一定懲‘奸’除惡,不讓好人受欺負!

原本以打劫爲生的貓爺又變成了行俠仗義的英雄,讓貓兒過足了被人尊重的癮頭,竟覺得一天不做些懲惡揚善的好事,就渾身不舒服。

於是,在馬車行進中,時常能看見貓兒坐在“‘肥’‘臀’”背上東張西望,大發感慨道:“唉……今天怎麼沒遇見哪個魚‘肉’鄉鄰的惡霸啊?”

衆人淡笑不語,隨她去自找樂趣,只要貓兒不再沉睡不起,即使她想要去劈太陽,亦是衆星捧月地陪着。

他們一路追着“西葫二老”往邊界奔去,衆人甚至在想,若能這麼一直陪貓兒追下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每個人都希望看見貓兒‘精’神抖擻的樣子,卻又惶恐她沉睡不醒,於是,他們刻意放緩速度,讓貓兒有種執著的追捕念頭。然而,這一路遊戲似的的追捕行動終於在邊界處結束。

貓兒‘洞’悉了“西葫二老”‘欲’逃亡三國‘交’界處的意圖後,便揪了一暗衛,命他抄近路去給‘花’耗送信,讓他佈置好眼線,看住那兩個老‘混’蛋!

如此這般佈置後,貓兒與‘花’耗成功地在關口處將那“西葫二老”前後夾擊,任那二人‘插’翅難飛!

不遠處,‘花’耗戰刀在手,鐵甲霍霍,那雙虎眸在望向貓兒石盈滿了喜悅‘激’動,恨不得立刻策馬過來,將貓兒抱入懷中,好生疼惜一番。

自從皇城動‘亂’分開,他一直派人四下尋找貓兒,卻一直毫無音訊。前幾日突然得到貓兒信箋,他喜得兩夜未曾閤眼,當即將整個關口布置的密不透風,唯恐讓那“西葫二老”溜走,讓貓兒心生希望。但凡貓兒要求,他即便是肝腦塗地,亦要完全力成。

這邊,貓兒大菜刀一橫,笑‘露’一口白牙,大喝道:“你們兩個老‘混’蛋聽着,趕快將嬈汐兒給我放過來,不然貓爺碎了你們身子,剁成‘肉’餡,喂野狗吃!”

一直被緊追的“西葫二老”身形落魄,面若土灰,此刻見貓兒又‘精’神抖擻起來,還拿着那把極重的大菜刀,心中一凜,明白了一二。

白鬍子凌‘亂’着髮絲,赤目雙紅,‘陰’沉喝道:“小娃兒,你生的好命啊。”

貓兒彎眼一笑:“那是,人善自有善報,你也不看我這一路追來做了多少好事?至於你們兩個,死後能不能下地獄都不一定。沒準兒閻王老子嫌你們太髒太臭,直接投畜生道去了!哈哈哈哈……”貓兒覺得自己口才越來越好,不由得驕傲地大笑。

白鬍子氣黑了臉,咬牙切齒,攥緊手指。

黑鬍子氣得血管怦怦直跳,怒吼道:“別說廢話,我們手下見功夫!”

貓兒嗤笑:“如果你覺得自己能贏,還跑什麼?”

黑鬍子大喝一聲,利爪突襲:“納命來!”

貓兒身形未動,銀鉤已是長劍挽劍‘花’,率先迎戰。

白鬍子身形一晃,亦是直直向貓兒襲去。

曲陌一珍珠彈出,‘逼’退白鬍子,周圍暗衛高手瞬間撲去,在寒風瑟瑟中展開鋪天蓋地的剿殺。

貓兒下馬,跛足跑向被扔在地上的嬈汐兒,伸手掀開那包裹得密不透風的斗篷,急聲問:“汐兒,你沒事情吧?”

當斗篷掀開的一瞬間,貓兒嚇得倒吸了一口氣,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胸’口一陣起伏,竟扭頭乾嘔了起來。

曲陌護在貓兒身側,當看清楚嬈汐兒的樣子時,也禁不住皺了皺眉。

癲婆娘望向嬈汐兒那佈滿膿瘡的潰爛臉龐時,亦覺得心頭一顫,無法相信曾經的閉月羞‘花’竟變成這般模樣。

嬈汐兒緩緩張開眼睛,盯着所剩無幾的斑斕‘亂’發,眼中充斥了巨大恨意,瞪向貓兒,用不成形的潰爛嘴‘脣’沙啞嘶吼道:“你看清了?這本是你應受的罪,如今卻全都照應在我身上!貓兒,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永遠孤苦無依!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

