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宮
皇后和楊淑妃正在閒話家常。
“皇上駕到!”
皇后和淑妃一同站起來到門口迎接:“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只見皇帝大步進門,坐在了椅子上又是一聲嘆息。皇后和淑妃相視一眼,最後還是皇后先開口了:“皇上是不是有什麼煩惱的事?”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又嘆息道:“皇后,剛剛地方來報山東饑荒。”
“山東饑荒,這可是件大事。皇上應該趕緊派人去救濟纔是。”皇后說道。
“朕也想啊,但是如今貪污之事層出不窮,朕要是派信得過的大臣去朝中有沒有人可以擔此重任。這可如何是好?”
皇后想了想說:“臣妾倒是有一個好主意。”
“什麼主意?”皇帝知道他這位皇后可是女中諸葛一定可以幫上他的忙。
只見皇后微微一笑:“皇上就派太子和吳王前去啊。”
“太子和吳王?”皇上聽了捋了捋鬍子,而淑妃聽了更是猜不到皇后的用意,她有聽說過這幾天太子和吳王好像因爲趙節一事不和,她正是爲此事來找皇后的,沒想到皇后居然會讓皇上派太子和吳王一同去賑災,如果他們要是在這個時候鬧翻壞事的話,那豈不是更壞。
“可是——”皇上猶豫了:“皇后,你應該有聽說過承乾和恪兒不和的事,你怎麼會放心讓他們去?”
“皇上,此言差矣。正是他們不和,我們才應該製造機會讓他們和好啊。此去賑災,必須兄弟兩人同心協力,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們兄弟和好的好時機。臣妾相信不管他們有什麼心結,一定可以在這段時間化解。”
皇帝聽了皇后的話,點了點頭:“皇后說的有理。其一,朕也不用擔心有人會貪污這批救濟物。其二也可以讓他們兄弟和好,這倒是一舉兩得。”
淑妃聽了也贊同皇后的辦法。
“啓稟皇后娘娘,太子妃求見。”
“宣她進來吧。”皇后放下了手中的茶。
蘇子漪雖然身穿紅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如衣服一樣,而是微微皺眉。皇后看着倒覺得她是不是不太開心。蘇子漪正要行禮,皇后就喊住了她:“子漪,免禮。”
蘇子漪是知道皇后的脾氣的,也不覺得奇怪。
皇后招招手:“子漪,過來,到母后這邊來。”
蘇子漪微移蓮步,但還是低着頭。皇后看了,眉頭不由皺了皺:“子漪,擡起頭來。”
蘇子漪緩緩擡頭,對上了皇后那雙探尋的眼睛。
皇后細細打量了她,說:“子漪,這才兩日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和承乾吵架了?”
蘇子漪慌了,忙說:“沒有沒有,母后千萬不要道聽途說,臣媳和太子很好。”
皇后直直的看着她,蘇子漪低下了頭,皇后這才說:“你也不必瞞本宮,本宮早就知道了。”
蘇子漪十分驚訝,但是又想起寸心曾經說過綠音是皇后的眼線,有沒有那麼驚訝了。
皇后似乎是知道了子漪心裡的想法,說:“子漪,綠音是我真心實意派到你身邊伺候你的。你一定要相信她,不要懷疑她。她會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蘇子漪覺得皇后的話很奇怪,皇后看到蘇子漪詢問的表情,便說:“伶春纔是本宮在東宮的眼線。”
“母后——”皇后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真的讓蘇子漪很震驚。
皇后接着說:“但是伶春並不是去查看你或者承乾的秘密,她只是幫本宮看着太子和太子妃的相處。”
蘇子漪知道皇后的爲人,所以她相信皇后所說的話。
“伶春回稟說,你和承乾這幾天都沒說過什麼話,他也沒到你房裡過夜。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子漪一聽到承乾,眼睛馬上溼了,低着頭說:“沒有,臣媳和太子真的沒事。”
皇后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沒有有怎麼會流淚呢?”
“一定是臣媳不好,纔會惹太子殿下生氣。”
“子漪,告訴本宮。你愛承乾嗎?”
蘇子漪沒有想到皇后會這麼問,擡起頭呆呆地看着皇后。皇后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把本宮當成你的孃親,把你心裡真實的想法告訴本宮。你愛不愛承乾,恨不恨本宮?”
“我——我——”蘇子漪心裡真的亂了,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那好,你可以先不要回答本宮的問題。你先告訴本宮,承乾在你的心裡是什麼樣子的?”
