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坐池塘如虎踞,大樹底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做聲?
這一次。
周燦寫的是一首詠蛙的詩。
當初在青山的時候,他翻閱記憶,不小心翻出來許許多多的詠蛙的詩。
寫的時候,周燦注意了一下,控制住了祖竅中至道學宮前的文寶明燈,沒有文氣加持,使的天地間的文曲星或者儒者聖廟感應到此詩的出現,自然也沒有了什麼異象發生。
現在周燦寫東西,是非常的小心的。
當初那麼簡單的一首小詩,都是異象紛呈,現在這首,可是一代偉人所寫,若是有異象的話,必然更是驚天動地。
一首小詩寫出來,周燦仔細看去。
字寫的要漂亮了很多,和在青山時寫的字相比,卻是有了質的提高。
書法完全入門。
夢冰雲在一旁看了,也是非常的震驚。
她是見識過周燦的那一手醜陋不堪的字體的人,那字不堪入目,如同蛆爬,讓人很難認出來是寫的什麼字。
而這次,字體卻是端正大方,頗爲美觀。
她是清楚的明白。
這是周燦第二次寫毛筆字。
這進步之大,簡直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小少爺,絕對是一代天驕啊,進步之快,讓人震驚。”
“莫非小少爺是上古年間的修真大能轉世而來?”
夢冰雲看了看字,又看了看周燦,心中已經完全下定了決心,以後要跟着周燦一輩子走下去。
再也沒有擺脫周燦,獨自求取長生大道的念頭。
據書中記載,已經有無數年,沒有出現過長生客了。
根據虛無縹緲的傳說,能夠長生的人,都已經隱居在傳說中帝鄉,帝鄉之門關閉,不再重現人世間。
後人想要再次問道長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許多驚才絕豔的大能,也只能在最後時刻,淚灑黃泉,脫世轉生。
而有些人,爲了等待長生路再開,選擇了假死,封鎖了自己的所有的氣息,不被天地法則所感應,歸隱禁地之中。
但凡身處禁地,處於假死狀態的,都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可是他們,依舊做不到長生不死。
周燦欣賞着自己寫出來的這一副字,還是非常的滿意的。
“這字寫的,很難想象是一個書法初學者能夠寫出來的,這一看,簡直是用功甚久老手才能寫出來的啊。”
多了看幾眼,寫的確實是非常不錯。
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前生今世的書法水平。
有了質的飛躍。
看完之後,把紙給了夢冰雲。
“去,把這首詩燒了。”
他並不想靠着抄襲這麼令人覺得有些羞恥的事情來讓自己名聲大噪。
而且,這首詩的氣魄太大,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能夠寫出來的。
“是。”
夢冰雲拿着紙張,向着外面走去。
到了書房外,找到火爐。
就要紙張扔在火爐中燒掉。
“燒的什麼?燦兒他練完字了嗎?”
“拿過來,讓我看看,他寫的字如何,有沒有取得點進步?”
夢冰雲走了過去,把周燦寫的東西遞了過去,說着,“少爺說了,要把這首詩燒了,不允許留着。”
周董接過來,一看,便有些震驚。
入目的是,一手非常的端正的好字。
根本不像是個初學者所寫出來的字,雖然沒有驚豔,可是已經有了一手大師之字的雛形。
“我剛剛纔給了他字帖,可他學的也太快,且已經有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周董頗受打擊。
要知道,他初次得到潘中華大師的字帖的時候,可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臨寫了半年的工夫,都沒有到周燦現在的這個水準。
貨比貨得扔!
人比人得死啊!
若非他知道周燦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兒子,不然的話,他非得覺的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被千年老妖給附體奪舍了不成。
字體端端正正,書法已經入門。
只要繼續努力的寫下去,很快就能寫出來一手非常漂亮的毛筆字。
周董凝視了一會兒周燦寫的字,感嘆一番,便看起來周燦寫的這首小詩。
且輕輕的念道,“獨坐池塘如虎踞,大樹底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做聲?”
“這詩好大的氣魄,蘊含着無上的霸氣和抱負,隱隱有着帝王氣象。”
周董雖然隱姓埋名,但也曾經考中過舉人,其眼界、學識,自然非凡。
一眼便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了一股無上的帝王霸道之氣,有併吞六合八荒,囊括五湖四海之意。
“這也是燦兒寫的啊,小小年紀,就有着這樣的胸懷和抱負嗎?真的是要成爲橫掃天下妖氛的人嗎?”
周董仔細的看了一遍。
“燒了吧,這詩確實應該燒了,只是沒有想到我兒年級雖幼,卻是有着好大的抱負與胸懷。”
把紙遞給夢冰雲。
周董悠悠一嘆,很是受到了刺激。
自己兒子的學習能力,簡直是太強悍了。
就像是個非人類。
好像是任何東西,只要他看過,就能學會不說,還能融會貫通,轉化爲自己的東西,到了知行合一,學以致用的地步。
這一會兒,也沒有病人,便走到院子裡,繼續練習拳法。
如今周董就是練拳、煉氣、讀書、揣摩儒術。
日子過得倒是有些逍遙自在,只是他的心裡,一直有着一個心結未解。
這些年,隱居在獲麟集中,照顧當時有些腦殘的周燦,現在周燦聰慧異常,他也放心不少,準備抽個時間,解決了自己的心結。
躲躲藏藏的過日子,終究不是個辦法,該面對的,始終都要去面對。
夢冰雲拿着周燦的詩,放在火爐上,點燃後,便扔在了那裡,回到房間中。
“周叔,阿燦在家嗎?”
這時候,一各粗壯的小孩,到了院子裡,給周董行禮。
“原來是阿牛,你是來找燦兒玩的嗎?”
吳阿牛,獲麟集土生土長的孩子,與周燦同歲,生來身體粗壯,腦子愚笨,全村裡,也只有當初腦殘的周燦和他一起玩。
兩個人從小玩到大,感情非常的好。
有人欺負周燦的時候,他都會仗義出手,有好幾次,爲了周燦,他都把其他的孩子打出血。
阿牛也曾經在朝陽私塾讀過一年書,勉強認識一些常用字。
最終,也不是讀書的料,便輟學回家,幫助父親搭理在九真縣的生意,很少回來找周燦玩耍了。
“是啊,周叔,周燦在哪裡?我去找他。”
“他在書房,你去吧。”
到了書房前,有一火爐,火爐中,有着一張紙在燒着。
吳阿牛有些好奇,“寫的什麼啊,怎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