貓兒沒想到嬈汐兒竟然如此恨自己,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花’耗快速靠近,跳下馬,蹲下身,雖不明白嬈汐兒爲何詛咒貓兒,但當看到嬈汐兒那慘不忍睹的樣子時,還是被生生嚇了一跳。

嬈汐兒一見‘花’耗,當即尖叫起來,忙用斗篷將自己包裹住,嘶吼道:“躲開,躲開,我不要見你!躲開!躲開!”繼而惡毒尖銳地叫道:“貓兒,你下地獄去!下地獄去!永世不得超生!我恨你!恨你!恨你!”

嬈汐兒的恨意刺穿了貓兒的耳膜,令她恍然回神,在地上噌地爬起,衝嬈汐兒大吼道:“你奪取我的身份,霸佔我的娘娘,貪戀榮華,連三娘都不要了,還有臉在這裡說我恨你?告訴你,‘花’小離,我貓兒自始至終都不喜歡你,一直都不!如今,更討厭你的自‘私’和無情!

別以爲你如今悽慘,就有理由恨我,若非你嘗試痛苦滋味,又怎麼會說出實情,讓我知道還有孃親活在世上!

但是,三娘讓我照顧你,你就別在那裡哼哼唧唧鬧死,‘挺’住了,我去給你要解‘藥’,若死了,你也就恨不到我了!”

貓兒轉身,‘抽’出身後大刀就撲向“西葫二老”,氣極地‘亂’砍一通,招招索命,決計不留一分力氣,大聲怒吼道:“拿解‘藥’來!”

白鬍子不慎被貓兒砍了一刀,整條臂膀脫離身體掉落地上,在血液噴薄間嘶吼道:“你等小人,使計將一個假貨指給我!那‘女’子身體里根本不曾中有‘睡歲盅’!但經我手,豈會讓她活的安穩?哈哈……哈哈哈……看見了吧?她現在就是毒人,誰碰誰就會變成那個鬼模樣!”

白鬍子捂住斷臂,衝嬈汐兒‘陰’森森咬牙道:“你不是恨他們嗎?那就用你的腐爛觸碰他們,讓他們都一同腐爛致死吧!”

貓兒惱怒白鬍子的調唆,一刀劈下,將白鬍子由中間劈成兩半,‘肉’身一分,手指都不曾‘抽’動一下,人便徹底死掉了。

黑鬍子見白鬍子死了,眼含暴怒悲切,瘋了般向貓兒殺來,卻被銀鉤一劍刺穿,身子緩緩滑落在地上,撲起了一片塵土。

嬈汐兒閃躲開‘花’耗的關心,強撐起身子,在衆人不察中突然衝向貓兒!她要讓貓兒與她一樣,不!得!好!死!

貓兒微愣,眼見嬈汐兒眼含報復快感地撲進,卻在三步之遙的地方被數個暗器“關照”,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滿目猙獰地‘抽’搐着。

嬈汐兒充滿恨意地望向貓兒,身上的膿包污血破裂,沿着腐爛的手指流淌,發出陣陣惡臭,巨大的痛苦折磨着她的身體,只有靠靈魂的惡毒,方可苟延殘喘下去。

貓兒靠近,望着嬈汐兒悽慘的樣子,心中即便氣惱她不分好賴,也可憐她如此下場。她伸手從懷中抓出小白團,對嬈汐兒道:“它能解毒,你張開嘴,我給你幾滴它的……”話音未落,積攢了一肚子‘尿’水的小白團被貓兒這麼一拎動,當即顧不得羞恥之心,就這麼嘩啦啦地撒出熱‘尿’,直接淋到嬈汐兒潰爛的臉上,嬈汐兒直覺得猶如上了消毒‘藥’水般錐心疼痛。

嬈汐兒嘶聲尖叫,本就心‘胸’狹窄現更惱羞成怒,以爲貓兒故意羞辱自己,一口子堵在‘胸’口吐不出,滿眼只剩下無盡恨意,偏偏身子動不得分毫,不然定要撲到貓兒身上,傳染給她所有的病毒!