蘇子漪的心裡翻江倒海,但是聽到皇后的話,便跟着自己的心告訴皇后:“太子在臣媳的心中是一個好人。他一直以來不管是對那些達官貴人還是下人都很好。從沒有冷落過良娣,對臣媳也是極好的。”說着說着蘇子漪的眼前彷彿就出現了李承乾的臉,想起昔日她對自己的好不由得臉紅心跳,嘴角有一絲絲的甜蜜。但是又想到這些日子對自己的冷落,臉上剛勾起的嘴角馬上就消失了。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皇后的眼睛,她算是明白了蘇子漪心中對李承乾的感情了。但是她還是問了:“那你對吳王恪呢?”
蘇子漪一聽到吳王,眼前先是一愣,但是還是回答了皇后的問題,眼中也沒有甜蜜,有的只是平淡:“吳王在臣媳心中到底是一個特別的人。但是如今的我已經不會再去想和吳王的事了。”
皇后明白蘇子漪的話,這一切都證實了蘇子漪對李承乾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但是皇后不想點破它,她希望蘇子漪和李承乾能夠自己發現對對方的感情。
“子漪,山東饑荒你可知道?”
“臣媳有所耳聞。”
皇后點了點頭說:“皇上決定派太子和吳王前去賑災。”
這句話無疑給了蘇子漪一個大大的震驚:“太子和吳王?”
“沒有。”
“爲什麼?”
“你知不知道太子和吳王不和的事?”
蘇子漪搖了搖頭說:“臣媳不知。”
“本宮和皇上都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事情而不和,但是我們都希望他們能夠和好如初。”
蘇子漪是和氣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皇后的意思,“臣媳明白母后的意思。”
皇后拉起蘇子漪的手說:“你明白就好。本宮知道承乾對你是有意的,可能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回去好好談一談。”
“臣媳明白,臣媳謹遵教誨。”
東宮
第二天李承乾剛剛接到皇帝的聖旨,要他和吳王明日一同前去山東賑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他還是大唐的儲君,他當然願意爲百姓們做一點事,但是和李恪——算了,吳王就吳王吧,反正走一步算一步。
李承乾不知不覺來到了八鳳殿,他站在八鳳殿的門口卻不進去,胡德順看着猶豫的李承乾,搖了搖頭說:“殿下,進去看看太子妃吧。”
李承乾回頭瞪着胡德順,胡德順知道他心裡還是很喜歡蘇子漪,便大着膽子說:“明日,您就要去山東了,您就不想和娘娘告個別嗎?”
是啊,明日就要走了,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她說話了,雖然她和李恪有過一段感情,那又怎樣。現在她已經是太子妃了,應該早就忘記李恪了吧。
胡德順看見李承乾又在想七想八,心裡着急了,脫口而出:“殿下,就算有什麼事那也要當面問清楚吧,說不定那只是一個誤會。”
一語點醒夢中人,李承乾覺得胡德順說的很有道理,不管出了什麼事,只有問對方纔會清楚事情的真相,夫妻只有坦誠相對才能夠美滿。
於是,李承乾整理好情緒,決定先爲自己這幾天冷落蘇子漪道歉,便大步走進去。
不料,綠音卻走了出來:“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太子妃呢?”
“回太子殿下,娘娘已經就寢了。”
“就寢?”李承乾的眉頭微皺:“怎麼這麼早?”
綠音依舊淡淡地說:“娘娘今天覺得很累,所以早早地就躺下了。”
“不會是生病了吧?”李承乾關切地問
“回殿下,娘娘沒事,只是今日忙的事情比較多所以覺得累了點。”綠音還是淡淡地回答。
李承乾在心裡想,莫非她不想見本宮。
綠音看見李承乾有點失落的樣子,便說:“殿下,您先請回吧。明日早晨,娘娘一定會去送殿下的。”
胡德順看不過:“我說你個小婢子怎麼敢攔住殿下。”
綠音忙低下頭,李承乾說:“罷了,她也不過是爲子漪好,不想人打擾到她。”
李承乾朝裡面看了看,看見被窩裡確實躺着個人,便決定要回去。
李承乾剛走到崇文殿就看見如素從對面直直跑來,後面還跟着一大幫侍衛。如素一見李承乾,就撲進他懷裡:“殿下,嗚嗚嗚。”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有刺客,臣妾剛剛想過來看看殿下在路上遇見了刺客正往這個方向過來。臣妾就急急忙忙帶了人過來,幸好殿下沒事。”
李承乾覺得奇怪,怎麼一路上沒有見到刺客:“可是本宮在路上沒有遇到刺客啊。”
如素也是一臉震驚:“臣妾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一大幫侍衛都看見了的。”
領頭的侍衛上前抱拳說:“回稟殿下,臣等確實看見一個黑衣人往這個方向來。”
“莫非——”李承乾若有所思,“難道他的目標不是本宮,那麼——子漪!”李承乾一想起蘇子漪會受傷就覺得心疼,也顧不上懷中的如素了,帶領衆人快步跑回八鳳殿。