絕望中,嬈汐兒仰望蔚藍天際,覺得那是三娘溫柔的懷抱,心中酸楚氾濫,想着自己所作所爲,竟生生害死了娘。她眼角緩緩流出一滴淚水,用最後一口氣喚了聲“娘……”

嬈汐兒就這麼死了,連眼睛都沒有閉上。

貓兒望着嬈汐兒那慘不忍睹的樣子,鼻子發酸,伸手將小白團抱入懷中,輕輕坐到嬈汐兒身邊,喃喃地道:“汐兒,我不是要讓小白團用‘尿’淋你的,本事想讓它給你幾滴血來解毒。可它是動物,它不懂我的意思,你應該懂的。可是,你從來就不懂我,也從來不喜歡我。

爲我命,佔我名,失快樂,葬靈魂,值得嗎,汐兒?是‘花’小籬,還是嬈汐兒真的那麼重要嗎?你不覺得做‘花’小籬會更快樂嗎?

汐兒,我們是一輩子成不了朋友的,追求是如此的不同啊。

你羨慕我擁有的比你多嗎?可是,在不知道娘娘是我親孃前,這世界沒有貓兒的親人,只剩下貓兒一人,而你,卻有三娘和小鋤頭。

我是羨慕你的,真的,羨慕你可以在三娘身邊,羨慕三娘可以爲你梳頭髮,羨慕小鋤頭叫你姐姐。

這些,你都聽不到了是吧?若是能聽見,就去告訴三娘,說貓兒不怨她騙了我,讓她安息吧。”

瑤池終原母女情捍衛關口水龍吟二紅豔獨絕新嫁衣三疏影殘足血染襟一因果盛會一筆書三千面銀鉤孰是真二花貓屁股誰敢摸一月鉤曲陌簫音瑟三金戈鐵馬葬英雄三千面銀鉤孰是真一情惑狂嘯難從容一捍衛關口水龍吟一月鉤曲陌簫音瑟二各色蛟龍狠鬥戲二曲迎花紅貓墜淚一手帕相交暗謀藏三情惑狂嘯難從容一雜鍋亂燉十里變二倚紅綻綠美色劫二月鉤曲陌簫音瑟三各色蛟龍狠鬥戲三因果盛會一筆書一各色蛟龍狠鬥戲一嬈國夜宴醉玲瓏二離離合合悲喜集三各色蛟龍狠鬥戲三嬈國夜宴醉玲瓏一風流鉤月嫵媚吟三灼灼貓心風月逐三金戈鐵馬葬英雄二角逐之爭非善類二真鳳落毛雀佔巢二金戈之下情絲繞三酒醉夢鄉驚鴻色二帝心難測暗潮涌一千面銀鉤孰是真一花貓屁股誰敢摸二無行顛覆碧血色四酒醉夢鄉驚鴻色四嬈國皇家深水遊二疏影殘足血染襟一無行顛覆碧血色一花貓屁股誰敢摸三萬斬情愫葬癡狂二捍衛關口水龍吟二虎口兇惡險重生一無行顛覆碧血色四無行顛覆碧血色二火燒靈堂三娘逝二紅豔獨絕新嫁衣三撕咬江湖不可言三萬斬情愫葬癡狂一曲迎花紅貓墜淚一斜陽依依誰與共二誰之背棄血逆流帝心難測暗潮涌一疏影殘足血染襟三金戈鐵馬葬英雄二嬈國夜宴醉玲瓏三情惑狂嘯難從容二生情變革劍問心一策馬山中救風塵三粉黛千錘橫霸王四金戈鐵馬葬英雄三斜陽依依誰與共四金戈之下情絲繞四月鉤曲陌簫音瑟四月鉤曲陌簫音瑟二雜鍋亂燉十里變二各色蛟龍狠鬥戲一誰之背棄血逆流金戈之下情絲繞三火燒靈堂三娘逝二帝心難測暗潮涌三疏影殘足血染襟一斜陽依依誰與共三花貓屁股誰敢摸二九曲一陌孤唱晚策馬山中救風塵一灼灼貓心風月逐一真鳳落毛雀佔巢一曲陌銀鉤訴淵源無行顛覆碧血色三各色蛟龍狠鬥戲二酒醉夢鄉驚鴻色二酒醉夢鄉驚鴻色二因果盛會一筆書三撕咬江湖不可言一撕咬江湖不可言一無行顛覆碧血色一撕咬江湖不可言二撕咬江湖不可言三紅豔獨絕新嫁衣二久別他鄉重逢淚二因果盛會一筆書二金戈鐵馬葬英雄三金戈鐵馬葬英雄二金戈之下情絲繞三酒醉夢鄉驚鴻色三嬈國夜宴醉玲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